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花嫂怕人家压过了她的风头,急忙不失时机地抢过话题:“那个廖观音呀就这么手反捆在背后,挺着两个奶子,想遮也遮不住,那两个奶头上还一边拴了一个小铜铃,车一颠,那两个小奶子就这样颤,那小铜铃就哗啷哗啷响,可不是故意惹着男人们看么。”
“我说是的么。杀人的时候,不用女牢头动手,都是男人来剥衣上绑,这铜铃自然是要男人给拴。这还算好的,要是从前呐,还要叫牢里的那些牢头们轮着嫖。”
“啊哟,羞死人了。”文太太一直在注意地听。活剐的时候,为了方便要脱光女人的衣服,自然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听见说奶子上拴铜铃,又听见是男人给拴,还要被男人轮着嫖,一想到那个年轻体面的少女给陌生的男人捏住乳头,下面也被不知几个陌生的男人插,文太太是个体面家庭里的体面女人,本来已经潮红的脸立刻变得更红了。
“这可便宜了那些男人,”王阿婶继续说:“我是老了,没哪样看头儿了。
我家那老东西,往常杀一百个人也不见他去关心,昨天一听说杀廖观音,今天早晨天没亮就起身了,饭也不吃,急急慌慌就跑出去。”言语中无不显示出一种对自己人老珠黄的无奈。
“我家那个死鬼还不是一样,天不亮就走了,说是要去法场里占位置。”侯嫂说,她才三十岁,离人老珠黄还差一截,但也感到了一丝醋意。
“哼!我家那死鬼也是天没亮就起身了,说是人们都要出来看热闹,一定得吃饭,生意好做,得早一点儿准备,还假惺惺地说:每天都是你忙,太累了,今天你就不用跟着忙了,歇一天,再说,女人游街,你在下面也不方便。然后真个自己下楼忙活去了。
其实,他是想看那廖观音的肉身子,又怕我看见不好意思,所以把我留在楼上。等那廖观音游街过来的时候,街上的人都挤满了,他根本就出不得店去。其实他要是想看就同我明说,关了店门,站在楼上窗口,看得比哪里都清楚。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花嫂的话中自然有些兴灾乐祸的成份。
“还是人家花嫂,年轻漂亮,把花哥弄得整天魂也没的。人家花哥可不敢明说,让你知道他想看廖观音的肉身,吃起醋来,晚上不让上床,守着花嫂嫩瓜似的一个美人儿,亲不得亲抱不得抱,那就惨喽。”王阿婶不无嫉妒地说。
“阿婶,你又乱讲!”花嫂又要不依不饶,扑上去要抓阿婶的痒,吓得阿婶缩作一团,忙喊救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大家笑着闹了一回。花嫂回头望着文太太,她已经三十五、六了,因为保养得好,看着也就只有二十七、八岁:“文太太,你们文先生也去看热闹了?”
“这杀人算是衙门里的大事,所有的人都得去应差。他是师爷,读书人,天天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才不会去看这种热闹。”文太太嘴里说,其实心里酸酸的,所有男人都是属猫的,偏他家文先生不识鱼腥?
话说完了,忽然又觉得,可能有些伤众,仿佛人家的丈夫都是些非礼之人:“话说回来,除了象娼妓一样脱光了给男人看,让男人嫖,对这种造反谋逆的女人,还有什么比活剐更重的刑法。男人嘛就是男人,哪个不吃腥,象这廖观音一个死囚女犯,看也看得,嫖也嫖得,总强过去窑子里,大把大把的银子丢在水里头强,是不是?哎,我说,咱们这是干哪样来喽?。”
“噢,噢,噢!对,对,对!都忘了,咱们是来打牌的,快,快,快!文太太快拿牌。”
文太太家境最好,又最喜玩牌,所以每次都是她作东。
四个人说说笑笑,打了两圈牌,天已快正午了,文太太要张罗吃饭,几个人好久没有摸牌了,心里痒得不得了,如何肯放下,再说如果真是砍脑壳,午时三刻一过便人头落地,男人们回了家,她们就玩儿不成了。于是,大家商量着就不吃饭了,等一会儿散了各自回家去吃。文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叫小翠拿了钱去让老刘买些方便的汤圆抄手之类,大家一边玩儿一边吃些。
午时,听到那边炮响,知道是行刑开始了,大家就又议论杀廖观音的事,也不知她到底是砍了还是剐了。
因为游街时穿着裤子,阿婶坚持说是砍了,侯嫂却说,裤子可以留到法场再脱,反正只要动刀的时候露出下身儿就行;阿婶又说,活剐的女人游街都要骑木驴,那木驴子上有个木橛子在女犯人的水门儿里头一下一下儿地插,这廖观音没骑木驴,应该是砍脑壳,侯嫂却说木驴是给犯通奸罪的淫妇用的,廖观音还没有嫁人,不该骑木驴。
两人争执不下,文太太说:“你们也不要争也不要吵,等会儿叫刘妈去打听一下回来告诉咱们。”
不多久,街上传来乱哄哄的人声,阿婶笑了:“我说怎样啊,一定是砍脑壳喽,不然那会这样快。”
侯嫂仍然不死心,等一会刘妈打听了真实消息回来,大家一问,果然是砍了脑壳。这一轮争论是阿婶赢了,不过侯嫂也有她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那廖观音果然如其所说的那样,在法场上被人家脱了裤子。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性别,当另外一个女人被剥得精赤条条地给成群男人看春宫,甚至被成群男人压在身下强暴的时候,她们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对她们来说,女人得罪了男人,她就得受惩罚,即使她是大名鼎鼎的女英雄,只要男人喜欢,想怎样她就可以怎样她。
因为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玩儿的,区别只在于象她们自己这样的好女人被自己的男人玩儿,而廖观音这样有罪的女人便随便给哪个男人玩儿。
不仅如此,能有这样一个廖观音,她们应该十分高兴,因为如果不是这个廖观音光着肉身招摇过市,如果不是因为男人们喜欢看着她光着肉身招摇过市,她们今天也难得有机会象这样聚在一起。可惜廖观音只有一个,不然每个月杀那么十个八个的,她们就不用为找玩儿麻将的借口而费尽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