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彦雪神色大变,手足无措地说:“不是的!我是我,他是他,你搞错了。”
白鸟薇自信地说:“我敢肯定我没错,证据很多。首先,你一直都喜欢我,每次听我提到昌哥都会很不开心,但是这次我提到洪岩,有意说了那么多如何如何爱他的话,从你的眼神里却看不出半点嫉妒,这是为什么呢?
“其次,你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洪岩’一面,就为他说好话,还很放心地要我跟他在一起。一般人至少会说‘把那个小伙子带来给我过目一下吧’,你却完全没有提过,这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朱彦雪失神苦笑:“你刚才说那些话,原来都是在试探我,下了圈套让我往里钻。”
白鸟薇柔声说:“不是的,表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的脸又红了,有些扭捏地说:“我是真的对你那个‘洪岩’的化身动了感情,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把身体……交给他了。”
朱彦雪双眼又浮现出神采,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该阻止我啊。把注射器给我,只要那一针打下去,你就可以永远和‘洪岩’在一起了。”
“我不信!你别骗我了,里面的药液有剧毒,注射进去你就死定了。”
“真的没骗你,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我死了,但我的‘灵魂’却可以转移到洪岩身上,永远存在那具肉体中。”
朱彦雪耐心向白鸟薇详尽解释其中原理,原来他近年来不断暗中研究、改进“代理肉体”技术,先后完成两个重大突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第一个突破是简化装置。原本使用这项技术时,本体必须躺进一具装满仪器的凹型槽里,戴上由微型电脑控制的钢帽,才能把脑电波远距离传送到代理肉体上。
但经过朱彦雪的改进,装置愈来愈精简,先是取消凹型槽,使之成为可携式设备。钢帽则改成耳机,戴在头上可以假装是在听音乐,神不知鬼不觉地“上线”和“下线”之后又从耳机改成更加轻便的“耳珠”能塞进耳孔中,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朱彦雪边说边取出一块磁铁,分别凑近双耳,用磁力吸出两粒珍珠大小的芯片。
白鸟激接过磁铁仔细查看,只见芯片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电路,不由得啧啧称奇:“虽然我早就猜到你有携带式装置,但却想不到能精简成如此细小的芯片,难怪我之前搜了半天都一无所获,表哥,你确实了不起!”
朱彦雪面露得色:“这不算什么,第二个突破才是真的了不起,那就是我刚才说的‘灵魂转移’。”
他解释道,所谓的“灵魂”就是蕴含着思想和记忆的一组脑电波,在“上线”的过程中,大脑默认自己只是暂时借用代理肉体,最终还是要回到本体中的。因此这个时候无论是代理肉体还是本体,若是猛然遭受致命伤害,毫无思想准备的脑电波会就此全盘紊乱,那种情形就类似于梦游患者被突然叫醒,很容易导致死亡。
但要是透过技术手段进行周密准备,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不再回来”让脑电波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发射到代理肉体中,而本体同时逐步丧失生理机能并慢慢死去,那脑电波就会在代理肉体中生根、驻扎,完成从一具躯体到另一具躯体的转移。
当然,这个原理看似简单,但却牵涉到许多复杂高深的技术,比如那枝注射器里的“毒药”毒性的散发时间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弄假成真,导致一命呜呼。朱彦雪告诉白鸟薇,他本人也是实验多次之后,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用到自己身上。
白鸟薇听完这一切后,叹息说:“表哥,你这是何必呢?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男人呢?而且你这么做也是欺骗我的感情呢。”
朱彦雪有点激动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呀,小薇!”
他喘了几口气后,用痴迷的眼神望着白鸟薇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你了。这么多年来,我曾经多次向你表达过爱意,但是你每次都婉拒了。你说我是个好人,不过性格却太闷了,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又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说:“也对,像我这样整天埋首实验室里,不懂生活情趣,不会用笑话讨好女孩子的‘宅男’,本身是绝对吸引不了异性的。虽然事业上功成名就之后,有数不清的美女主动送上门,但我清楚她们都是别有所图,我心里狂热爱着的始终只有你一个。
“后来你和朴永昌订婚了,我能感觉到你内心深处对他其实也不是爱情,我不想你结婚之后才痛苦后悔,而我自身又已经失去追求你的资格。在绝望中,我忽然灵机一动,发现我可以利用代理肉体技术,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你面前呀!我可以像上帝一样,赐予自己一次‘新生’的机会,变成你喜欢的那种性格,一切从头来过,努力赢得你的爱情!
“因此……我才会变成洪岩!靠着警署高层的帮助,我取得天衣无缝的身份证明文件,又进入传媒行业,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我尽力改变自己去适应社会,增长见识、锻炼口才,慢慢养成新的性格,然后在适当的时机顺利与你认识、成为朋友。我承认这些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我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你,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欺骗你的感情!”
白鸟薇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心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对了,洪岩现在到哪去了?”
朱彦雪涩然一笑,说:“你那么想见他,我这就让他到你面前吧。来,把那两个芯片给我!”
白鸟薇摇摇头,眸子里充满痛苦和哀伤,咬了一下嘴唇说:“不用了,我不想再见到洪岩了,永远都不想再见他!”
朱彦雪的心沉了下去,颤声问:“为什么?”
白鸟薇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后才说:“表哥,我和龙妖婆谈论案情时,你已经醒了,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对吧?”
“是的,你的推理非常精彩,真想不到擒兽男居然是……唉,不管怎么样,这案子总算可以结束了,对大家都是件好事。”
白鸟薇忽然莫测高深地笑了:“谁说这件案子可以结束了?难道你真的相信,我妈妈冰兰女警就是真凶?”
朱彦雪愕然说:“是你亲口说的啊!你说所谓的擒兽男,其实是你妈妈潜意识里分裂出来的一个次要人格。”
“对,我妈妈的确是精神分裂,认为自己就是擒兽男。但问题是,擒兽男真的只有一个人吗?”
白鸟薇的语声轻柔而自信,侃侃而谈说:“无论在现实世界中还是在魔窟里,擒兽男都藏在那套厚厚的黑武士装束中,但是如果有另外一个人穿上那套装束,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以擒兽男的面目出现,完成各项犯罪计划!”
朱彦雪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你的意思是,擒兽男是由两个人轮流扮演的,而你妈妈只是其中之一?”
“这不是很明显吗?擒兽男跟警方周旋了将近半年,几乎每个行动都透着机智和警觉,看得出来是个逻辑思维极其严密的人。一个分裂出来的次要人格,先天具有不稳定和容易发狂的缺陷,处于一种‘半疯’状态,怎么可能策划出那么多精密的犯罪计划呢?”
“那倒未必……”
朱彦雪反驳:“别忘了,天才和疯子往往只差一步。”
白鸟薇说:“好,姑且承认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擒兽男真是天才,为何又会跌入施艳鹰的圈套?那是一个多么拙劣的圈套呀!给人的感觉是,擒兽男的智商突然降低许多,糊里糊涂就中了她的计,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更重要的是,我妈妈是X型转基因人,身手虽然一等一,但却没有Y型人的异能,她根本没有能力,能把自己的思想‘远距离传送’给陈售,让他写出那份《擒兽男的自白书》我妈妈只不过是个被挑中的可怜傀儡,真正的罪犯仍然躲在幕后!”
朱彦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说:“那你说真正的罪犯是谁呢?”
“很简单,真正的罪犯必然是个男人,他对X技术、Y技术和代理肉体技术都了如指掌,能用自己超强的脑电波控制其他人,对当年冰兰女警和色魔的故事知之甚详,而且他还是个跟警方高层有秘密关系的人。”
说到这里,白鸟薇加重语气,一字字说:“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洪岩……不,表哥!”
天马上就要亮了,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病房里,病床的床板吱呀呀响着,沉重的喘息和兴奋的呻吟声在回荡。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施艳鹰狂热亲吻着怀中性感温热的裸体,由头亲到脚,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真是太太太迷人了!她在心里惊叹着,难怪当年的变态色魔,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冰兰女警。这样的绝世尤物,只要能占有她一次,用任何东西交换都是值得的。
那硕大丰满的浑圆乳球,在躺下来的时候也坚挺地耸立着,握在掌中的感觉,简直令人感动得想哭。那纤细的腰肢,根本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摸起来又光滑又幼嫩,兼有特警的健美和少妇的成熟。那丰隆结实的赤裸屁股,像西方女性一样自然而然微微翘起,拍打上去肉感十足。
施艳鹰完全陶醉了,双手恣意地上下抚摸,唇舌贪婪地舔弄吮吸。虽然在这绝对的黑暗中,连她的“鹰眼”也看不清眼前美景,但反而增添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和想像的空间,让她的欲火很快就升到沸点。
手指传来的触感告诉施艳鹰,对方的乳尖已完全兴奋凸起,双腿间也湿润不已。
于是她坐直身体摆好姿势,伸手握住腰间“武器”摸索着凑到对方的私处。
这是一款最新型的双头假阳具,仿真度极高,一头捅入对方体内,另一头也同时捅进施艳鹰自己的阴道里。
两个美女在黑暗中同时发出呻吟,两具同样火热的胴体交缠在一起,拚死缠绵磨蹭着,俨然一对偷情男女……不,是偷情女女才对。
施艳鹰巧妙地操纵着假阳具,一下一下地进出着销魂的所在。身为女同性恋者,她一直都是“侵略性”的一方,对假阳具的运用已是炉火纯青,知道怎样才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简单来说,就是要让插入对方体内的那一头,尽可能地深入阴道深处;而自己体内的那一头,则要恰到好处地顶在自己的“G点”上。这样一来,双头假阳具的功效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模拟活塞运动中所带来的快感也会最强烈。
但这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只要动作稍微剧烈一些,顶住G点的那一头就很容易滑开,不是从桃源洞口滑脱出来,就是不小心顶入自己阴道太深。因此需要靠腰部肌肉、大腿和臀部充分配合,才能达到完美的效果。
施艳魔一向很为自己的技术骄傲,这次更是连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想要尽快将对方送上高潮,令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同时得到满足。
但这种抽送方式甚至比打斗更加耗费体力,以施艳鹰的体能,时间一长之后也不由得气喘吁吁,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好在对方似乎已被彻底挑起性欲,反客为主地将施艳鹰推倒,主动坐在她的腰上,摆动屁股套弄着假阳具。
施艳鹰乐得轻松,也就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手脚都大大舒展开来,继续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接下来一段时间,双方换了好几次姿势。施艳鹰一开始还保持着警戒之心,随时戒备对方会向自己发难,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愈来愈放心了,觉得对方已经和自己一样,完全投入到性爱的过程中。
床板的咯吱咯吱声愈来愈响了,结果乐极生悲,由于承受不住重量和冲击力,半边床啪啪塌陷下去。
两个美女的肉体首次分开,施艳鹰几乎一屁股摔倒在地,幸好她反应够快,背脊略一沾地就又跳起,爬回还未塌陷的另外半张床。而对方也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她的假阳具,引导着向销魂处探索。
但这次施艳鹰忽然感到不太对劲,那粗大的阳具捅入她的阴道后,在G点上略一停留就又向内长驱直入,一下子刺入大半根。
施艳鹰闷哼一声,紧窄肉壁被强行撑开的痛感,令她的快感霎时减退不少。她下意识地予以推拒,想要让假阳具重新回到正确的位置,但对方却猛然运足力道向前冲刺,假阳具非但没有抽出去,反而一下子尽根没入阴道内,龟头重重撞中娇嫩的花心。
施艳鹰痛得惨叫一声,觉得下体被硬生生撕裂了。虽然她经常玩女同性爱游戏,但从未让假阳具这么深入阴道,从来没有过!
没等她反应过来,侵占整个阴道的假阳具开始熟练地抽送起来,和她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每一下都插入最深处,每一下都撞击到花心。
这下子主客之势完全颠倒了!施艳鹰惊怒交集,生理上的痛楚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理上的极度屈辱——她首次感到自己沦为“被侵略”的一方!
不过还有一件更令施艳鹰害怕的事正在发生,那就是她忽然隐约察觉,正在霸道侵占自己身体的这根假阳具,似乎跟刚才那根略微不同——似乎更粗、更大、更坚硬一些,也带着更加自然的人体体温!
难道……
施须鹰蓦地冒出冷汗,惶然大叫起来,拚命挣扎着,企图摆脱对方。但奇怪的是,她的手脚却突然不听使唤,脑子里彷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命令她“放弃对抗、放弃抵抗”导致原有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施艳鹰声嘶力竭地喊着,陷入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一股强大的外来势力正在逐寸控制她的身体,很快的,她的大脑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指挥了。
呵呵呵呵……我是你的主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变态色魔!
胡说八道!我没有主人……你给我滚开,滚!
卑贱的母狗,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主人说话……哈,不过我就是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我要让你体验到身为女人的最大快乐,然后再体验到身为女人的最大悲哀……哈哈哈……哈哈……
得意狰狞的狂笑声中,那根坚硬粗大的肉棒疯狂捅了进来,在施艳鹰纤瘦骨感的躯体上肆意蹂躏。在强劲力道的冲击下,女特警被迫抬起屁股,修长的双腿朝天翘得笔直,头一次像个弱女子般哭叫起来……
朱彦雪脸色惨白,额头汗如雨下,无力地瘫坐下来。
白鸟薇望着他,虽然面容平静,但是眸子的痛苦之色却更深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彦雪涩然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洪岩的?”
白鸟薇黯然说:“其实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怀疑洪岩,只是隐约觉得,他对我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好像是个我非常熟悉的人,见到他总是有种亲切感。但后来我发现洪岩掌握的秘密太多了,其中有些秘密,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记者能够调查出来的。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洪岩的运气好像总是好得不得了。黑帮多次计划绑架他,警方也要抓他,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对自己的安全非常放心。虽然他总是装出很紧张害怕的样子,但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始终很冷静。
“这是为什么呢?唯一的答案是,那个叫洪岩的人,必然有某种自保的能力,并不像外表那么平凡。不过我一开始只怀疑他是某种Y型人,根本没想到代理肉体上。
“直到前两天桥本市长告诉我,这项技术原来早有高级版,不需要凹型槽也能‘上线’,而且代理肉体的头颅里也会有正常人的脑部组织,我才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非常非常可怕。”
朱彦雪惨笑说:“原来在你心中,你的表哥如此可怕。”
白鸟薇摇头说:“不,洪岩就是表哥你的化身,这一点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具代理肉体中的大脑组织!当年的变态色魔,虽然躯体已被我妈妈消灭掉,但脑组织却保留下来,留在军方实验室里供研究之用。
“可是一年多前,这副脑组织却被偷走了。偷走它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因为看中它强大的脑电波功能?随后出现的擒兽男,犯案手法和当年的变态色魔非常相似,他会不会就是用那副脑组织制造出来的产品?如果是,那么真正的擒兽男,很可能是个外表跟正常人差不多的人,完全不具备攻击能力,但却可以用脑电波控制其他人!这个人会不会以某个巧妙的身份隐藏在身边呢?
“这许许多多疑问在我的头脑里不断盘旋,再把洪岩的各种可疑之处联系起来考虑,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白鸟薇说完这番话后,室内一片寂静,片刻后,朱彦雪才嘶哑着嗓音开了腔。
他木然说:“你的猜测大致正确,洪岩这具肉体,是我费了很大苦心才创造出来的,躯干和四肢、内脏等部位的培育倒不是很难,只要参考我的各项机能来设定就行了,能让我‘上线’之后处于最舒服的状态。
“但大脑部分就比较复杂了,我尝试把色魔的记忆全部洗掉,只保留控制‘超强脑电波’的区域不变,其他区域都用来承载‘上线’。打个比方,就像是电脑重新安装,硬碟原有的分割区域,存有个人资料的D槽、E槽、F槽等等,全部都格式化了,但安装驱动程序的C槽仍然保留……”
白鸟薇打断他的话,眼含泪光说:“你说的那些技术问题,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要选用色魔的脑组织?你不过是想用全新的面貌来追求我,选用一个平凡的脑组织不是更好吗?”
朱彦雪陡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那是因为我想配得上你,还想保护你!一个平凡的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心爱的女人?光有聪明的头脑是不够的,我必须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才有资格当你的爱人!”
白鸟薇微微动容,但马上又用冷静的语气说:“是吗?如果你真是为了保护我,那又怎么解释你后来的所作所为?”
她冷笑说:“你犯下那么多罪行,难道也是为了保护我?”
朱彦雪苦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唉,那是意外!虽然我事前已经过反覆实验和推演,但人脑其实是宇宙间最奥妙、最复杂的‘仪器’,比电脑更难控制何止千万倍!我希望达到的理想效果,是洗掉色魔的记忆但保留他的超能力,但是当我第一次化身为洪岩时,我发现自己只是个凡人,超能力连同色魔的记忆都被压抑在潜意识深处。
“我非常失望,用尽各种方法想将超能力挖掘出来,结果却酿成大祸——超能力依然无影无踪,反而是色魔的记忆自动恢复。每到夜晚,当洪岩‘下线’时,色魔的脑子就接管洪岩的身体,做出一连串血腥罪恶的勾当。”
白鸟薇略带嘲弄地说:“你的意思是,所有坏事都是色魔的记忆干的,洪岩对此完全不知情,是吧?”
朱彦雪苦笑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洪岩就算想干坏事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他根本无法运用色魔的超能力。”
“几个小时前,你轻而易举就控制住朱家宅邸里的所有人,又怎么解释?”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当时看到你危在旦夕,一下子激发出不属于自己的潜能吧。”
白鸟薇仍然讥诮地说:“是吗?那真是太古怪了,这到底算是什么症状呢?”
朱彦雪认真地说:“很难给出准确的定义,如果说你妈妈的症状是‘人格并存’,那我就相当于真正的‘双重人格’吧——两个人格轮流操纵一具躯体。”
他继续说:“由于色魔的记忆十分狡猾,每次操纵的时间都不长,而且还巧妙地掩饰了一切痕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发觉他‘复活’了。所以我一开始是真心实意在帮你破案,帮你寻找擒兽男,却不知道真正的超级罪犯,原来就在同一具肉体里朝夕相处!
“后来我终于察觉真相,心情顿时陷入极度的痛苦和矛盾,我不敢向你坦白,因为我怕会彻底失去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从技术层面去解决问题。
“实验数据表明,我之所以无法掌控色魔的超能力,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地支配洪岩的肉体,是因为在‘上线’的过程中,脑电波虽然大部分都已进入代理肉体中,但毕竟还有少量驻守在本体里,以维持基本的生命需要。因此,大脑在最深的潜意识里,对代理肉体还是有一定的排斥,默认那不是自己真正的躯体。”
朱彦雪说着,又指了指那枝灌有毒素的注射器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灵魂转移’!只有透过脑电波,把所有思维、记忆百分之百转移到代理肉体里,而且永远不再‘回去’,才能在代理肉体中真正占据绝对优势地位,成为那具躯壳的主宰者。
“到那时候,我就能将色魔的记忆彻底删除,并且完全继承他的超能力。以后世上不会再有邪恶无情的色魔,也不会再有不敢去爱的朱彦雪,只会有一个永远爱你、而且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的好男人洪岩。”
白鸟薇淡淡一笑说:“你说得非常动听、非常美好,但事态未必像你计划中那么完美。也许色魔的大脑意识比你预料中还要更强,也许在灵魂转移的过程中会发生意外,甚至,也许你人性中的阴暗面会被他诱发……许许多多的因素,都有可能导致失败,带来最可怕的后果。”
朱彦雪胀红了脸,执拗地大声说:“我以一个科学家的名誉发誓,我有十足把握不会失败!”
白鸟薇同样执拗地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朱彦雪急了,伸手去抢那两个“耳珠”装置,一边抢一边焦虑地说:“快给我!小薇……你这是在误事!再拖延下去就要闯大祸了!”
白鸟薇显然不信,嗤笑说:“你别危言耸听!是否允许你‘灵魂转移’,我自己不能做主,一切都等龙妖婆回来再说好了。”
她任凭朱彦雪拿走“耳珠”但却不肯把注射器交给他。
朱彦雪纠缠了半天都拿不到注射器,突然看了墙上的钟一眼,叹了口气说:“算了,已经来不及了,你打开电视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白鸟薇依言打开液晶电视,萤幕上正在播报紧急新闻,是现场直播。
在第一医院的大门口,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员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官方电视台的采访车在附近徘徊,紧张地拍摄每一个镜头。
白鸟薇定睛看去,只见警员们虽然形成包围圈,但却步步后退,人人如临大敌,抬起的枪口始终不敢开火。
包围圈的核心只有三个人,中间是个巨乳细腰、长腿丰臀的绝世美女,左臂勒住另一个纤瘦骨感的女郎,右手反扭着一个年轻男人。
凌晨的阳光照在她美丽而苍白的俏脸上,晨风吹拂着她略微凌乱的秀发,那双哀伤的清澈眸子缓缓扫视着全场,她的迷人风采和魔鬼身材,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为之震撼。
白鸟薇的眼眶红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传说中的霸王花始祖冰兰女警!虽然是透过电视萤幕,但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令她百感交集。
朱彦雪的目光却聚焦在那年轻男人身上,那就是他创造出来的“作品”洪岩。
这些天的绝大部分时间,他都“进驻”在那具躯壳里,扮演着人生的全新角色。
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慢慢入戏、沉迷,慢慢享受乃至慢慢习惯,对他来说,那已经不仅是一具代理肉体了,他早已将之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在那具躯壳里,有他的欢乐和泪水,有他好不容易才体验到的爱情!
阳光下,冰兰女警迈着缓慢坚定的步伐,缓缓向前走来,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被她挟持的百合女警施艳鹰空有一身本领,竟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欠奉,就像个玩具般被牵扯着乖乖前行。洪岩更是一副魂不附体状,战战兢兢的样子与一般人质毫无区别。
白鸟薇看着洪岩,心里一阵酸涩伤痛,强行控制着自己,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相信了……表哥,你说得没错,在你‘下线’的时候,是色魔的意识在操纵那具躯壳干坏事。”
朱彦雪苦笑说:“太迟了,如果你早点让我‘灵魂转移’,就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坏事发生。”
他边说边指着萤幕上的施艳鹰,曾经骄傲的百合女警,此刻披头散发狼狈至极,下身裤子几乎已被撕光,两条纤长美腿完全光裸着,一望就知她刚才遭受了性侵犯。
白鸟薇还没答话,现场的警员们突然发生轻微骚动,逐渐向两旁让开,身披黑袍的龙舌兰出现在众人眼前。
萤幕上的冰兰震动了一下,停下脚步,和龙舌兰的目光隔空相遇,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
表面上来看,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白鸟薇却看出,两人的足尖都在规律地轻轻点击地面,正在用“花之语”交谈。
可惜由于直播的镜头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并未全程拍到两人的足尖,因此白鸟薇只看到有限的几句话,双方都言简意赅,一个要对方放开人质投降,一个要对方撤走手下让路。
谈判很快就陷入僵局,冰兰面如寒霜,手臂用力将施艳鹰整个人举起,施艳鹰双脚悬空不断挣扎,满脸紫胀呈现痛苦状,令解说情况的现场记者都发出惊呼声。
但龙舌兰却不为所动,眼神淡然而冷静,继续与对方沟通。
冰兰显然被激怒了,俏脸浮现出暴躁表情,眼神也变得冷酷狰狞,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被“擒兽男”的人格控制了!
她不再用“花之语”说话,改为大声喊话,命令警方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全部撤走,否则就会将施识鹰“撕票”白鸟薇急忙转头问:“表哥,虽然你未能彻底掌控那具躯壳,但只要你想‘上线’,就能随时随地‘上线’,色魔的意识无法阻止你接管身体,对吧?”
朱彦雪点点头,催促说:“你现在赶紧为我注入药液,我就能尽快实现‘灵魂转移’,协助龙队长化解现场的危机。”
白鸟薇仍然摇头说:“不,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其实不用那么复杂,你只要单纯‘上线’,一样也能达到目的。”
朱彦雪焦急地吼:“要我讲几遍你才明白?仅仅‘上线’是没用的,我无法操纵色魔的超能力。而且色魔对我接管身体的抗拒力量愈来愈强了,在外界诱惑下,我怕自己会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举动。”
白鸟薇说:“没关系,我不是要你发挥超能力去帮龙队长,我要你做的是……”
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永远消灭色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