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昀?你睡了吗?”赫连容努力几次,才走到未少昀的门前,以往回应他时都没有这么困难,这次主动一点,居然让她有点难以启齿。
“莲蓉,我困了,你也早点歇息。”
今天的气氛适不适合?他的心情怎么样?自己没有洗澡啊!真是失误中的失误!是不是该回去洗白白再来敲门……诶?他说什么?赫连容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没缩回来,最后为了让自己好下台,就势挠了挠脑袋,才摸不清方向地回了自己房间。
她这算是被拒绝了?
……
大概是吧。
第二天整整一天,赫连容都没什么精神,琢磨一晚上这事。是不是她喊停太多次,让未少昀心里有了阴影?绝对有这个可能!
得补救!补救啊!
“弟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未水莲瞄着明显在走神的赫连容有些不满,“让你和少昀说早点赶那个姓卫的出去,你说了没有?今天一早飘飘又没影了,一个姑娘家,名誉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她要知道名誉这回事就不会成天混在外头想做大侠了。”赫连容没好气地小声嘀咕一句,在未水莲再次开口前转了话题道:“我惦着二姐说巡抚夫人要来的事,只想着怎么安排了,别的事都忘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一提起这事,未水莲显然更加上心,“早上巡抚夫人传过话来,说就这两天过来,你确实得赶快准备,这不光是为了你姐夫的将来,少昀如果出息,也让他走仕途,不比经商强得多么!”
她这么说,赫连容就这么听着,并未放在心上,反正知道未水莲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她也随口答应,跟着与未水莲一同巡遍未府各处,听她指点府中各物,要改的要换的都让未管家记下。
老夫人对这么大动干戈是不太满意的,私下叫赫连容过去说了两次,赫连容也只管答应,反正最后做哪样不做哪样,都是她说了算,挑几处重点的修修也就罢了。未春萍这两天黏她也黏得紧,打着要帮忙的旗号,事倒做了一些,但远没有她说的多,她还特地在晚饭的时候向老夫人邀了邀功,以示自己的能干,其间又难免影射一些不能干的,比如明明嫁了人还搬回娘家住,老公又同丫头搅在一起,居然每天还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
于是赫连容多少听出些意思,家里困难又不能干的未秋菊都住到家里来了,那么家里困难又能干的未春萍……反正这话没明说,听着就是那个意思,连哭了几天穷,老夫人都没搭茬。老夫人是觉得这家里够乱糟了,有什么理由让出了嫁的女儿一个两个的都回来住呢?未秋菊她都留够了,要不是照着大夫人的面子,早让她回婆家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当家难做,亲戚太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像慕容飘飘,她消停了两天终于察觉到自己忘了一件事,就是那张清单,两天了,赫连容一样也没办出来。
赫连容就当着众人的面将清单拿出来,由老夫人到杨氏,传阅个遍,而后说两句客气话,比如“正在办啦”,“委屈你啦”,“很快就能看到东西啦”……诸如此类的,杨氏也刚好配合,拎着那清单直撇嘴,“老爷活着的时候用东西也没这般挑剔。”
结果……不欢而散了。应该是不欢而散,别人倒没怎么,就是慕容飘飘看她的眼神里又多出几分厌恶和不屑。
“少与我玩这种心眼,自以为聪明,更让人觉得恶心!”
“慕容姑娘。”停在花园的一条小径之上,眼见四周无人,赫连容忽地冲动起来,回过身盯着同路的慕容飘飘,“你不觉得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你说我虚伪、说我是恶人,你敢不敢把我做过的事同大家说个清楚?让大家来评定我处罚那个丫头是对是错?”
“哼!公布出来你自会巧言令色让大家相信你,我却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让那好事的平嫂做什么监督也就算了,居然为一碗剩饭罚了蕊心十天月钱,你知不知道她的娘亲弟弟都指着这些钱过活?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赫连容笑笑,“我自然没有你那么有同情心,还费心把蕊心调到临夏阁去,做了二等丫头,月钱也多一些。”
慕容飘飘一扬头,神情间很是骄傲,赫连容点点头,“然后呢?”
慕容飘飘瞥了她一眼,带些不解之意,赫连容失笑,“不会吧?把她调到临夏阁做了二等丫头,然后就不管了?我猜你这些天都没再见过她吧?不然你该会知道她被服侍你的大丫头克扣了一个月月钱做拜师礼,连本来可以拿到的剩余二十天月钱都没有了。还有,临夏阁自你嫂子出嫁后就一直闲置,有客人才会入住,里面的丫头婆子懒散惯了,就算是二等丫头,也不愿去做什么累活,以前无人可使自然还是自己做了,现在突然又新进了个小丫头……怎么样?最近的屋子可还整洁?衣裳可还烫贴?最可怜的就是蕊心,以前还有时间回去看看娘亲弟弟,托你的福,她现在晚上有没有得睡都不一定了。”
“你……谁要听你胡说!”慕容飘飘虽然声音不小,语气中却透着些许紧张,“碧香为人不知有多好,对蕊心不端一点架子,还答应我要照顾她的!我不准你污蔑她!”
赫连容微微蹙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我原以为你就是正义过了头,没想到你还这么天真!你都会说我表里不一了,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哦,敢情你对事物的认知只是表面对你好的就是好人?我……”赫连容嗤笑数声,觉得自己这么和她较真活像个白痴,“少昀说的对,你这里有问题。”她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后你要针对我也好,要抹黑我也好,随你,我不会再同你计较,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