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女人家里,她果真拿出一只铜制的尿罐,看那成色就知道上了相当的年份。这家人把这玩意儿当宝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用牛皮纸包里着,而且罐体被擦拭得锃亮,就连尿罐里的尿垢都被铲除干干净净。
“你这尿罐可能值不了几个钱。”我跟那女人玩深沉,装鉴宝专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说:“本来一件宝物,被你毁了啊。”
“为啥?”女人神色慌乱的问。
“你不该把罐里的尿垢铲那么干净。”
“本来有厚厚的一层,我看它不雅观,花了几天才把它铲干净的。”
“你知道重庆火锅为什么那么出名?它的锅底都是从清朝一拔一拔的人吃留下来的。同理,如果说你这尿罐还能值点钱的话,就是有那层你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尿垢,如今你把那尿垢一铲,这宝物就成了一破铜。可惜啊可惜。”女人一听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这次,轮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见这情形,我一时半会别想开溜,便说:“不过,我可以拿去给你试试。”那女人听了我这话,便收住了哭声,说:“那我谢谢你哈。”我让身边的男孩,提上尿罐正欲出门,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我:“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一走,我找谁去?”
“我叫田大林。”我把身上存着的田大林名片给了她,然后说:“你放心,我是公司老总,不会吃了你这尿罐的,过几天你来我公司找我吧。”
说完,我领着男孩走了出来。
“叔叔,你真给她卖啊?”男孩问。
“我卖个铲铲,你还提在手上干吗,拿去给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