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应该叫你何先生了。”画家说。
“不,那只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实姓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后来被养父收养,跟着他姓了潘,叫潘玉安。是他供我吃穿,供我念书,我很感激他。后来他又送我去接受特种训练,这时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国军特训班的总教官。养父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养子和三个养女。”
“有一次养母对养父说:你这个养子真是个怪物,女人一见他就迈不动脚,连咱们那四个女儿为了接近他都暗地里争风吃醋,你可得对他小心点儿。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养父在安排我的训练的时候,便专门增加了如何对付女人的课程,后来毕业的时候,给了我一个代号叫钟逵。”
“其实这是反着起的,真实的意思是潘安一样的美男子,专门利用我对女人特殊的吸引力去勾引她们,以便达到目的。出道以后,我利用自己的特殊条件勾引过日本女谍、女名人、与蒋总裁作对的那些党国的敌人的女秘书,甚至是他们的女儿和妻妾。这石家姐妹就是我在训练班时的实战测试内容,我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成功,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
“难怪。那时候,你就对她们没有一点儿感情吗?”
“怎么会?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石翠凤不过是一个朴实的农家女子,又不是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会忍心把她推进火坑呢?可是我在训练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忠于领袖,第二件事就是服从,除此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石翠萍被带走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是党国的敌人,可翠凤也被带走,我的心里矛盾极了,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啊。可那时候,最终还是我所接受的训练占了上风。唉,那个时候……”
潘玉安的眼睛有些湿润:“石翠凤不是唯一一个被我欺骗的无辜者,我这一辈子,结过几次婚连自己也记不清了,而这些自以为成了我妻子的女人却一个个断送在我的手里。”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忠于领袖,忠于事业,从来也没有想过对与不对,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被我亲手杀死的妻子竟然也是无辜的受害者的时候……嗳!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人是鬼。想想过去所作的一切,总感到一丝愧疚,她们都是那么年轻,真希望过去的一切都是梦。这些女人的大部分都是死在我面前的,只有石翠凤,我不知道她是否活下来,没想到……她有什么罪?还有那个孩子……”他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潘先生,都好几十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哎。是啊,都过去了,不提他了。噢,忘了,还没请教您的大名。”(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我有什么大名?我叫王玉彬,和您有一个字相同,也算有缘人。”
“是啊。有缘。”潘主安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您是怎么同石家姐妹相识的,能说说她们后来的事情吗?”
“好吧,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刚从巴黎的大学美术专业毕业,回到上海寻求发展,为了丰富我的创作,我想去江西的山区采风,正好我有个表哥郑钺在州城警察局当局长,我就住在他的家里。”
“那一天,他偶然到我的房间坐坐,看见了我在学校时画的一幅女性人体素描,很感兴趣,我便同他聊了起来。他问我为什么回国后不画人体了,我说国内的封建礼教势力太大,没有女人愿意作模特。他听了说道:“没关系,这里的监狱归我管,过些天有机会我给你找个判了死刑的女犯人当样子给你画,反正是要死的人了,画画也没什么关系。”当时我只是随口答应,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有一个我出外写生回来,表哥在院子里把我给拦住了……”
画家把潘玉安带回了几十年前的一个傍晚。
*** *** *** ***
“表弟,明天别出去,带上东西跟我到办公室,我答应你的样子找到了。”
“什么样子?”玉彬问。
“画光腚女人的样子。”
“真的,她们愿意吗?”
“要死的人了,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你准备好东西吧,从明天起,让你连着画上半个月,以后这机会可不多哟。”
“好吧。”玉彬心里十分兴奋,只是不知表哥给自己找的模特是个什么样子,既然是判了死刑的犯人,一定是杀人放火的母夜叉,只怕样子凶凶的。不过也没有关系,好看不好看也都是女人,能画就行。
第二天吃过早饭,玉彬就坐上表哥的车,跟他一起到了警察局。表哥把他带到楼上小会议室,问他都需要什么东西?玉彬要他帮助准备一些大块的红布,不一会儿,就有警察出去买回来了,然后又叫几个警察把会议室里的桌椅都挪到墙边,把整个房间都空出来供玉彬作画。
过了一会儿,人带来了,玉彬一看,吃惊不小。来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姑娘,白白净净,一张鸭蛋脸,浓而弯的细眉,长长的凤眼,直直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梳着一条半长不短的大辫子,衬出她十二分的美丽。
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高半头,上身穿蓝色碎花布褂子,下身穿一条肥大的黑土布裤子,脚上黑布鞋,虽然衣服肥肥大大,但画家还是一眼看出她一定有着迷人的身材。她的手脚用沉重的镣铐锁着,衣服上满是一条条带血的裂口,露着雪白的肌肤,看得出她曾经受过非人的鞭打。
“表哥,她……”
“看不出吧,她可是鼎鼎大名的农民自卫军女匪首石翠萍。”
“她就是石翠萍?”玉彬无论如何无法把这个美貌的年轻姑娘同那个报纸上的女魔头相提并论。
“表哥,你是说让我画她?”
“怎么?不够漂亮?”
“不是。她会同意吗?”
“谁也没打算让她同意呀。”
“那……”
“你别管,一切由我安排。”
郑钺走到被两个警察按坐在椅子上的石翠萍跟前:“怎么样石队长?这一阵子的伙食不错吧?”
“你们还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吧,让我投降,休想。”
“那是,您石队长是什么人哪,我哪能还作那种梦啊。”
“那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