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犬夜叉拦下绮礼的同时,葵也来到了山顶,见到了背对着自己,站在前方的樱。
蓝色的连衣裙在山风的吹拂下肆意翻飞,露出了下面那双白皙精细的双腿,偶尔能够窥见一缕不同的花色,包里着两团隆起。
可惜,这美妙的风景,此刻欣赏的人,却是一位母亲。
而且,她也没有欣赏的心情。
“樱,是你吗?”
明明已经确定了,可当她真的站在樱面前,却又迟疑了。
她担心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个幻影。
“怎么,才三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妈妈!”
樱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自己三月未见的母亲,脸上泛着天真的表情,微笑着道。
无论是外表还是笑容,同三个月前没有分开的时候相比,完全没有两样。可是,作为樱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养育了她六年的最亲密的人,葵却清楚的感觉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这份天真的笑容,这个熟悉的声音,其中缺少了一种最为重要的东西。
感情!
从樱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中,葵没有发现一丝原本应该属于樱的情感,反而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似乎眼前的樱,只是一具躯壳。
那空洞的眼神,不是错觉,是真的!
“樱,你……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葵艰难的走到樱面前,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蛋。
冰冷的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就如同她的感情一般。
“这不就是你期待的吗?妈妈!”
樱以那空洞灰暗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母亲的脸,嘴角挂着单纯的微笑。
“作为魔术师的我,应该所获得的幸福!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获取了你们期望中的幸福。这个结果不是很好吗?”
单纯的两个反问,就如同两把尖刀,狠狠的刺在葵的心口。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让那个天真善良,活泼开朗的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冷漠,空虚,就如同没有感情的人偶。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葵用力的抓住了樱的肩膀,压抑着内心的动摇,颤声道。
“告诉我,间桐脏砚对你做了什么!?”
“哦,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妈妈!”
“这不是当然的吗?樱,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我过继给间桐家!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那个丑陋恶心的虫子老头!?”
空虚的笑容慢慢消失,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封的樱,冷漠的吐出三个质问。这三个质问,同前面两个反问一样,化作尖刀,将葵心口的伤口撕扩大。
面对女儿冷漠的质问,葵无言以对。
有关间桐脏砚这位活了数百年的魔术翁的传闻,还没有嫁给远坂时臣的时候,葵就已经听过不少了。她出生于数代前有祖先是魔术师的禅城家,现在虽然是和魔术无关的平民,但血脉中依然流动着魔术因子。
因此,对于魔术,葵并不是一无所知,更别说是冬木市的魔术师名门间桐家了。
而且,间桐雁夜就是她的亲梅竹马。虽然因为雁夜对自己家族厌恶,而导致他很少谈论有关魔术的话题。但毫无疑问,每次话题转到魔术上的时候,雁夜都会以“丑陋”、“恶心”、“肮脏”一类的字眼来形容“魔术。
当然,现在看来,这只是雁夜因为讨厌间桐家的虫术,所以才会对所有的魔术反感而已。
如果说雁夜的话,只是对自己家族单纯的反抗行为。那在嫁给时臣后,她听到的应该算是比较正确的评价了。
时臣在聊到御三家的间桐家的时候,经常发出感叹:间桐脏砚虽然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伟大魔术师,可他的生存方式,还有他所持有的操虫术,却能令最疯狂的魔术师都畏之如蛇蝎。即使是他远坂时臣,如果不是盟约,也不想和间桐家有任何牵扯。
由此可以推知,间桐家,是怎样一个家族了!
然而,明知道间桐家是这样邪恶丑陋的一个家族,当间桐脏砚提出过继一个孩子给他的时候,远坂时臣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因为他远坂时臣,是一位正统魔术师。
葵充分理解时臣有着非人类价值观,却仍然盲目的爱着丈夫,在嫁入远坂家时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处事方式以远坂家为主,绝不因为私情而改变主意,在时臣提出将樱过继给间桐家的时候,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对丈夫的信任和忠节,就压倒了间桐家带来的反感和对女儿的关爱,同意将樱过继给间桐家。
但是母女天性,这三个月来,葵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思恋着自己的女儿。担心她在间桐家过的好不好,因此雁夜回来后,因为思恋女儿而变得憔悴的她,才会拜托雁夜照顾樱。
可是现在看来,貌似一切都晚了!
“对不起!”
出现在眼前的樱,变得冷漠,失去感情的樱,已经证实了她当初那个决定的错误。葵慢慢的跪倒在地上,用力的抱紧了被自己抛弃的女儿,眼泪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打湿了樱的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啊啊……你只会说这个吗?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道歉的!”
葵的哭泣和道歉,丝毫没有打动樱的心,她一脸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双手一撑,巨大的力量立刻挣脱了葵的拥抱,令她跌倒在地。
随后,樱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上前一步,一脚踏在葵的小腹,将她踩在地上。
她俯视着自己母亲满脸泪痕的脸庞,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
“啊,对了!你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对吧?”
“樱?”
“那么,就让你也感受一下,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在葵惊愕的目光中,樱把脚移开,抓起她的衣领,低头猛的吻在她的嘴唇上。
还没有从樱吻了自己这个惊人的事实中清醒过来,从樱口中瞬间流入一股恐怖的魔力,不是魔力气息,而是凝缩成液体的庞大魔力流质,如同岩浆一般流入她的口中。
葵体内沉寂的魔术回路在感受到这股魔力的瞬间,迅速活跃起来,仿佛干涸的大地自发的吸收着这股如同甘霖般的魔力,同时储存到葵的体内。可是,当魔力流入魔术回路的时候,葵的身体突然猛烈震动起来。
这股充斥着毁灭和破坏的魔力,根本就不是生机勃勃的甘霖,而是毁灭破坏的硫酸。
对于魔术师而言,魔术回路是比血管还要敏感的东西。继承了魔术师天赋的葵自然也是一样,因此那股魔力对于她而言,就如同在她体内注入炽热的岩浆,炙烤着她的肉体和灵魂。
她的身体隐隐抽搐着,全身大汗淋漓,瞳孔收缩,那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几乎令她昏死过去。
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在那股魔力里,充斥着千百万人的绝望和憎恨,恐惧和愤怒。这些情感,化作一阵阵尖锐的哀嚎和诅咒,刺激着她的精神,令她痛苦不堪。
(这……这就是樱经历过的一切,这……就是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明白了!
在肉体和精神遭受双重痛苦和折磨中,葵的大脑反而变得清晰起来。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樱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空洞昏暗,为什么她会失去了自己的感情。
如此强烈的绝望与憎恨,根本就不是一个五岁的小孩……不,这甚至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
就是这些绝望和憎恨,夺取了樱的感情,把她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小孩子的精神本来就是不成熟的,在遭遇自己无法抵抗的痛苦和恐惧的时候,用名为“绝望”的铠甲保护自身,并将以对令自己陷入这种绝望境地的人憎恨之心化作矛枪,作为反抗的武器。
这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
樱能够活着出现在她眼前,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那种绝望和痛苦,葵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轻轻的搂住了樱娇小的身体,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分担一些女儿受到的磨难。
只是,这赎罪般的举动,得到的是樱猛力的反击。
她用力的推开葵,从分开的嘴唇,液化的黑色魔力滴落下来,在掉在地上的瞬间,将方圆数米的草地腐蚀成了一片死地。
可即使嘴唇分开,那千万人的绝望哀嚎,依然化作一道道回音,在葵体内不停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