走在山路上头,回复了男子装扮的宫先只觉腿脚兀自酸软,芳心虽不由微惊,狂纵云雨之下,对身子确实颇有影响,但对地面言,更重要的却是在朱华襄房中三日三夜所制造出的无数绮丽回忆。虽已过去,却仍是历历在目,仿佛已深深烙刻在心上,再也抹灭下去。
虽是回想,但她已记不得那夜温泉中尽情欢爱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朱华襄房间里的,而搂着她睡倒的朱华襄也没怎么解释,似乎是因为温泉浸浴虽是舒畅无比,彷佛可以暖到骨子里头,可若泡得久了,却也不由头晕眼花,何况那夜她可不只泡得久而已,还跟朱华襄在温泉池中热情交合、尽兴淫欢,数也数不清在他胯下泄过了几回,没有晕过去已算得很好了;可温泉浸浴果然是件妙事,第二天起来虽说娇躯犹自火热,照说该酸痛难当的身子,却没有多少理所当然的酸痛难受,显然就是温泉的功效,否则宫先还真没办法收拾清楚,之后便离开了那令人难舍之处。
只是虽说温泉功效奇佳,但她毕竟是与朱华襄没日没夜地在房中上演了三日三夜的激情戏码,温泉的效果也只撑到下了山为止,一进到镇里,宫先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一间客栈,在里头足不出房地整整休息了三、四日。
娇躯酸软无力,股间极其别扭不适,幽谷里头刺疼痛楚,菊蕾之中更是一股股裂痛麻辣,想要取药擦拭偏又不敢,心知连着承受淫风浪雨的袭击,光三日夜内行房的次数,换了循规蹈矩的道学先生,只怕一年都干不了那么多次,自己还能勉力撑到下山,已是老天保佑、不知自己有什么天赋异禀的结果了。
芳心虽难免啐骂朱华襄不知节制,把自己前后均开,一点没有保留地占有蹂躏,可想到那强烈的欢愉,又不禁神驰物外、脸红耳赤起来,与那美妙的结果相较之下,幽谷与菊蕾中的疼痛麻辣,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虽说宫先年轻,恢复得快,体内阴阳诀对男女之事颇有护身之功,又浸过温泉,在那里头仿佛把体内的疲惫都驱出了大半,可连着数日的狂欢纵欲,先前又没试过此种美事,感受虽佳,可肉体终不是那么容易习惯的。
宫先在客栈中整整休息了三、四天,等到第五天才能走出来,向着下一个目标云雾香亭前进,可那残留在体内的感触却没有那般容易放过她,尤其现在走路长了,股间竞似又有了点奇异的感觉,她不得不在路旁休息一会,才继续踏上往云雾香亭之路。
走着走着只觉心旷神怡,说下出的舒服,一来云雾香亭虽也是云深之处,若非高典静的地图绝难寻找,但至少比含朱谷的路要好走太多,即便身子无力,宫先终是练武之人,光只走山路倒还不成问题;二来云雾香亭比含朱谷下同,后者之主宫先素昧平生,上门求朱颜花时难免紧张,可云雾香亭之主“醉梦留香”华素香,却是师父妙雪真人的好友,就算不管顾若梦和自己的结拜情分,光靠这关系,要取得醉梦香该非难事,心情轻松之下,连步子都变得轻松了,只觉空气清新柔和,充满了山林逸气,光只呼吸之间,都觉浑身轻松,连腿脚的酸软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眼见云雾香亭山门已然在望,长长的阶梯上头,亭台楼阁仿佛真处于云雾之间,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从梯下看来真有种登仙成圣的飘逸脱俗之感,虽还未登梯,一股山林间清新的香气已扑面而来,令人浑忘尘事,真不愧云雾香亭之名。
知对方是长辈,宫先不敢造次;她理了理衣裳,确定没有失礼之处,这才提声高呼,“在下宫先,高典静等三位姑娘是在下结义小妹,为六妹顾若梦送信到此,还请华亭主赏面一见。”(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请。”人虽没有现身,但一缕清音传人耳内,就好像人正在眼前一般,若纯论内力一道,只怕还在妙雪真人之上,相较之下高典静等三女相加起来只怕还远不及她。声音入耳之时宫先不由吓了一跳,只觉那声音沉稳清淡。听不出什么语气,感觉上就好像和妙雪真人平时一个模样。
不过妙雪在献身给燕千泽之后,虽没有真变了个人,但床笫间狂欢纵欲,即便没怎么影响到剑法修为,性子却似变了不少,亲切温雅之处如花初放,仿佛像颗刚熟透的水蜜桃一般,从冷艳高傲的侠女一变而为狐媚诱人的美妇,贴着燕千泽再不肯离开。
山上的华素香守节已久,连外人都少见,矜持之处就和先前的妙雪一般,也不知若沾过了男人,会不会变得和现下的妙雪一个样子……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宫先甩了甩头,把那念头驱出脑海,拾级缓步而上。
一步步走上台阶,只见一条长长的身影正等在阶梯尽头,面容轮廓与顾若梦颇为肖似,一见便知是母女,只是顾若梦稚气未脱,看得出来还是个孩子,华素香却是凤目高挑,柳眉长飞入鬓,目光顾盼之间英气迫人,樱唇不粉而红、肌肤未抹已润,虽说肤色比顾若梦还深上一些,但在如画容颜与冷艳气质映衬之下,却是只见其美。尤其美眸黑白分明,似是一眼就可看透心匠,感觉上竟不比妙雪的容姿逊色。
宫先忍着腿脚酸软,缓缓地走到华素香跟前施礼,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她,“晚辈宫先,见过华前辈。这是四妹和六妹托在下捎来的书信,还请前辈过目。”
“是吗?”取过了书信,也没拆看,华素香玉手一引,“宫姑娘请里头说话。”
听华素香叫破自己身分,宫先虽不由一惊,却很快便平复下来。首先高典静与顾若梦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分,想必在书信中也已说明。
来此之时宫先虽是男妆,却早知会被华素香发现,心中既有准备,可不像当日在朱华襄床上被拆穿身分时那般惊慌失措;加上或许是因为与朱华襄连连翻云覆雨,在房里足足好上了三天三夜,宫先虽化了男妆,可揽镜自照之时,却也发现眉宇之间充满了女人的风情,怎么化妆掩饰也掩不过去,更不用说被男人尽情滋润之后,身形益发透出了女性的柔媚,怎么用布巾紧缠也缠不过去。
华素香虽久不曾走江湖,当年却也是江湖闻名的侠女,被她看出破绽自是理所当然,她微微一躬,“既是如此,晚辈便僭越了,前辈请。”
走到内进,两人分宾主坐下,宫先偷偷打量着四周,家俱装饰远不若含朱谷的富丽堂皇,却也远远称不上简陋,更不似泽天居内装饰长剑法器,一见便知是武林人的居所,感觉上就好像是文人雅士的居处。
听说当年顾杰文武兼修,宫先原以为不过是练武之人为脱粗俗之气,读了几本书后装模作样,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儿,但自从下山之后眼界渐广,也已分得出好坏,看云雾香亭装饰成这般模样,也知当年的顾杰只怕真的是习于文事。光看壁间字画,便可知其人在书画监赏方面的功力不弱,这些东西摆设布置所透出的清雅气息,绝非装模作样之人可以为之。
在宫先打量四周的当儿,婢女悄无声息地将茶水送上,随即退了下去,虽只是普普通通的瓷杯和茶叶,但入鼻的茶香却是清雅香淡,品味起来别有一丝芬芳。
宫先轻品热茶,一边等待着,上首的华素香正自阅信,那信看来顿长,只见华素香神情微动,直到看完信拾起头来时虽是表情没多少变化,拿着信的双手却微微发颤,连面向宫先的神情都去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丝温柔。
那模样看得宫先心下打鼓。她也不是笨蛋,从华素香的神情变化中便知,高典静或许只把师姐妹们与她结拜之事写明,最多再加上宫先身为女子的秘密,顾若梦却必是将自己为了救她贞洁之身,被盛和侵犯之事写了上去。
想到那日之事宫先不由脸儿微红,本以为从含朱谷事后,身心已然开放,自己已可以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一兜上心来,羞耻赧然之意仍是无法抹灭。
“小女之事,多谢宫姑娘之助了……”深深向宫先施了一礼,华素香眼中微微透出温柔的神色,信中虽没写的太露骨,但顾若梦被盛和所擒、被他施了淫药、而后被宫先以口舌舐出淫毒,还因此害宫先被盛和侵犯之事,却也毫无隐瞒。
虽说江湖中侠女对贞洁之事不似闺阁女子那般重若性命,可也绝不至轻忽了,为了救顾若梦,宫先的牺牲可真是不小。华素香爱女心切,对这出手救护自己女儿的宫先感激在心,一开始见她化为男装的欺瞒那微微的瞋怒,已被信中所述散掉了七八成,何况她也知道,单身女子行走江湖诸多不便,宫先化为男装也是不得不然之事,“小女能与宫姑娘结义,是她的福分……这另外两位兄弟,想来也是一方俊秀了?”
“这……确实不错。”听华素香没把盛和之事挂在嘴上,宫先心下微松,可听她问到颜君斗和朱华沁,一颗心却不得不提了起来。
朱华沁也还罢了,至少他不像他那老哥,身为含朱谷主的朱华襄是不入江湖,人虽好色但名声不愿,若他进了江湖,只怕也是风流人物,不知会让多少良家女子为他哭泣;可颜君斗就麻烦得多,虎门三煞在江湖上的名声宫茬太差,即便颜君斗行得直坐得正,江湖人一听到他的父亲之名,先人为主的观念就让他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朱三弟是含朱谷朱谷主的亲弟,虽说行走江湖不久,但才智过人,诸位兄弟受他照拂不少;”既然华素香已问了,自己可没有糊弄的理由,毕竟事关女儿相处之人,华素香若不关心就是假的了,即便自己现在遁辞避开,可华素香若不弄个清楚,是绝不会放弃的。
“至于大哥嘛……他虽是虎门三煞子弟,但与其父颜设的作风大不相同,为人正直、行事笃实、行侠仗义、济弱扶倾,在武林中已有侠名,前辈若重入江湖,必可听闻其名,也不用在下多话……只是虎门三煞名声太差,大哥为此也颇为苦恼,只是他劝也劝不得、帮又不愿帮,也只能自行其是罢了……”
“是吗?”柳眉微皱,其实在看到信中写明已和颜君斗等人义结金兰之时,华素香就不由担心。含朱谷少入江湖,朱华沁虽是名不见经传,倒也无甚恶名,但颜君斗却大不相同了。
虎门三煞恶名在外,教出来的子弟能好到哪儿去?若不是华素香明知高典静行事沉稳,她看得上眼的人绝非恶徒,加上高典静在信中已大致交代了丐帮之事,看得出颜君斗的作风颇带少年英侠之风,既然高典静都已答应义结金兰,想来这颜君斗多半与其父不同。
可理解归理解,心下的担忧却无法轻易解脱,即便是宫先为颜君斗分说,她仍是不能不担心女儿安危;只是宫先都已这么说了,她可没理由再追问下去,“既是如此,也就罢了……至于宫姑娘来此之事,是为了醉梦香?”
“是……”听华素香把话题转到醉梦香上头,南宫雪仙不由上了心,几乎已把要装成宫先的事抛到了脑后。这东西可是她用来对付虎门三煞,救出犹然陷在泽天居的娘亲与妹子的重要开键,好不容易已从含朱谷弄到了朱颜花,却也令自己陷在朱华襄的床上足足三天三夜,搞到自己事后回想都不由脸红耳赤、心惊肉跳,如今醉梦香已在眼前,她可一点不敢不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便前功尽弃。
“宫某家中长辈与虎门三煞一战负伤,需要三味药方用以救命,含朱谷的朱谷主已赠予朱颜花,若蒙前辈惠赐醉梦香,乃在下万千之幸……至于虎符草,就得看大哥的了……”
“本来宫姑娘是小女结义姐姐,又救过小女一回,宫姑娘有什么需求,云雾香亭该当双手奉上。只是这醉梦香嘛……”心下好生踌躇,华素香难得左右为难,纤指在案上轻轻叩着,好半晌下不了决定。
以宫先和顾若梦的关系,若换了旁的物件,华素香自是双手奉上、绝无多言,但醉梦香却牵涉到她与当年姐妹间的一段故事,已有誓言在先,她真没法这般轻易就答应,“这醉梦香乃云雾香亭特产醉梦果精制而成,产量向来不多,留存更少,素香当年嫁入云雾香亭之时,与素香的姐妹淘曾有约定,要留下醉梦香作为两位姐妹的嫁妆,如今虽然小妹行踪未定、姐姐修道已久,但素香既有言在先,就不能不留着应急……这下……这下子可为难了……”
听华素香这么说,宫先不由傻眼。虽说来此之前,与结义姐妹们分开时已听高典静说过,华素香对醉梦香珍若性命,就连顾若梦自己也很难从母亲手上弄到此物,当时她还以为是高典静夸张了,毕竟云雾香亭人丁不旺,华素香膝下就只顾若梦一女,那还有什么是不愿给她的?
现在听华素香此言,才知高典静所言不虚,不过这却正中南宫雪仙下怀;她离座叩首,声音里头微微发着颤,“晚辈方才多有隐瞒,还请前辈原宥……此事尚有隐情,请容在下细诉……”
“不用行此大礼,宫姑娘请起身吧!”见宫先跪地叩头,原还以为是她求醉梦香心切,被自己峻拒下不得不大礼参拜,希望力挽狂澜。但听她这么说,华素香却不由来了兴趣。
她伸手虚扶,一股力道轻扬,却没把宫先的身子托起,华素香不由一惊;这宫先的武功修为,比自己所想还要高明,方才在门口相迎之时,见宫先腿脚颇有些虚软,让她小觑了她,想来若不是不习于山路,就是她刻意隐瞒了武功。
华素香不由心中一凛,语气虽没变化,手上却已暗运功力,严加戒备,甚至不敢离座去扶她,“有什么事,都请宫姑娘起身回座再说,把事情说清楚好些……”
“是……”站起身来,宫先没有回座,只从怀中取出珍藏的信札,送到了华素香身前案上,这才退回了座位上去,“宫先乃是化名,晚辈全名是南宫雪仙,家师便是妙雪真人……”
“什么?”听南宫雪仙这么说,华素香这一惊非同小可,妙雪真人虽修道修剑,但和她之间仍有联络,华素香自然知道妙雪真人的唯一爱徒,便是泽天居的南宫雪仙,却是从未谋面,没想到她竟就在眼前,还和自己女儿结义为姐妹!
强抑着心中的激动,瞪大了眼的华素香伸手虚托,止了南宫雪仙的多礼,虽说心下还有三分警戒,但看她送到面前的信札确实是妙雪真人的笔迹,其实早巳信了七成。
只是此事来得太奇,她一时之间真没法相信,“宫姑娘……哦,不,是南宫姑娘,关于此事……还请南宫姑娘解释清楚,妙雪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泽天居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姐姐要你送信过来?此间事能否请南宫姑娘明言,以解素香心中之惑?”
“这是自然。”听华素香的问题犹如连珠炮般袭来,南宫雪仙虽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欣喜;从华素香的反应,便可看出与妙雪真人的姐妹情谊丝毫不改,她微微躬身,将当日泽天居之事说了一遍,连同妙雪真人被十道灭元诀击伤,因此慌不择路地逃离;没想到巧合之下,竟跑进了“绕指柔”楚妃卿的居处,被她与其夫所救,好不容易解了十道灭元诀之伤,只是要对付占领了泽天居的虎门三煞,就得用上了虎符草、朱颜花与醉梦香的种种事都说了出来。只有楚妃卿竟嫁了燕千泽,以及燕千泽以阴阳诀救了妙雪真人,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事,南宫雪仙先前受妙雪真人叮嘱,可一点都不敢透露,这半真半假的一段话,真让南宫雪仙紧张死了。
没想到这其中竟有这许多曲折,在细问南宫雪仙弄清楚了不少疑惑之后,华素香不由长叹。有许多事真是事先怎么想也想不到,就像当年那幼稚地像是长不大的妹子楚妃卿,不只已经嫁了人,连女儿都有了,听起来也已臻及笄之年,似是不比顾若梦小多少,她真的不能不感叹世事多变;不过南宫雪仙既是妙雪弟子,虎门三煞又伤了这姐姐,泽天居这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加上妙雪真人也来信说明,华素香对醉梦香再是善财难舍,可也是心甘情愿地送了出来。
不过想到虎门三煞竟伤了妙雪真人,虽不由暗诧虎门三煞武功竟有如斯进境,可对姐妹受伤的怒火却是更甚。华素香一边看着妙雪真人的信,一边纤手发颤,信中一如妙雪以往的风格,全没说到受伤之事,只是请她给予醉梦香,好拿来配药对付虎门三煞的十道灭元诀,看得出妙雪对这功夫的忌惮。
等到阅完信笺,随即伸手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小香囊,交给了南宫雪仙,“这就是醉梦香……只是醉梦果十年一熟,熟透之后需精制年余才能得醉梦香,现下存量已是不多,要等下回熟透还得数年,这些已是云雾香亭仅有的留存,仙儿小心保存,万万不能有失……至于妙雪姐姐和妃卿妹子的居所,不知仙儿可否告知?素香与姐妹们许久不见,很想去看看她们。”
“这……这个……”听华素香这么说,接过了醉梦香收入怀中,正自高兴的南宫雪仙不由一怔;妙雪与楚妃卿的居处,她怎么敢告诉华素香?
倒不是因为要帮燕千泽保密,生怕居处泄露出去后会有人来找麻烦,而是华素香性气直爽,对燕千泽这淫贼的厌恶可不是短时间可以疏导的,妙雪真人在信中及南宫雪仙的话里根本就不敢提及燕千泽的名字;可若是让华素香去了那儿,发现燕千泽正拿着妙雪和楚妃卿大逞淫威,而妙雪与楚妃卿却是心甘情愿地任他施为,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南宫雪仙可是一点都不敢去想,“师……师父要……要仙儿暂时……暂时别说……”
“素香知道,妙雪姐姐是担心素香冒险,”见南宫雪仙嗫嚅着不敢启口,华素香却没丝毫怀疑。妙雪真人虽是女子却颇带豪气,绝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光从信中没有明说妙雪和楚妃卿现在的居处,她就可以猜得出来,必是因为以妙雪真人的剑法之高都在十道灭元诀之下吃了大亏,自己怕也非这奇异功诀的对手,偏又不可能置身事外,为免自己涉险,妙雪真人才不敢明言,但她岂是这样就能放弃的人?
“连妙雪姐姐都受伤了,以素香这等微薄功夫,去了只怕也讨不了好;但妙雪姐姐是素香的姐妹,她的事就是素香的事、就是云雾香亭的事,虎门三煞既然胆敢惹上门来,素香可不能不管……若仙儿不肯明说,素香也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听华素香这么说,南宫雪仙大吃一惊。妙雪真人之所以瞒着华素香此事,一半是怕华素香与燕千泽遇上,另一半却真的是不愿华素香与虎门三煞对上。
其实对付十道灭元诀的法子,只怕连燕千泽都没十足把握,华素香自非这功夫的对手。可现在听她这么说,一副要直接杀上泽天居,与虎门三煞见个输赢的样儿,南宫雪仙这一惊非同小可,想要阻止却不知该如何阻止才是;以华素香性子,若自己明说她不是虎门三煞对手,只怕阻止不成,反而变成激将,那不更糟?
看南宫雪仙的表情,也知她心中在猜想什么;虽还是一脸男妆,可那表情生动的就好像没易过容一般,妙雪真人与楚妃卿对易容之道都不擅长,想来多半是楚妃卿那未曾闻名的丈夫的杰作了,华素香不由更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挥了挥手,似要打消南宫雪仙的猜疑,“仙儿放心,素香也不是不知自量之辈,连妙雪姐姐都非十道灭元诀对手,遑论素香这点微末功夫?素香不会轻举妄动,便要杀上泽天居去找虎门三煞的麻烦。至少也得先找上你的颜大哥,弄清楚泽天居里的虚实再说,仙儿与其担心素香轻举妄动,还不如担心你们的颜大哥才是……”
“这……这不好吧……”听华素香这么说,南宫雪仙不由目瞪口呆。她虽曾听妙雪真人提过,华素香虽已为人妇,顾杰死后又孀居久矣,行迹不入江湖,性子却仍如当年一般火烈,来此之前虽已猜得到以华素香的个性,十有八九不会置身事外,本还以为以妙雪真人的信中嘱托,加上自己与顾若梦的关系,至少可以劝得她稍息雷霆之怒,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劝止的机会,华素香竟是无论如何都要插上一脚。
本来多个人帮忙,救出母妹和复仇之事多了几分成算,对南宫雪仙而言该是件好事,但看华素香的神情,想来绝不会听自己安排,更不要说是听燕千泽计画进退,心下不由暗叫糟糕,可想阻止又找不到理由,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挤出了个理由劝说,“大哥那边……还得请他帮雪仙取那虎符草,用以对付十道灭元诀,此事万万出不得岔子……前辈此举不可……”
“对付十道灭元诀?难不成醉梦香也是其中一味?”听南宫雪仙提及此事,华素香倒来了兴头。十道灭元诀自当年皮牯之事后,在武林中威名不小,只是皮牯留存门徒不多,此功早不闻于江湖,却没想到虎门三煞竟练有此功,还倚之伤了妙雪真人,华素香本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信函之中妙雪真人写的并不清楚,可听南宫雪仙此言,想来这小姑娘或也知道其中精要所在,不由愈来愈想问她,“仙儿告诉素香,妙雪姐姐究竟打算怎么做?有没有素香可以帮忙的地方?”
“这……这个嘛……”没想到自己不过嘴上多漏了一句话,就被华素香听出了端倪,南宫雪仙虽知华素香当年与师父和楚妃卿结伴同行江湖绝非泛泛之辈,但在山上看楚圮卿娇柔温弱,没几分武林人的样儿,心下难免对妙雪真人的姐妹们低估了三分,但现在被华素香一吓,南宫雪仙不由背心一阵冷汗。
现下方知在江湖行走后又能全身而退之人,就算武功未臻绝顶高手之境,阅历见识也不是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小辈所能够比拟的,偏偏燕千泽之事属于绝密,若让华素香知道他是楚妃卿的丈夫,连妙雪也已是他的女人了,也不知华素香气怒之下会作出什么举动,一时间憋得脸儿通红,只觉脑子里都烧热了起来,嘴上嗫嚅之间也不知应答了什么话。
“哦?仙儿也不知道吗?”语气之间颇带几分失望,却不全是针对南宫雪仙不肯透露十道灭元诀之事,毕竟这功夫十分诡异,就连这些年来久历江湖的妙雪真人亦不知端的,南宫雪仙一个小女孩儿,又如何能够明了其中之秘?
楚妃卿在这方面怕也不比这小姑娘好上多少,想来对付十道灭元诀的法子,十有八九是出于楚妃卿那神秘丈夫之手,光从此人仅自妙雪所负的伤势,就可以推断十道灭元诀的优缺之处,显见此人绝非凡品,不过看南宫雪仙怎么也不肯透露此人名姓,也不知是因为此人当真是无名之辈,还是说原先的江湖名头不甚好呢?华素香愈想愈是好奇。
不过就算不依过往的江湖阅历,光看南宫雪仙憋得脸儿胀红,却怎么也不肯多说半个字,那模样儿就好像顾若梦小小心肝里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被自己逗得说出来,强自忍耐却又没法装做个没事人的样儿,令华素香竟有几分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回到了身边;加上顾若梦信中所言,芳心中不由起了一丝怜惜之意。
虽说仍然有疑,却没有怎生追问下去,“既是如此……仙儿该没什么赶的吧?
今夜在云雾香亭住上一宿,明儿个再下山,素香也想问问若梦是否又调皮了……”
“这……晚辈这就打扰了……”虽说心下打定主意绝不把燕千泽之名透露出来,但华素香阅历眼光与师父也差不了多少,南宫雪仙也不知这么逗留下去会不会被她套出个中之秘?
要她留在云雾香亭,本来南宫雪仙完全是敬谢不敏,但华素香既没再追问,又说想听听顾若梦等人在山下的情形,便不说她是长辈,又与妙雪真人是姐妹淘,光她明白自己身分之后,毫不迟疑地将存量极少的醉梦香交给自己,南宫雪仙便知自己无法拂逆她的意思。
咬着牙点了点头,南宫雪仙心中暗自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多嘴,更不能把燕千泽的名字透出半个字来,要是真被自己弄出了事,也不知要如何解决才行呢!她却没发现华素香打量着自己的眼中泛着的笑意。
好好地洗了个澡,木桶里头玉手搓揉之间,一点一点地把隐藏在肌肤中的疲惫挤了出来,洗到水都快变凉了,南宫雪仙才依依不舍地步出了木桶。
虽说木桶里头的洗浴滋味远没有含朱谷中的温泉那么舒服,可就算阅历不足如南宫雪仙也知道,那样的温泉出自天然,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自己一个江湖中人,能有个地方洗浴休眠已经很好了,不能像是在家里一般任性使气,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自以为是的要东要西,那种事就连顾若梦这小孩儿都不会做了呢!
何况含朱谷里头温泉洗浴的滋味虽美,可和含朱谷有关的回忆,却是抹了一层粉红的艳光,每一想起南宫雪仙便不由娇躯发热。在朱华襄的床上,自己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与他床笫欢爱之时像是把一切都摆脱了,就连还陷在泽天居里的娘亲和妹子都忘得一干二净,全心投入在与男人交合的欢乐之中,美得无可自拔。
就连离开的前夜浸浴在温泉中时,也是鸳鸯共浴,说不出的春光烂漫;温泉洗浴原已是极舒服之事,加上男女淫事的刺激,还有朱华襄解释长恨歌的一段瑰丽情境,光想都令她不由春心微荡,仿佛正渴望着再来一回那样的美事……
自己究竟想到哪里去了?摇了摇头,把发上的水滴洒掉,南宫雪仙轻吁了一口气,那几日虽是美不可言,但自己与朱华襄不过萍水相逢,之后也不知会否再有缘分,那种事也不该再去多想了,现在该当把心思放在泽天居中才是正经。
不过既然已经尝过云雨滋味,还是跟朱华襄那相识不过一日之人便在床上合欢,南宫雪仙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淫荡的本性?连结拜兄弟的大哥也这般轻易地上了床,还足足与他爽了三天三夜,美的像是再也不愿下床一般。
这念头虽糟倒还不是南宫雪仙真正担心的,问题在于陷在泽天居中的裴婉兰与南宫雪怜,她们身中“无尽之欢”这等药效缠绵难祛的淫药,也不知在钟出、颜设二贼胯下含悲忍辱还能够支撑多久?
不尝此味还好,一旦知道云雨之中那令人难以舍弃的欢快,南宫雪仙便不由担心,就算自己把母亲和妹子救了出来,她们体内的淫毒却难以处理,这“无尽之欢”的药效何时过去谁都不敢保证,到时候可该怎么办才好?难不成要在泽天居中养几个面首,好应付裴婉兰与南宫雪怜的需要?这种事说来难堪做来更难堪,偏又是不处理不行,可真伤透了脑筋。
不过思及此处,南宫雪仙也不得不想到,为何在说要救出娘亲事时,妙雪真人总有几分迟疑,想来她也发现了此点。只是养面首这等事妙雪真人修道久矣,嘴上可是说不出来的,偏生若不想养面首,说不定就要让燕千泽趁虚而入。以他的淫贼手段,又善于床笫间熬战淫技,要满足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或许不难;只是这样可就苦了妙雪。她与妹子楚妃卿共事一夫已够羞人,现下还要再加两个女子……
那种情景光想都让南宫雪仙难以想象。
偏偏不只妙雪,连南宫雪仙自己都被燕千泽弄上了手,在他胯下享受过云雨滋味,虽说两人之间多半不会有未来,但如果让娘亲和妹子也变成燕千泽的女人,那种未来可真不是个很舒服的想象!
坐到了镜前,仔仔细细地将脸蛋儿化妆成男子模样,虽说华素香早知自己身分,云雾香亭之中更无须担心秘密外泄,可从下山之后,南宫雪仙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绝不露泄女儿身分,洗浴之后易容早成了习惯,从没一日停工,除了在朱华襄床上的那三天外……
想到那美妙淫乱的三天三夜,才刚洗浴完毕,红扑扑的脸儿不由又烧出了两朵红霞,南宫雪仙不由娇躯发热起来。眼见镜中的自己又变成了宫先那俊雅清秀,还带三分冷漠意态的翩翩公子模样,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娇艳却是无法可想,芳心之中不由有些旁徨;在救出娘亲和妹子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说来自泽天居事变之后,南宫雪仙的心一开始都在担心负伤深重的妙雪,后来才想到陷在敌手的娘亲和妹妹,就连下山之后心中也悬着报仇之事,又让几次或是被污、或是自愿的云雨情欲所占满,这可是头一回想到未来之事,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缓缓站起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薄薄的睡裳温润贴身,恰到好处地将一身修长玲珑的曲线衬出,破身之后颇经滋润,曲线火辣香艳处已脱离了少女的青涩,满是女人的妩媚,偏偏配上一张男人的脸孔,说也说不出多么诡异。
镜中的景象是这么疑幻疑真,就好像南宫雪仙的芳心一般混乱,她一手按着镜上,一手轻抚着娇躯那迷人的曲线,心中一团乱麻,也不知正想着些什么。
“已经洗好了吗?”听声音自门口传来,南宫雪仙陡地一怔,转头看去却见华素香正自反手将门关好,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一身鹅黄色的睡裳也是轻细贴身。
虽说肌肤没怎么露出来,但睡裳之中曲线却丝毫不比自己逊色;尤其顾若梦的肤色显然遗传自母亲。华素香肌肤虽是色泽较深,照说与中土女子所好的肤色大不相同,可那火辣身材配上深刻的五官容姿,却也透出一种有别于中土女子的艳丽,看得南宫雪仙虽同为女子却不由有些怦然心动,也不知心动些什么。
“哎……都到这儿了,哪还需要易容成这样?”南宫雪仙还没来得及答话,看清她面上模样的华素香不由叹息出声。虽知南宫雪仙单身行走江湖,易钗而弁是难免之事,早不把这种隐瞒放在心上,但当年“玉燕子”裴婉兰也是江湖出名的美女,她本来也真想看看南宫雪仙的真容是生成什么模样,没想到进来得晚,南宫雪仙还是小心翼翼一地把脸儿化妆化好了。
想来这小姑娘单身走江湖心下真是颇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一点不敢有所轻忽,那模样儿真令人心生爱怜。华素香走近了她,一把将南宫雪仙搂在怀中,玉手轻抚着她背心,嘴上轻轻哄着,“仙儿好乖……不用担无谓的心……在外头不敢说,现在你在云雾香亭,素香无论如何也能保你安好,不用这么戒备……”
“嗯……是,多谢前辈……”被华素香猛地搂入怀中,南宫雪仙本来真有几分紧张,虽知她与妙雪亲近,对自己绝无敌意,心下却不由真有几丝戒备,可被她这样安抚,从泽天居事变以来一直难以放松的芳心,终于有了一点点松弛的感觉,不知怎地目眶微红,竟连挣也不挣了,闭上美目的她只觉华素香身上幽香清淡而又浓郁,温润强烈地扑鼻而来。
据说以醉梦香养身,久而久之身体便会散发香气,想来这就是华素香体香浓甜的原因了,“仙儿只是……只是习惯而已……”
“既然如此,也就算了……这样的仙儿倒也帅气……”华素香淡淡一笑,方才一搂之间,她自然感觉得到南宫雪仙身体本能的戒备,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她不由对这小姑娘愈发爱怜。
妙雪修道已久,难免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虽说仙气飘渺间是愈发的美若天仙,可那种令人不敢轻亵的模样却也少了几分亲昵之意,想来自泽天居事变之后,这小姑娘身体心中一直承受着复仇救人的压力,又没法相亲近之人好生倾吐发泄一番,这样可不是件好事。
她放松了怀里的女孩,好生打量着宫先那清雅的面貌,不由伸手搔了搔她的睑蛋,心下却不由有丝异感,“这般俊的孩子……也怪不得典静相馨如要误会了……若仙儿真是男孩子,配上小梦儿也真是好好的一对儿……”
“这……这个……前辈说笑了……”听华素香竟这般打趣自己,南宫雪仙也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是。不过听华素香话意,难不成高典静在信中连这种事都写了?想到当时顾若梦告诉自己师姐们的误会之时,那既好气又好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生气的表情,南宫雪仙都不由想笑出来呢!
“幸好……幸好仙儿是女孩子……否则小梦儿就算吃了亏……怕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想到信中所说,华素香心下微微一荡。顾若梦的贞节之躯是南宫雪仙救的,光这情云雾香亭就不能不报,更何况还有妙雪与自己的关系在,心下不由更是坚决在救出裴婉兰一事中自己非得好生出力不可。
不过细看她容颜,那男子模样还真是维妙维肖,若非眉目之间透出成熟女子风情,便是自己也看不出来;这时她才想到方才的异感根源:自己守节许久,对男子退避三舍,偏对这小姑娘这般亲近,可她又顶着一张男子的脸,这感觉真是好生诡异,就好像自己正抱着男人一般。
“那个……前辈这衣裳……莫非……莫非是……”
“这个嘛……小仙儿猜对了……”听南宫雪仙语带疑惑,华素香柔柔一笑,轻轻在南宫雪仙额前亲了一下,纤手轻轻按在南宫雪仙肩上,触手处果如所想,肩膀之间颇带几分僵硬,在在是体内紧张积压许久的表徽。
她微微用力,只听得南宫雪仙一声娇吟,肩膀软软地松了下来,“今晚素香要和小仙儿同榻共眠,说说心事话儿……仙儿放心,你不想说的事,素香不会逼你说的……只是关于妙雪姐姐的近况……素香真的好生关心……如果可以……仙儿告诉素香好不好?仙儿放心,素香不会吃了你……小梦儿和典静她们也常跟素香同寝共眠,同为女儿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仙儿遵命就是……”听华素香都这么说了,南宫雪仙还真没法反驳;虽说下山前在妙雪真人的床上,她自己就曾亲身打破了“女女同寝不会出事”的说法,但一来这种事不好宣之于口,二来华素香衣裳轻薄贴身,虽是彻底透露了成熟美好的身段,却也表明了没能带着什么奇异东西在身上,想来华素香也不会有像双头龙这等淫具在身,两女同床最多被她温柔抚摸几下,该当不会出什么事来……
不过眼波一转,自己下山时偷偷带了根双头龙下来,现在还留在自己包袱里头,而包袱就在床边,即便睡在床上也是伸手可及之处,想来此事华素香不会知道,说不定连燕千泽都没发现这东西遗失了,不过自己究竟是用不用这东西呢?
南宫雪仙心中不由乱跳起来。
被华素香搂着倒到了床上,南宫雪仙不由一惊;虽不若含朱谷中的床被软若丝羽,肌肤接触之下却也是软滑轻柔,令人躺卧上去都觉得舒服,相较之下泽天居里的床褥就显得寒碜了许多,不过真正有天壤之别的,还是回元岭摩天观妙雪真人那儿的床被,相比之下简直就像是木柴铺就一般!
虽说修道之人苦食砺行,安贫乃是第一要务,加上妙雪真人修道也修剑,两者都是苦行方得有成,但相比之下,这柔软的床被可就享受的太过分了,躺了上去南宫雪仙不由轻嗯出声。
“躺起来舒服吗?”见南宫雪仙脸色微弛,娇躯忍不住在床上轻扭了几下,似在用心感受床被的温柔轻暖,华素香虽不怎么把享受之事放在心上,但看南宫雪仙这个样子,心中却不由爱怜。
出门在外宿处远不若家中,与荒郊野外露宿时有点稻草垫身便是天幸相比,客栈里的薄被冷床已算是享受,想来这段日子出门在外,南宫雪仙也不大可能有什么好享受的。
她不由伸手抚着南宫雪仙的秀发,爱怜地在她额上一吻,“仙儿好乖,晚上好好休息……云雾香亭虽不像贵胄世家,床被温暖得彷若鹅毛,至少也还是个温暖宿处……若仙儿怕晚上冷……素香再取一床暖被来……”
“不……不用了……”许久许久没被人这般珍惜,相比之下含朱谷里的床褥或许比这儿更软更柔,可朱华襄与自己床上缠绵之时,多的是云雨之欢,却少了温柔甜蜜的韵致,相形之下云雾香亭的床被可要舒服得多,更何况还有华素香跟自己搂搂抱抱,虽说心中难免觉得这样不太好,可那久违的温柔之意,却令南宫雪仙的戒备畏惧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敢伸手去抱华素香的身子,只在她怀中轻扭了几下,“前辈……前辈的身子……比什么暖被都温暖舒服……”
虽听南宫雪仙还叫着自己前辈,说好听的是妙雪教徒有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肯失礼,说难听的就是南宫雪仙对自己仍有戒备,矜着不肯放松。
也不知是女儿家天生的娇羞,还是她心中关于楚妃卿那神秘丈夫的秘密,令她丝毫不敢松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套出了机密,华素香心中虽难免有点儿怨这小姑娘见外,但她之所以硬要和今儿才第一次见面的南宫雪仙同床共寝,除了对妙雪之徒的爱惜之外,一半也是为了拉近关系,试试能否套出秘密来。
她伸手揽过床被,把两人罩在当中,“仙儿放心……山里夜间虽寒……可素香不会冷到你的……如果真的冷要说……云雾香亭虽非富贵之家,取暖的床被垫褥还有的是……哎……单身出门在外……也苦了你了……”
“仙儿不苦……”听华素香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南宫雪仙心中微微荡漾,在她怀中轻轻地扭了扭,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裴婉兰怀中撒娇一般,那时还有南宫雪怜也缩在一起,仿佛母亲的怀抱是天底下最暖的火炉,即便天寒地冻,裴婉兰的怀抱仍是自己姐妹最好的睡处……
想着想着眼泪差点都要流下来了,南宫雪仙深吸一口气,只觉华素香娇躯的香氛温润强烈地透入胸臆,令她浑身都舒服了许多,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着迷地埋头在华素香怀中,嗅吸着她甜蜜的香氛,“前辈好香……闻起来好舒服……”
“好仙儿乖……好好休息……好好放松……什么都不要想了……”伸手轻拍着她的粉背,轻声哄着怀中的小姑娘,好像回到了以往搂着顾若梦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华素香只觉怀里的她好热好热,像是比顾若梦还多了三分热度,那肌肤厮磨的娇柔样儿,比顾若梦还多几分痴缠,想来这小姑娘在泽天居事变之后,身上心里都积了许多压力,一旦放松,真的就一点力气都使不起来了。
虽说如此,但华素香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的,倒不是因为怀中的不是自己女儿,这般搂抱睡眠,其实高典静和香馨如也曾和她一起做过,甚至更深刻些的动作也有;南宫雪仙虽和自己还不熟稔,可她的师父是自己当年的姐妹淘,她又是这么娇柔痴缠、惹人爱怜,仿佛许久许久没被人这样温柔拥抱过了,令华素香母性大起,只想象女儿般的照顾她。
只是最糟糕的,还是南宫雪仙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矜持和戒备,别的不说,她就连沐浴完了要睡下了,都还不忘易容回来;若光看脸,华素香还真错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忘了孀居守节,竟这般亲密地抱着个男子上床休歇哩!
尤其她这般贪婪痴缠地闻嗅着自己的体香,小脸儿在怀中轻轻厮磨,额角滑动之间,仿佛正隔着睡裳抚爱着自己的双峰。
虽是孀居已久,但顾杰在时两夫妻可是亲密无比,即使说不上夜夜春宵也是亲密缠绵,加上醉梦香浸润娇躯,不只有保养之功,更令浑身肌肤娇柔绵软一如少女,美峰正是华素香的敏感处,加上睡裳能有多少厚度?被南宫雪仙一番厮磨之下,华素香只觉身子渐渐发热,那许久不见的、只在顾杰疼爱时才有的感觉竟似又回到了身上。
虽说怀中之人有张男子般的脸孔,而酥胸饱满敏感之处被她不住触及,但两人身上都是薄薄睡裳,华素香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小姑娘确实是女子无疑,即便肌肤接触之间,难免有些羞人感觉,可光想到两人同为女子,那感觉也就没那么令人难堪了。
她不甘示弱地伸手轻抚着南宫雪仙颈脖之处,肌肤柔嫩软滑,即便在女子之中也是极佳上品,一般青涩处子还没这般滑若凝脂哩!只是想到这般柔滑的触感,十有八九与当日南宫雪仙牺牲自己救下了顾若梦有关,华素香心下就不由疼惜,纤手轻滑到南宫雪仙颔下,将她的脸蛋儿抬了起来,目中所视虽仍是男子面貌,可那表情在她看来,却满溢着女儿家的娇甜,华素香额头不由得轻轻地贴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