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寂寞冷清的场面里，除了满耳的哀叹叫骂之声，还有一个热闹的声音在叫着，那就是一家叫“银广夏”的股票被吹得上了天，什么科技题材，什么绩优蓝筹，什么成长无限……还有人写出了长篇调研报告，论证自己发觉了一只将来的大牛股。众人当然很熟悉了。

王栋道：“大家觉得那只股票如何？”众人不知道王栋的意思，都聪明的不做声。王栋向方程一笑，道：“前几天，我一位上海的朋友来CS，我们在闲谈的时候聊到了银广夏，我问他，那股票真有那么好吗？他当时就摇头，连声道：‘作孽！作孽！那些乱吹的人真是作孽！’“他告诉我，自从香港回归，预感到股市将有大跌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管理的资金全部清仓，在家休息。有时也看看国内国际新闻什么的，顺便做一些股票的模拟操作。见了银广夏的报道，他自己顺便到了设在天津的一家银广夏的分公司，亲自去考察。

“他说，他没有直接去找公司的高层，也没有到车间去查看，只是到当地的水电公司，查看了银广夏天津分公司的每月水电费，发觉当月该公司的电费只有100多元钱，水肥也是非常少。那说明什么问题？一家耗电耗水的企业，水电费居然赶不上一家小的事业单位！报表可以作假，利润可以虚设，但是水电消耗是万万不能作假的！这只能有一种解释，他们并没有多少生产！外界的宣传都是虚假的！

“同志们，从这个银广夏，不知你们得到什么启发？”下面的众人都露出深思的神色。王栋道：“我个人觉得，从这个我们可以得到两点信息，一，已经有公司在开始布局，二，咱们调研的时候，最好从细节入手，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

众人大受启发，纷纷拍王栋产的马屁，王栋很不好意思，这些话是刚才方程要他讲的，不知道方程为什么自己不讲，偏偏要自己来代替？王栋只好猜测方程可能怕再次遭人嫉妒，所以宁愿当一个无名英雄。

上午的会可以说开得很成功，人人兴高采烈，就连吴浩宇，也是满心欢喜，因为前两天陈千里告诉他，有几只股票值得关注，自己当时还和他争论，说现在进入风险太大。但是今天将开会的内容和陈千里推荐的股票一对照，他发觉居然那几只股票斗争爱公司圈定的名单之内，心里对这位同床相好的契哥更增佩服，他的眼光，可以和方程那家伙媲美！所以，尽管受了委屈，心中还是颇为兴奋。

等众人退出去以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刘五六、王栋、方程、汤毓佳和张君妍五个人。王栋知道张君妍和方程的关系，而且她还是自己的助理，留下来理所当然，但这汤毓佳为什么不走，倒令他有些疑惑。

方程道：“你们很奇怪我今天怎么去和吴浩宇作对是吧？”堂毓佳道：“就是，我专门留下来告诉你，你今天这样，很不值得，对那种小人，而且背景深厚，最好还是虚与委蛇的好，犯不着和他撕破脸。”

方程道：“汤总监有所不知，像他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我要是处处让着他，到让他越来越放肆，我现在杀杀他的威风，也叫他知道权势有时并不管用！”

刘五六和王动本来也有新劝劝他，但听了这话，便不好再说什么。哎，年轻人血气方刚，像方程这样明智的人也难免冲动，但是只要高层还需要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他们不知道方程和林梅清的事情，要是知道了，可能更要担心不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王栋道：“喂，你小子干吗自己不说，要弄那个什么传音的让我说？”方程道：“王总，我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而且在座的人中，我资历最浅，要是让我来说，大家会信吗？同样一句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效果完全不一样，你也看见了，刚才大家都频频点头呢。”

刘五六笑道：“老王，你还不知道吗？这小子最喜欢当慈僖太后，总是藏在幕后，龙腾的掌舵人明明是他，但是知道真相的可没有几个呢！”他说完，在汤毓佳脸上看看，道：“嘿嘿，你小子真厉害，拜托你手下留情，别把我X财证券掏空了啊！”

方程道：“刘总说哪里话，我是X财一分子，怎么会将X财掏空？”

刘五六道：“神龙怎会久居浅水之中？我如果联合这一点都不知道，早就退休回去钓鱼了！不过方程呀，我们对你期望很高，将来你龙飞九天之时，不要忘了你X财人，关键时刻帮我们一把，我就心满意足辣！至于这些丫头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跟你去，我也认啦！”说完干笑两声，那声音让人明显感觉他心里并不是像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王栋也是成了精的人，听了刘五六的话，再一回忆刚才汤毓佳的话，又看见汤毓佳脸上的羞红，突然明白了，方程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将这个女孩子骗上了手！心里不由暗暗替女儿王天香叫屈：怎么看上了这个好色的家伙？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时常做三妻四妾的梦吗？只是自己实在没有这小子的本事和运气！

王栋也只是略略走神，马上又问道：“对了，为什么你反复强调要多说几只股票，难道你怕有人走漏消息？”

方程道：“是呀，虽然业内的潜规则是大家各做各的，互不干涉，但我还是害怕有人因为私利，出卖公司利益，万一透露出去，小则坐庄不成，徒费工夫，大则惹来证监会的惩罚，所以咱们还是稳妥一点好。”

刘五六道：“是呀，就凭吴浩宇和你的恩怨，以他的心性，完全可能出卖公司，以达成他个人报复的目的。这样做也是非常必要的。”

方程道：“所谓虚虚实实，咱们给他来个捉摸不定，到时候出其不意，说不定还可以有意外收获呢。”

王栋道：“一般来说，每个从业人员都有严格的职业道德，不可能因为一点个人恩怨而出卖公司利益，我看那吴浩宇应该是个识大体的人。”

刘五六摇摇头，道：“老王你和他接触的时间短，不了解他。这个人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对人总有一种仇恨心理，觉得别人都欠了他什么一样，再加上他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优越感强，性格乖戾，顺我则生，逆我则亡，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这种性格最容易走极端，所以方程那样安排还是比较妥当一点。”

几人计议已定，方程便告辞回去，由于被刘五六察觉了他和汤毓佳的关系，所以方程分外狼狈，只好逃之夭夭。

方程到了办公室，马云凤正在帮王薇做报告，以前方程的报告基本上都是自己做，由王薇打印出来，现在王薇成了方家的国宝，所以方程的报告、计划等，都是由他做一个提纲，然后由马云凤来做，它不愧是水木大学的高才生，数理只是一流，写作能力也非同一般，往往能准确的把握方程的意思，加上王薇从旁提出参考意见，做出来的报告方程基本上用不着修改。

方程道：“你们由在弄什么呢？”马云凤道：“弄什么？还不是你那个投资策略！我们正在忙乎着呢。”

方程将身体重重的落向椅子，享受一下身体被弹起来的快感，道：“哎，又要开始忙碌啦！人呀，辛苦总是没有尽头，就像在我们老家走山路，以为走完这山就到了平地，那知道转过去一看，前面又是一座山！”

马云凤才不信他那一套，对王薇道：“王姐姐，你说他是不是没事哼哼装牙疼？我只看见他整天荒淫无耻，不干正经事，他倒说累着了！嘻嘻！”

方程道：“哎，看来这世界知音太少啊！我指的是心累，知道吗？我最讨厌和人勾心斗角了，但是偏偏避免不了，你说累不累呀？”

马云凤才不吃那一套，道：“嘿嘿，方老爷把追女人的本事拿出十分之一来，天下人就没有你的对手啦！哈哈！”

正在打趣间，方程的电话突然叫起来，方程接听的时候，听见那边传来吴天可怜的声音：“老大！方老大！”

方程笑道：“你这家伙，是不是闲得慌，找我磕牙？有什么话就说，别可怜兮兮的！”那边吴天连忙道：“老大！你要救救我！”

“什么？救你？”方程知道这家伙毛病特多，但无赖手段一流，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保镖，能让他叫救命的人，在CS绝对不多！

“是的！我……我惹上了一个……一个厉害仇家，她……她将我囚禁在……在宾馆里，说要……要……200……200万赎金，否则……过……过……一个小时……就……就砍我一条胳膊，直到……直到将我身上……上的零件下完！”

方程道：“你告诉你老爸没有？”

“没有！她知道……知道我老爸……的……的身份，说要是……惹来……警察，她就^要杀……杀死我！”

方程暗暗好笑，这家伙也有今天！道：“200万？现金还是支票？在什么地方？”只听那边一个生硬的声音传来：“中国人《我警告你，这件事只许你一个人知道，我在XX宾馆XXX号房间等你！两个小时，现金200万，听清楚了，是美圆，不是人民币！”

方程努力想从声音听出对方的一点信息，但对方似乎是这方面的老手，声音明显是伪装的，只知道是个女人。她极快的说道：“一个人来，要是我看见有警察，那他就死定了！”说完不等方程回答，电话就断了。

方程苦笑不已，刚才自己说事情多，现在正应验了，吴天那小子居然被绑架了！马云凤和王薇在旁边听得分明，都焦急道：“要不要通知清霜她们？”方程逐渐冷静下来，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马云凤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