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原野之复,过去应是云霄殿所在之处,现在没了朱红楼宇和黄玉道路,只有一座高耸的白色塔楼,塔顶因强光而模糊难辨,底下却有许多相连的裙塔朝四方展开,入口都极为宽敞。
金色的光芒自然是从塔顶发出,那儿便是欧汀所在的位置,观宙台。
(规模形状虽然有变,但确实是瓦尔哈拉宫没错……
从英灵战士的方阵里,奔出了八头天马,一齐飞王我们面前停下。
只见扣除珊碧丝以外的八位瓦尔姬丽,同时翻身下马,她们动作相仿,身材相若,连铠甲都形式相同,彼此之间仅以颜色区分:八人身高腿长,这么并排一站,甚是壮观。
居中一名穿着黑色铠甲的瓦尔姬丽走上前来,脸被头盔遮掩,只能看见一对乌黑的双眸,不过这九姐殊宛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看也知她什么模样。
“你是……阿劫玛谛?”
她开口问道,“你旁边的人是谁?珊碧丝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还在后面,我们先上来了。”
我回答,这两人是我的亲人,虽然欧汀似乎只想见我,但也不能置她们两人于事外。“珊碧丝的姐姐一听,显得有些困惑不解,正欲再问时,珊碧丝驱赶胯下天马,及时赶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大姐!抱歉!”
珊碧丝跳下马背,面带愧色,“阿劫玛谛韭让那两个人跟着他不可。”
“……没关系,看来父神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否则也不会令我们中断操练。”
黑甲瓦尔妪丽说完,转身喊道:“把路让开,这是父神的客人!”
余下七姐妹遂各自返回所持部队,没一会,英灵战士们退至两旁,金色草原上便开了一条笔直的道路,直通瓦尔哈拉大门。
“珊碧结,你往前带领阿劫玛谛晋见父神,我们得继续操练,”
黑衣边死者道,“太阳未落之前,英灵不得进宫。”
“好的,我的部队也拜托你了,大姐。”
珊碧丝道。
珊碧丝的姐姐挥了挥手,跃上天马,朝着英灵战士的方向离去。
“你们刚才骑的那头蛇呢?”
珊碧丝转头问道,“没有坐骑,难道你们要用走的去瓦尔哈拉宫吗?”
“别开玩笑,这里这么大,用走的一天一夜也不见得走得到啊!”
我道,看了伊织一眼。
“影哥哥,用你的飞虎好了,我不想和欧汀起冲突。”
伊织如此回答,言下之意。是指她的魔力和欧汀的魔力会互相排斥。
我点点头,把飞虎从幽影中解放出来,佳奈从没看过飞虎,又是一惊。
“哥哥,你们怎么都有宠物会从地里跑出来?我也要一只。”
佳奈露出羡慕的眼神,说道。
这才不是什么宠物哩,快坐上去吧,“我苦笑,”
你想要宠物,有机会帮你弄一只就是了。“珊碧丝见我们准备妥当,重新翻身上马,吆喝一声,天马双翼开展,往前飞去,飞虎则贴着草原滑翔,一路紧跟。
在无数英灵战士的夹道注目之下,我们穿过黄金原野,很快来到了瓦尔哈拉宫前。
珊碧丝在入口刚下马,我也跟着收起了飞虎,接下来的路想必只能用走的。
穿过高大宽敞,据说是以容纳一百人同时并肩进入的正门后,映大眼帘的是一片无尽的柱海,几百根廊柱以同样间隔整齐排开,场面甚为壮观。
但仔细一看,远方却是雾蒙蒙的,看不见墙,抬起头来也不见屋顶,那几百根廊柱的顶端都消失在莫名的光霭中,甚至连回头都看不见来时路,整座宫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用云打造的一样,走进瓦尔哈拉宫仿佛踏进了幻境,我们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向感。
“影哥哥,小心点,要是在这里头走失了,恐怕永远也出不去了。”
伊织道。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啊……”
佳奈紧抓着我的手,显得有些不安,“怎么到处部长得一样?”
“的确,万一没人带路,恐怕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
我道。
“……父神在建造这座宫殿时,埋入了象征隐密的神秘符文,所以在外人眼里,瓦尔哈拉里头看起来就像一座大迷宫一样。”
珊碧丝转过头来,“不过你们有我带领,可以放心。”
这么走着走着,一路上也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只有几道黑影远远的透过雾气传来,感觉十分诡异。
“啊!在这停一下!”
突然,珊碧丝止住了脚步。
“芙蕾雅女神!”
珊碧丝蹲下行礼,同时,前方雾气之中,走出了一行约七、八个战士装束的女性。
为首的女性面容姣好,一头闪亮金发束在脑后,右手持着一把短弓,身旁还跟了一头花豹,背后还有数名相同装扮的女性战士。
(芙蕾雅……记得是命运之神巴尔德的母亲,欧汀的妻子……
过去进入意识宇宙里的瓦尔哈拉宫时,也曾遇见芙蕾雅女神,只是那时她穿着丧服,今日则换上了战袍。
“珊碧丝?你怎么会在这里?没和姐姐她们在外头练兵?”
芙蕾雅面露惊讶。
“因为父神有些吩咐,命我到地上引领阿劫玛谛。”
珊碧丝回答。
“阿劫玛谛?”
芙蕾雅眼神一变,快步往我面前走来。
“你想干什么?”
伊织见她神色有异,身子一横,挡在我和芙蕾雅之间。
“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芙蕾雅喊道,右手短弓一晃,数道金芒闪耀而出,奔向伊织,不过势道不强,吓阻意味浓厚。
伊织蝶袖一抛,挥出一道乌云,将芙蕾雅的光箭尽数吞没。
“……你是什么人?”
芙蕾雅见自己的攻势无效,不禁惊道,背后的女战士们见状,纷纷拉起了弓弦,光箭芒尖对准了我们三人。
“你又是什么人?想对影哥哥出手,得先过我这关!”
伊织冷笑道,脚下黑影隆起,幻化成四对巨大的翅膀,强烈的波动压迫着芙蕾雅等人。
“住手!”
珊碧丝怒道,“就算你们是父神的客人,也不得如此冒犯芙蕾雅女神!”
“伊织,先别动手。”
我连忙把伊织拉到身后,她这才悻悻然地收敛起来,十芙蕾雅女神,看你的表情,找我有什么事吗?“印象中,芙蕾雅女神并不会胡乱攻击他人,或许背后是有什么苦衷。
“你……”
芙蕾雅气呼呼地瞪着我,问道:“你还敢问我什么事?之前从贺尔德手里把洛基夺走的就是你吧?”
“是我没错。”
“那洛基人呢?别跟我说你放他逃走了!”
芙蕾雅怒道,“我听说你们二天后要把洛基交给霜巨人的女王虚霜娜,是真的吗!若是真的,我绝不饶你!”
(怪了,她怎会这么问呢?难道欧汀没和她说洛基已死的事情?
“放心吧,我们不可能把洛基交给虚霜娜的,”
我道,“因为洛基已经被我杀下。
一话才说完,珊碧丝、芙蕾雅,以及那几名女战士脸上都露出惊愕至极的表情。
“你……你杀了洛基?”
芙蕾雅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吗?”
“是真的,”
我斩钉截铁的道,“我亲手杀了他。”
“哈……哈哈……”
荚蕾雅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却又流下泪来,“没想到……竟然是亚瑟神族以外的人,替巴尔德报了仇……”
“洛基果真死了……”
珊碧丝喃喃道,但和芙蕾雅不同的是她神情凝重,脸上并无庆幸之色。
看到珊碧丝等人的反应,我不禁感到有些错愕。
(欧汀似乎没有把事情对她们详说,搞不好他是另有打算,不知我刚刚的回答是否多事了?
“谢谢你……”
芙蕾雅低声道,一边抽泣,一边在女战士们的护卫下离开。
“哼,看来那个畜生得罪的人还真多,到处都是仇家。”
伊织没好气地道。
“……我们继续往前吧。”
珊碧丝道,同时迈步向前,不过人却显得垂头丧气,不知和听闻洛基之死有何关系。
如此继续前行,在穿过了一个大型天井之后,本来一成不变的景色开始有了变比。
雪白的石子地板上出现了许多浅沟,澈蓝的冰随着沟槽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流动。
雾气散去,四周突然明亮起来,我们进入了一座宽敞内四方形厅堂,地板上载着流冰的凹槽汇聚于此,注入厅堂中央一只圆形的深池中,蓝幽幽的水池四周聚集七、八名男女英灵,拿着长柄木汤匙用力搅拌。
这是诸神殿吧?怎么会有个水池在中间?“我问道。
珊碧丝不答,却叫英灵拿来三个曲角杯,盛满了池水,分别递给我们三人,她自己也取了一杯。
“这是什么东西?蓝蓝绿绿的好漂亮,是喝的吗?”
佳奈奇道,把曲角杯凑到鼻边闻了闻,“……有股辣辣的味道耶。”
“这叫做霜火酒,你们喝喝看。”
珊碧丝道,说完便将自己杯中的湛蓝液体一欧而尽。
伊织朝我望了一眼,脸上满是疑问。
“不要紧的,我之前来时,他们也有请我吃肉喝酒。”
这或许就是亚瑟神族的待客之道吧。
伊织点了点头,却示意要我和佳奈等她喝完再喝,显然还是对欧汀等人存有戒心。
“嗯……嗯嗯~~”伊织喝完,脸上表情怪异,看不出滋味如何,“味道怪了点,不过没问题。”
她吐了吐舌头,道。
我和佳奈这才跟着把曲角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噗!”
“哇!”
酒才刚入口,我和佳奈便全部喷了出来,幽蓝液体洒落地上,瞬时冻成冰霜。
“啊!好冰啊!”
佳奈大喊,冻得又蹦又跳的。
“这……这根本不是味道怪不怪的问题吧,”
我浑身寒颤,这东西怎么这么冰啊!“才这么舔了一口,讲话时便牙齿都撞个不停。
“好……好冷喔!”
佳奈哀嚎起来。
“你们没喝下去才会这样。”
珊碧丝笑道,似乎我们的反应正在她预料之中,“赶快把剩了的喝完吧。”
“别开玩笑了,这么冰的东西……”
我道,舌头冰得转不过来,话讲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影哥哥,那是真的,你得把它吞下去才行。”
伊织笑道,指着刚才我和佳奈喷在地上的酒,“不信你看那边。”
经伊织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那滩冻酒上竟缓缓冒出了火芽,烧了起来。
“喝……喝下去就会热了?”
我勉强问道。
璇碧丝点点头,难掩笑意。我和佳奈无奈,只好把杯中剩下的霜火酒一饮而尽。
绝寒极冻的液体像刀子一样滑过喉咙,滚落腹中,这真是我这辈子喝过最令人痛苦的东西,难过得笔墨难以形容。
不过,下肚之后,霜火酒的酒意才整个挥发出来,一股惊人的热气从腹中往四肢手脚奔去,我一下子满脸通红,转眼浑身是汗,刚喝下时的冰冷绝寒就像是幻觉一样,半点不剩。
“哇……好……好好玩喔……我还要喝……”
佳奈眯着眼睛,嘻嘻傻笑,拿着曲角杯往水池!现在该叫酒池才对!不不扭扭地走去,竟然是一杯就醉了。
“佳奈,别喝过头了。”
我道,正打算把她拉回来时,伊织却开口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酒的原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死亡的味道?”
伊织对珊碧丝道,“你让我们喝这酒,应该并非只是因为我们是客人吧?”
伊织的提问让珊碧丝收起脸上的笑容,她回答:“霜火酒是用炎巨人的尸体配上霜巨人的尸体酿造而成的。”
“什、什么……”
我吃了一惊,“尸体……你们竟然把尸体拿来酿酒?”
“因为巨人族体内无血,我们便用他们的身躯取代,”
珊碧丝道,“从开天辟以来。每当我亚瑟族要和巨人族正式宣战前,众神一定会畅饮霜火酒,以坚定心中的战意。”
“宣战?”
我体内酒意全消,追问道:“这是欧汀……是他亲口说的吗?”
“父神并没有明说,他只命令我们加快备战的速度。”
珊碧丝淡然道,“……父神也没有明说洛基已死。”
(果然如此……那么欧汀究竟是想……
我惴惴不安,难道之前和虚霜娜的约定,只是欧汀用来拖延时间,好让亚瑟神族及时完成战备的手段?
“父神给的吩咐,只是命我将阿劫玛谛引领至众神殿,饮下霜火酒而已。”
“那么急着把我们找上来,只是要让我们喝酒?”
伊织满脸诧异之色。
这是父神的吩咐,“珊碧丝道,”
你们接着要在这里等到天黑,父神将会直接和你们说话。““我的使命已经达成,要回去继续参与演练了。”
珊碧丝指着殿中的英灵,“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可以使唤他们帮忙。”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人很快隐没在众神殿外厚重的雾雾里。
“搞什么啊,这些人?”
伊织不悦道,“大费周章的叫我们上来,结果只是要我们喝酒,还要在这杀风景的地方枯等?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干脆把这整栋宫殿拆了算了!”
“别生气,伊织,等一等也无妨。”
我连忙把伊织搂在怀里,安抚她的情绪,免得欧汀还没见到,她就先大打出手了。
“哼!那个叫欧汀的最好有些别的主意,否则我看我们也别理他了。”
伊织忿忿不平地道。
“咕噜、咕噜……”
说着说着,我瞥见佳奈竟然把整颗头泡进了霜火酒池里,大口牛饮起来,连忙快步奔到池边,一把将她抱起。
“嘻嘻……好好喝喔……我还要……”
佳奈头发都冻成冰丝,肌肤却火烫无比,整个人无端傻笑,浑身酒气,已经完全醉了。
伊织无奈,见四周桌椅一类物品皆无,索性自己幻化出一张床来,让佳奈上去躺着休息。
我坐在床边,抬头上望。诸神殿的屋顶是透明的,像是刚出炉的玻璃艺品般,不断向上拉长延伸,末稍隐没在近黑的深蓝天空里,几不复见。
过得许久,夜终于降临了,开始有亚瑟神族的人走进众神殿。
佳奈依旧醉倒在床,伊织断断续续地喝了好几十杯霜火酒,脸色也通红起来,开始显得有些不胜酒力,我则因为身体难以承受霜火酒暴冷暴热的刺激,自第二杯后,便再也不敢喝了。
“天黑了耶……影哥哥……嗯嗯。”
伊织捧着曲角杆,不不扭扭地倚在我肩膀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看来是真的有些醉了。
(不愧是用巨人尸体酿造的烈酒,竟连伊织都会喝醉……
“对呀,欧汀应该也快下来了……”
我道,搂着伊织,免得她不小心滑落到地E。“还不快点下来,要我们等多久呀!”
伊织突然大声喊道,引来四周的好奇目光,“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个老头罢……呜!”
叮当一声,伊织手中的曲角杯滚落于地,溢出的霜火酒冻了一片。
“伊织,你醉了,先睡一下!”
我见伊织口无遮拦起来,连忙把她的嘴按住。
“睡?”
伊织先是楞了楞,接着一脸妖艳地笑了起来,“好啊,影哥哥,我们来睡,嘻嘻……上说着说着,她动手便解我衣服,脸凑上来就是唇压舌舔,吐气还因为霜火酒而忽玲忽热,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伊织!”
我慌忙制止她,“别闹了,这里可不是什么……”
“嗯,别怕,我把这些碍事的人全打死就好了。”
伊织梦茫茫地笑道,手抬起来,波动震撼,头顶上便幻化出几十座巨大炮台。
四周的亚瑟神族感受到伊织的敌意,纷纷怒吼起来,拔出腰间的战斧长刀,眼见冲突一触即发。
“伊织!”
我大惊,刚好此时瓦尔姬丽九姐妹也走进了众神殿里。
“你们这些……别来烦我和影哥哥……嗯……”
岂料,伊织说着说着,人竟飘飘软倒,倒在佳奈旁边,呼呼睡去,炮台也跟着烟消云散,一场危机便这么化于无形。
不过,亚瑟众神可没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四周,高声喝骂。
“各位,没事的!”
就在我觉得大事不妙时,几名瓦尔姬丽齐声大喊,“他们可是父神邀请来的客人,不要失了礼数!”
众神听见既是欧汀所邀,也不多说,干脆地闭嘴走开。见到人群散去,我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往珊碧丝等人方向望去,她们已经席地而坐,和其他人一样喝起了霜火酒,并没往我这边招呼。
又等了一会二仅幕覆盖住了整片天空,还是不见欧汀从观宙台下来。
四周的亚瑟众神也诧异地交头接耳起来,似乎欧汀从未如此晚过,平常他一到黄昏便会回到瓦尔哈拉的。
(对了,托尔和贺尔德也不见人影,他们不知道去哪了。
一阵热腾腾的烤肉香味扑鼻而来,英灵们从众神殿周围的出入口搬人数十头烤得香脆红酥的大猪大牛,供众神享用。
由于等了一天,我也饿了,便要了几块烤肉,吃了起来。
如此又过了好一阵子,连众神都吃饱了,还是不见欧汀回宫。
我不禁焦急起来,究竟欧汀葫芦里卖着什壁霄药?为什么拖了这么久还不让我见他一面?
终于,随着星月高挂,等得不耐的亚瑟众神一一起身离去,没有离去的,也多是酒是饭饱,干脆席地而睡。没过多久,众神殿里已是鼾声如雷,到处都是穿着战甲躺平的战士。
“二这真是奇怪,父神怎么会在观宙台上待这么久还不下来?”
珊碧丝道。
“他真的有要紧事和我说吗?”
我道,枯等了这么久,已是满肚子火。
“父神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应该继续等候。”
珊碧丝道,“我们还要准备明天的演练,不陪你了。”
等到瓦尔姬丽九姐妹也离开众神殿后,四周名符其实是尸横遍野,横得全都是些睡死的人,亚瑟众神不论,连伊织、佳奈也沉眠不醒,怎么摇怎么喊都没用。
我无奈地坐在床边,弧伶伶地苦等,等得眼皮酸重,也开始打起盹来。……
“……阿劫玛谛。”
(……嗯?
“睁开眼睛,阿劫玛谛。”
一道低沉,略带艰涩的嗓音道。
我惊醒过来,从床上弹起。
睁大眼睛看,四周依旧躺着一堆人,伊织、佳奈也还沉浸梦乡。唯一不同的,是霜火酒池旁,多了一头和人差不多大的黑狼。
(那是……是欧汀脚边的狼!
“过来这边。”
黑狼的嘴唇略略翻动,撩牙底下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刚刚和我说话的果然是你,你是欧汀?”
我道,小心绕过地上的人,走到黑狼旁边。
“不,我不是欧汀,我是汉弥尔。”
黑狼道,就近一看,它头上有着像狮子样的黑色鬃毛,显得十分威严。
“我来此,是为了传达予你古老的神秘。”
黑狼汉弥尔道,“看着我的脚。”
汉弥尔伸出前脚爪,爪尖停留在霜火酒池上,没有英灵辛勤搅拌,酒池上头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黑狼的爪子在冰上缓缓移动,无声无息地刻画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文字,又像是图画的线条构造。
“比?匕尤?”
我念不出那是什么,这是字?还是图画?““都不是,这是神秘。”
汉弥尔道,“在霜火酒再度结冰前,将这个神秘牢牢印烙在你的脑海眼底,绝对不可忘了,因为我不会再写第二次。”
“……”
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我知道这一定是欧汀的安排,逐努力盯着冰池上的流水文字,想要把它硬记下来。
但霜火酒不断流动,转眼又逐渐成冰,汉弥尔的爪痕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不知究竟记起来了没有。
“那个……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嗯?”
我道,“如果你告诉我它的意嗯,我可以记得更牢的。”
“如果我告诉你神秘的意义,神秘便不再神秘,也将因此丧失所有的力量。汉弥尔淡淡道,”
现在跟着我来,我带你去见欧汀。“说完,汉弥尔缓缓踏过沉睡的人群,我望了伊织祁佳奈一眼:心想她们应该不会有事,便独自尾随汉弥尔走出众神殿。
黑夜的瓦尔哈拉宫比白天时更加令人迷惘,我几乎是摸黑在走的,幸好汉弥尔晃动的尾巴尖端还有一点点光芒,引领着我不致迷失。
“我们到了,往前走,欧汀在那儿等你。”
汉弥尔止下脚步,坐在一根廊柱旁边。
我只能依稀看到有大概四根柱子弯下头来,聚成一个拱形,拱形后方有微微的光亮,逐穿过汉弥尔当面前,朝着光亮走去。
突然脚步一顿,汉弥尔用脚爪勾住了我的衣摆。
“我再给你一个忠告,”
汉弥尔的眼睛发出比幽暗更隐晦的冥光,“把符号忘记,记住,是神秘。”
说完这句跟谜语一样的话,汉弥尔便放开了我,转身离去。
我完全无法理解它的意思,但我知道这句话非常重要,遂在心中默念了数次,将它背了起来。
然后,我穿过了那个模糊难办的拱形廊柱。
一开始,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拱柱后头会连接蓟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不过仔细想想,类似的事情以前在瑶池的时候便遇见过不少次,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穿过拱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但却密闭的球形空间,铺地的金色瑞草头连着脚,脚连着头,把空间内的每一寸地表都覆盖住了。
球形空间的正中心虚浮着一团明亮的光气,光气中伸出数尾巨大的带须树根,纠结成不扭的辫子模样,清澈的液体从树根的末梢,滴滴答答,点点滑落,竟在草原上汇众成一潭不小的泉水。
身穿漆黑战甲,手持长矛,肩披星月斗蓬的亚瑟主神,欧汀,正盘腿坐在泉水旁边,凝视着水面。
(欧汀人在这里……这么说,这儿是观宙台了?
“你来了,阿劫玛谛。”
欧汀回过头来,用他仅剩的单眼注视着我。
“叫我们来的不是你吗?”
我道,“还让我们在众神殿里苦等那么久,你若真有要紧事情,直接讲明不是清楚了当?”
欧汀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当初我忠告你的两件事情,现在看来,不论哪一件你都没有切实遵守。山他道,”
洛基如此,那名叫伊织的魔女也是如此。““你……”
我听了,急忙喊道:“伊织才不像你讲的那样!她是真心为我的!那是……露西法……”
“她的确对你一片真心,无庸置疑。”
欧汀不急不徐,“但这和为祸世界,是两件完全互不相干的事情。”
“唔……”
欧汀的话听在耳里已经让人恼火,但更令人气愤的是我竟无法反驳,遂喊道:“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讲这个事情吗!”
“当然不是,到这儿来。”
欧汀用手中长矛指了指泉畔某处。
我气呼呼地大步走去,站在泉水旁。
离远时还不知,但就近一看,泉水上头竟然浮映着许多人的影像。
有在众神殿中沉睡的伊织、在黑夜中疾行的托尔相贺尔德、就着火光商议事情的瓦尔姬丽九姐妹、引领着幸存人类的尤理耶相加百列、甚至连外形浑沌不明的虚霜娜都化作一团团的影像,在水面上涟漪荡荡。
“你……原来你一直用这东西来暗中窥视我们!”
我惊怒不已。
“我并没有窥视你们,”
欧汀不以为意,“我对这泉水没有权力,它只反映这个世界希望我看的东西。我只是在旁观察而已。”
欧汀的胡言乱语令我怒气倍增,弯腰往草丛里捡起一颗石块,便用力往泉水中掷去。
哗啦一声,泉水飞溅,水珠四散。
但奇的是,水珠竟这么浮在空中,不但没有落下,甚至还朝我身边众拢。
仔细一看,水珠里映出的幻影,全是过去那些令人痛苦的记忆:发现自己身为伪人的时候、真魔化伊织的时候、被党尔夺去手臂、被依格砸二番两次的欺骗、被露西法摆弄于鼓掌……甚至连清雅被洛基杀害惨食的过程都在水珠里闪烁不已。
“这……这是什么?”
我惊愕万分,盯着那粒水珠,里头的洛基正蛮横地凌迟着清雅的尸体,习这不是我的记忆!我没有看过这种东西!“只见清雅被洛基赤手给开膛劫腹,胎中魔种给洛基血淋淋的擒出,一口吞下,我看得目皆尽裂,大喝一声,索魂鞭往水珠上猛力抽打。
水珠既碎,裂开的小水珠上却只映照出更多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不知为什么水珠都碎得这么小了,上头的幻影却还是那么的清晰?
“冷静!”
欧汀站起喝道,“面对智慧之泉,绝不可流于感情,否则必自取灭亡!”
他挥舞手中长矛,矛柄重击在我肩膀上。
我吃痛,趺坐地上,心中的愤恨与耻辱之情,却因这一击的宽力而烟消云敞。
随着我情绪平稳,围绕四周的水珠这才缓缓退回泉中。
我手脚发抖,过了一会才感到恐慌。
“刚刚……刚才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吧!”
“你看到什么我不清楚,但智慧之泉所显现的乃是世界的记忆,是不会有虚假的。”
欧汀道,“你用怒气扰动了泉水,泉水便反映出与怒火相呼应的记忆。”
“可恶……可恨的洛基!这该死的畜生!”
我听得五内俱焚,双手槌地,咬牙切齿,“竟然……竟然对清雅做出那种事来……”
“你不是来这边发泄心中愤恨的,阿劫玛谛,冷静下来!”
欧汀嗓音严峻起来,“别忘了洛基已死,还是你亲手杀了他的,”
“好啊!”
我压抑心中怒火,喊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距离和虚霜娜的约定时刻,只剩下一天了!”
欧汀左手一扬,斗篷飞舞,掌心中忽然多出了一颗小小的绿色珠子。
“此乃多答尼尔之珠,系以智慧泉水的水滴做成,”
欧汀将那颗绿色珠子递交给我,“多答尼尔之意指”无缺之伪装者“。”
“给我这东西有什么用?”
“当约定时刻到来,我前往会见虚霜娜时,你必须吞下这颗珠子。在一天半的时间限制内,你映照在他人眼耳中的姿态、谙言,都会和洛基一模一样。”
“你的意嗯是……”
我惊道,“你要我假扮成洛基?”
“没错,然后……”
“我不要!”
我怒道,手一挥,将多答尼尔之珠扔向远方,“我绝不假扮成那头该死的畜生!”
绿色的珠子在空中绕了一圈,旋复回欧汀的手心。
“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
欧汀道,气但是阿劫玛谛,仔细嗯考你这个决定的后果。““你若不伪装成洛基的模样,当日我将无法履行和虚霜娜的约定,只能和霜巨人正式宣战,而这场战争最后将会促使万物走向终结。这是你所希望的结果吗?”
“可恶!那你们的人呢?你们亚瑟神族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赞你自己的人假扮成洛基?”
我反问道。
“和你一样,伪装成洛基这件事对任何亚瑟神族来说均是奇耻大辱,”
欧汀玲冷道,“但我不会让这种屈辱落在他们的身上,因为杀死洛基的并非我亚瑟神族。”
“那……那你是在处罚我啰?因为我没有遵守你的指示?”
这是因为你必须承担杀死洛基的责任!“欧汀正色道,”
巴尔德之死象微亚瑟神族以及宇宙万物命运的终结,而开启这终结之路的却是另一个死亡,洛基之死!你已经开启了最后的命运之门,若有人能重新关上它,也必须是你!““所以就要我装成洛基的样子?哪有这种事!”
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这是你的自由。”
欧汀重新坐回泉衅,“但你必须收下多答尼尔之珠。”
那颗绿色的珠子又飞入我的掌心,这一次我怎么用力都甩不掉。
“可恶,如果我把这东西吞下去,你不就是要把我交给虚霜娜了吗?”
我气急败坏,喊道。
“没错,在多答尼尔之珠的效力消失之前,你必须及时逃出霜巨人的根据地尼贝罗海。”
欧汀回答,“这点虽不容易,但我想那名叫伊织的魔女能轻易办到。”
“逃出来……那这样有什么意义?一天半之后,你们还不是得和她开打?”
我不禁质问。
“所以在那一天半之中,你必须让虚霜娜再也无法产生争斗恶恨之心。”
这哪有可能?“数日前,虚霜娜那副不论如何都要和欧汀等人分个生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那个人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啊!““本来是极为困难的,但只要你愿意伪装成洛基,这件事相对上便会容易许多。”
欧汀道,“使用的手段非常简单……”
“……只需把她的心偷来就行了。”
欧汀淡然道。
我听了,不禁楞在原地。
返回众神殿时,天还未亮,殿里众神皆沉睡末醒。
我感到相当疲累,在欧汀那个奇妙的空间只待了不到半小时,感觉却像辛苦劳动了大半天一样。
“伊织……伊织!”
我在伊织耳边低声喊道。
“嗯……嗯……啊啊!”
伊织猛然惊醒,身上的酒意似乎也退得一干二净。
“那酒……我竟然喝醉了!”
伊织惊道,“影哥哥,我睡了多久?”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我道,摇了摇佳奈,不过她却醒下过来。
“回去?但你不是还没见到欧汀……”
伊织说到一半,脸色一变,“莫非……”
“我已经见过他了,他还给了我这个。”
我把掌中的多答尼尔之珠展示给伊织。
“那该死的老贼,竟然用这种无耻手段!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偷偷来找影哥哥,一伊织怒道,想夺走鼓手中宝珠,但却说什么也拿不下来。
“没关系,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我道,看了清雅临死的惨状,心中着实难受。
伊织无奈地点点头,抱起佳奈,朝众神殿外走去。
幽暗的瓦尔哈拉宫里,只有一条路点着火炬,那便是通往外界的指引。
“番折腾后,回到伊织的小森林里时,天已经大白了。
“那个老滑头,身为一族之长竟然还要这种小手段,居然用酒把我从影哥哥身边支开!”
伊织怒气未消,待我们都跳到地上,便一脚把赤蛇给踹得在地上打滚。
“伊织……或许我该答应欧汀!”
一路上,我冷静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亚瑟神族若和霜巨人真的打起来,一定会促使地底的迎终送断法阵再次运转,到时恐怕会发生比大洪水还要可怖的灾噩。”
“影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伊织听了,高声道,“那老贼可是要你打扮成洛基那头畜生的模样耶!他可是杀害我妈的凶手!”
“我知道,我也不愿意,那等于是要我变成杀害清雅的人啊!”
我道:心中如千刀万剐,“但如果不想个办法,等到双方开始相互厮杀就太晚了!到时不仅是我们,连大圣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
以伊织魔力之强,也无法同时压制住亚瑟神族和霜巨人这两股势力,偏偏两边都视对方为死敌,光只压住一边,另一边也不会因此乖乖听话的。
伊织沉吟半晌,“不过……我总觉得老贼讲的话不太可信,虚霜娜的心真的那么轻易就能偷得走吗?”
“我也不清楚,但尝试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我看着黏在掌心的多答尼尔之珠,喃喃道。
“好吧……既然影哥哥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了。”
伊织一反常态,干脆地答应了,“不过,要是有什么危险事情,我才不管那什么一天半的限制,一定马上就去把影哥哥救回来的。”
“对呀,到时还得麻烦你来救我呢。”
我笑道。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
伊织笑道。
我牵着伊织的手,另一手挽着刚睡醒的佳奈,三人缓缓步回树林中。
距离欧汀和虚霜娜的约定之刻,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翌日天明,便是履约之时。
随着曙光出现在东方天际,我将掌心的多答尼尔之珠吞入腹中。
“股油腻腻的触感从胃袋里往四肢末稍扩散,十分嗯心难受。
“哥哥!你……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没过一会,佳奈便满脸惊恐,“你的脸怎么……头发也是……”
吓得手是无措。
“别担心,等后天影哥哥就会恢复原状了,”
伊织安抚佳奈的同时,面色不善地瞪着我,“影哥哥,不是我在说,这也未免太像了点,要不是之前我亲眼看你宰了他,还真会以为是洛基又复活了呢!”
“是吗?啊!”
我道,不过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嗓音已经完全变成洛基的声音了。
伊织右手一挥,幻化出一轮水镜。让我可以仔细观看多答尼尔之珠的功效。
只见镜中人一身蓝皮肤,一头血色红发,嘴角还挂着一副惹人生厌的邪恶笑意,正是洛基无疑!
虽然明知只是伪装,但一看见镜中洛基那副嘴脸,我便难以压制心中怒火,连忙让伊织把水镜收起。
“他奶奶的,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我道,惊讶地发现连说话口气都变得相洛基一模一样,“时间可不是用来给你们拖拖拉拉的,快点带我去见欧汀那死老头。”
伊织听得差点便要动起手来,不过马上想起这只是多答尼尔之珠的伪装效果,才没对我痛下杀手。
(这个鬼珠子的效力也未免太强了吧,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洛基了!
为免旁生枝节,我干脆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只用手指了指天空。
伊织会过意来,招出金属护膜,把我们两人包起。
“咦?你们下带我去啊!”
佳奈见状,焦急万分。
“小妹子,你在这等我们一会,姐姐马上就回来了。”
伊织柔声道,“我们这次可是去冒险的,你还是乖乖在地上等我们比较好。”
我用力点头,万一欧汀的伪装术失效,双方铁定立即兵戎相见,场面想必十分凶险,没必要让佳奈也跟着瞠这浑水。
“怎么这样,人家也想去啦……”
佳奈哭丧着脸,不过因为魔力浅薄,无法违抗伊织的决定,只能在护膜外干着急。
时间宝贵,伊织索性议佳奈直接昏睡过去,然后立刻驾驭金属护膜,往上飘行。
虽然不清楚确切的地点,但南方天际有大量波动密集众合,只要往那儿飞,想必很快便能找到欧汀和虚霜娜等人。
风声呼啸,伊织飞行速度奇快,金属护膜破云而行,没一会,前方云海上,已经可见里一压压一群人影。
日头照射在厚厚的云海上端,反射出阵阵金光,亚瑟神族的英灵们全副武装,分成九支浩荡队伍,在瓦尔姬丽们的带领下,静静驻守在欧汀背后百尺处。
欧汀的身旁站着雷神托尔、战神贺尔德、女神芙蕾雅。
伊织不理会英灵大军,迳自从军势上方飞掠,所到之处,惊呼怒吼不断。
“影哥哥,他们都以为你是正牌的洛基呢。”
伊织见状,笑道。
(的确,他们一定以为我是真的洛基,因为欧汀不可能告诉他们有关多答尼尔之珠的事情……
正想时,金属护膜掠过珊碧丝附近,她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伊织迅速来到欧汀身旁,让金属护膜静止下来。
“臭老贼!我们来了!”
伊织吆喝道。
“天……天啊!”
身穿白色战袍的女神芙蕾雅脸色惨白,放声尖叫。
“那……不是洛基吗!”
一身亮蓝,手持巨锤的托尔大惊失色。
“什么?洛基?”
一袭黑色斗篷,神剑华烙伐的主人,盲眼的贺尔德看不见我,只能以波动判断来者是谁,反而没有被多答尼尔之珠所骗,“你们没看错吧?来者明明是阿劫马帝呀。”
“阿劫玛谛?”
女神芙蕾雅惊魂未定,抡起手中短弓,对准我相伊织,“你……你是阿劫玛谛?”
“啊!我懂了!”
托尔恍然大悟,“是多答尼尔之珠!”
看来似乎知道那颗珠子的事。
“多答尼尔之珠……父神,这究竟是?”
贺尔德闻言,朗声间道。
一切如你所见。“欧汀简略回答。
“但……父神,我们不是要歼灭霜巨人族吗!我们这几天不眠不休地准备,就是为了相虚霜娜一决生死啊!”
贺尔德显得非常不满,高声呐喊。
欧汀恍若未闻,只是望着前方云气。
“闭嘴,贺尔德!”
托尔低声道,“父神的决定,你乖乖遵从就对了!”
“……啧!”
贺尔德似乎不愿和托尔争辩,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脸上被华烙伐烧出的伤口都充血扭曲起来。
“原来……原来是多答尼尔之珠的伪装……”
女神芙蕾雅安下心来,“那我们今天不会和那些令人憎恶的霜巨人打了?”
“还不见得。”
欧汀回答,骑在八脚战马上的亚瑟主神似乎正凝宋着全身的力量,连话都不想多说。
“哼,怎么不说话了?”
伊织冷笑道,“在你们家里的时候,不借用那种阴险手段也要把我和影哥哥支开,怎么一到了外头就跟缩头乌龟一样?”
“魔女,休对父神无礼!”
托尔怒喝,“有托尔在此,想动手随时奉陪!”
“哼,凭你那点魔力也想跟我打?”
伊织嗤之以鼻,“先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吧!”
波动绽放,在金属护膜外幻化出无数漆黑刀云。
“魔力不及又如何,”
托尔毫不畏惧,脸上一点退缩之色也无,“我亚瑟神族不会因为敌人强大而苟且寻和,也不会因为敌人弱小而轻忽怠慢!”
手中巨锤雷电奔腾,尽管魔力远远不及,却完全不受尹织胁迫。
伊织见状,显得更加愤怒,我连忙用力按了她肩膀两下,用眼神示意她别和亚瑟神族起冲突。
“算你运气好,影哥哥不希望我一下就把你们全都杀光。”
伊织悻悻地道,收起刀云。
“嘿,大话挺会说的,不过有多少实力就不知道了。”
托尔笑道,一边把巨锤也收了起来。
立于前端的欧汀显得完全不在乎伊织的举动,依旧没有反应。
“一群讨厌鬼,要不是影哥哥……早就杀光你们……”
伊织嘴里咕哝,低声咒骂。
“它们来了!”
欧汀突然高声道,手中长至高举,“全员备战!”
从长矛的尖端,散逸出强大的波动,摇撼着天空,云海在一瞬间被震得蜒影无踪。
英灵大军里银光颤烁,金铁交击声不断,数万战士一齐举刀拔剑,声势匝其惊人。
只见从南方的海平面彼端,四座高耸的苍郁山峰一颠一跛,拨云排海,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笔直朝我们的方向前进。
(是霜巨人……还有虚霜娜,它们终于来了!
我不禁紧张起来,希望这伪装不会给虚霜娜看破才好。
等到霜巨人的巍峨身躯在欧汀面前停下时,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到处都看不见虚霜娜的身影,但她的波动确实在四周回荡,可能只是不愿这么陕现身而已。
“冰霜女王!现身吧!”
欧汀朗声喊道,“你不是要洛基吗?洛基就在这里:”
“那个雪人到底想做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
伊织说到一半,忽地面露凶色,尖声喝道:“别碰他!”
墨黑乌云从伊织袖中滚出,自金属护膜的内部渗透至外,朝着同一个方向激烈翻滚。
只见黑云底下,一个模糊的人影贴在金属护膜外头,它有头有脸,上半身和双手都轮廓清晰,几近透明的身躯里,还有一颗红色的物体不断跳动。
(那是虚霜娜?她什么时候……
我一惊,退了半步,眼神和虚霜娜对上,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在乌云的咆哮下,虚霜娜的身体没一会儿便被风势吹散,消失在深沉的滚动云气里,尽管如此,她的波动并未因此受损。
另一端,在霜巨人并肩齐头众拢成的山巅中间,一团冰风暴缓缓涡旋,呜嚎的冰雪逐渐聚集成人形。
虚霜娜的晶翠发丝在阳光下弹射出闪亮的反光,冰蓝色的衣袍冒着寒烟,高坐在璀璨的王座上,低头俯视着欧汀等人。
“好个无耻的亚瑟神王,你想用冒牌货欺骗我,欧汀!那个人根本不是洛基!”
虚霜娜手指着欧汀,口中风声怒号,四周顿时风雪大作,阴暗无光。
(不会吧!竟一眼就被看穿了!
我一时间慌了手脚,欧汀不是说多答尼尔之珠的伪装是完美无缺的吗?
“你说他不是洛基!”
欧汀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问道:“为什么?我怎么看,他都是洛基。”
“欧汀,你也太瞧不起我虚霜娜了:你以为这种下三滥的骗术能欺得了我吗!虚霜娜愤怒的风暴都刮到金属护膜的外头来了,”
洛基怎么可能是个人类!““原来如此,你认为洛基不应该是个人类。”
欧汀不卑不亢地回答,“你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但就算我费尽唇舌,告诉你个中原委,解释为何洛基现在确实是个人类,你恐怕也不愿相信,不如这样吧……”
“……”
让洛基亲口说明,他是怎么变成人类的吧。“欧汀转过头来,手中长矛指向我相伊织。
“什么?”
伊织面露不悦,“死老贼,你想要影哥哥干什么?”
“洛基!”
欧汀催促道,“你不是常抱怨我们不让你说话吗,现在我便解除你的束缚,坯同兴讲什么就讲什么!”
长矛一挥,金属护膜的四厨散发一阵金光。
金光本身并不带有魔力,是以并没有对我们产生任何的影响。
“这是……”
伊织困惑道,“……他是想表演给谁看啊?”
(看来,欧汀是要借我之口来说服虚霜娜了……
我对伊织使了个眼色,伊织会意,无奈地点了点头。
“嗯哼!”
我清了清嗓子,“唷,这不是尼贝罗海的自闭大姐吗?你没事跑到人间来干嘛?想我啊?”
“混……混帐东西!”一听见洛基的声音,虚霜娜几乎是反射性地骂道,“谁在想你,你这……这头不要脸的两脚畜生!”说时,虚霜娜体内的鲜红心脏一口气膨胀了两倍之多,不但自己的身体,连底下的玉座都快融掉了,逼得她不得不吸收更多的冰霜来维持住外貌。
“啊!别……别以为你声音有点像洛基就骗得了我!”
虚霜娜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冰雕的身子颤抖起来,发丝紊乱如波,说话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对后语地,“你……你和后面那个魔女是什么关系?不对……你又不是洛基……可是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堂堂霜巨人之王,竟然只因为听见了洛基的声音,就如此六神无主?看来假扮洛基这招还真是用对了!
看虚霜娜的反应,我不禁暗中窃喜,这下子也不用编什么漫天大谎,只要随便讲两句大概就能把她迷得昏天暗地了吧?
“喔,她啊?”
我道,多答尼尔之珠的神效此时真正展现,我实际上根本没讲几个字,但这颗怪珠却自动将我的话语转换成洛基油嘴滑舌的腔调,接头补尾地,自己编成了一个故事。
“她只是个押送人犯的,你知道我一直被那个叫做阿劫玛谛的家伙关着吧?自从我被他给变成人类之后,真是吃尽了苦头,一下给像狗一样的关进铁笼子里,一下又给像蚯蚓样的塞到地底,还不给我东西吃,凌虐手段之狠毒,连亚瑟神族那群好诈小人都难以望其项背啊。”
“你……你说什么。那个叫阿劫玛谛的竟把你变成人类?那你的神力呢?”
虚霜娜难掩关切之情,不但频频提问,冰品玉座也越飘越近,“你来这多久了?还有谁欺负你?一次说来,我把他们全变成极地的雪花!”
看那样子,不但已经完全听信了我的识言,连自己一开始向欧汀开口要人时讲的话也忘光了。
“没别人了,就是那个阿劫玛谛最混帐,不过硬要说的话,”
我道,都不晓得多答尼尔之珠是从哪边掰出这么多栩栩如生的话来,“那边那个瞎了眼的,以前还把我绑在石头上。用毒液烫得我浑身坑疤,也算是个该死的家伙。”
“你这畜生,我早该用华烙伐焚了你!”
听见洛基的嗓音,就算贺尔德明知我是假冒,也难以克制地怒吼起来,双手火光隐隐,似乎便要拔刀,幸好托尔强压住了他。
“那么,阿劫玛谛人呢?”
虚霜娜嗯忖半晌:心脏的红光隐退,厉声道:“欧汀。我改变主意了,你得把洛基和阿劫玛谛一起交给我!”
“恕难从命。”
欧汀远远道,“阿劫玛谛既非我亚瑟神族主人,我管不了他。而且当初你和我缔结之约定,内容只有交付洛基一人而已。”
“如果你真的想要阿劫玛谛,那你自己去找他吧。”
欧汀续道,“但别忘了,你接走洛基之后,这片大地以南的所有海洋固归你管束,但也永不得涉是大地以北的所有地方!”
“哼,狡猾的瞎子。”
虚霜娜嗤之以鼻,不过似乎同意了欧汀匝言,“好,那个叫做阿劫玛谛的最好给我小心点,只要他踏进我虚霜娜的领域一步,我定让他变成万年不化的绝冰!”
“你现在相信他就是洛基,而且愿意履行自己的誓言了吗?”
欧汀又问道。
“少在那边啰哩巴唆的!把洛基给我!”
虚霜娜怒道,嗓音到处,一时风雪大作,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魔女,将洛基交给虚霜娜。”
待风雪散去,洛基才开口向伊织说道。
伊织眉头深锁,身上波动忽大忽小,显然心意未定。
(伊织情急之下,说不定反会出手攻击虚霜娜,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忽尔看见金属护膜上淡淡的洛基倒影,灵机一动,转身抱住伊织,往她脸上一吻。
“啊……啊!”
虚霜娜惊道。
“你……你干什么!”
尽管知道眼前的洛基其实是我,伊织依旧不敌多答尼尔之珠如假包换的神效,大怒起来。
伊织手一挥,碰地一声,我被打得头昏眼花,整个人弹出金属护膜之外。
回头一瞄,伊织脸上又是气恼又是愠怒,在金属护膜里频频跺脚。
(痛死了……不过我没真死,看来伊织还是有及时手下留情……
我庆幸之余,身边风声呼啸,一团刺骨寒风将我卷起,转眼便带至虚霜娜玉座跟前。
“你……你刚刚为什么要亲那魔女!”
虚霜娜气急败坏,鲜红冰心膨得像是灌风在里面一样。
“哈哈,那家伙虐待我这么久,现在我当然要找机会好好回报她一下啊!”
我口中的洛基如此说道,“才咬她脸一下,算是轻的哩,改天把她整只手都砍下来!”
“喔,原来……”
虚霜娜一听,不疑有他,胸口的冰心又慢慢缩小。
(洛基讲的话,她竟一句不漏地全盘相信。这可真是稀奇,洛基究竟是怎么拐骗到这个冰霜女王的?
“虚霜娜,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人了!”
欧汀喊道,“我们的誓约就此成立!”
“哼!”
虚霜娜嗤之以鼻,“你们捡到一条命了,欧汀!好好珍惜它!”
说完,欧汀相虚霜娜之间似乎建立起某种默契,欧汀转头命英灵大军撤退,虚霜娜座下的霜巨人们也抬起厚重的脚步,缓缓朝着南方行去。
我望向伊织,她远远地凝视着我,好一会才解除身周的金属护膜,背上幻化出一对黑云蝶翼,迅速朝来时方向飞离。
(接下来的就是我一人的任务……一天半的时间内,一定得偷到虚霜娜的心脏……
“哈啾,”
我打了个喷嚏,浑身发抖,低头一看,透明的冰板地下面便是霜巨人险峻陡峭的后颈,崎岖的棱线之间还积了许多冰雪,四周亦是霜雹冻雨夹杂,才待没几分,浑身都已给染成了白色。
我连忙拨去衣物上的冰块和积雪,但身体却越感寒冷,体温直线下坠。
“你过来这边,让我看看你。”
虚霜娜道。
“还看哩!你没看我快冻死啦!”
我以洛基之姿,脱口便骂,“我现在可是个普通人哪!你想把我变成冰雕吗,”
“啊呀!”
虚霜娜一脸意外,“我没想到……”
她随即以指帖唇,呼出一口风雪,竟在五座旁边下远处搭建成一座小小的雪屋。
我二话不说地钻了进去,雪屋虽小,但至少能抵挡外头毫无止息的冷酷寒风。
过了一会,外头的虚霜娜搭腔问道:“洛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到尼贝罗海的时候吗?”
(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幸好,多答尼尔之珠似乎拥有许多和洛基相关的记忆,尽管我对他的过去可说是全无知悉,多答尼尔之珠却能透过我的嘴,自己和虚霜娜问答起来。
“当然记得,为了把你从尼贝罗海的最底层敲醒,花了我多少功夫啊?”
我以洛基口吻笑道,“堂堂霜之女王竟然像颗石头样的沉眠在冰海海沟之底,难怪你们的地盘都部炎巨人抢走了。”
“哼,炎巨人族自从焚鲁德死后,就根本没个像样的,完全不堪一击。”
虚霜娜傲然道,“用不到几天,我就把它们全赶回炎巨人的老家穆贺罗海了。”
“没错没错,我还记得温尔腾看见自己身上的火焰在空中结冻时,那个愚蠢的表情,哇哈哈哈!”
“对……”
虚霜娜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从那天后就不见踪影?”
以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
“啥?你把炎巨人他们打倒了,我把托尔被偷走的锤子夺回,当然就回去交差啦,不然一直留在尼贝罗海做什么?”
“可是……我……”
虚霜娜欲言又止,虽然她在雪屋外头看不见,不过我可以感觉到洛基刚才那句话令她受伤了。
“啊哈?你是在想我们的孩子?”
岂料,接下来的瞬间,多答尼尔之珠竟然从我的嘴里讲出一句惊人的话语。
(孩子?我没听错吧!洛基和虚霜娜有小孩?
“它们?谁想它们,它们就和你一样又黑又丑,又是生来要毁灭世界的东西,最好你把它们全部带走:水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虚霜娜恼道。
(生来要毁灭世界的东西……这是指什么?
我暗自一禀。
“啧啧啧,真是狠心的母亲,黛尔要听见了,又要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啰。”
(黛尔……这么说,洛基体内那三个魔物都是他和虚霜娜的孩子!?
“别提那个浑身死亡气息的怪物,想到就噫心!”
虚霜娜道。
我当下确信无疑,虚霜娜是黛尔的母亲没错。
(原来如此……从他们的对话听来,洛基过去和虚霜娜似乎有一段情缘,只是后来洛基离开了虚霜娜,又带走了他们的孩子……难怪虚霜娜会想念洛基了……
(如此重大的秘密,今天竟让我意外得知,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欧汀算计之中?
“那你又不是想念孩子,唉声叹气的到底是想干嘛?”
我口中的洛基显得有些不耐烦。
“没……没什么!”
虚霜娜羞涩不语。
“啊~~我知道了,你想要那个对不对?”
我口里一阵淫笑,“好吧好吧,看在我们很久没见面的份上,今天我就玩到你变成水蒸气为止,”
不过,外头的虚霜娜半晌没有回应。
“快点,老子可不是随时都有这种好心情的,加上现在我还是个普通人,要是跟你在一起太久,说不定当场冻死,你动作还不快点!”
边说,多答尼尔之珠还用我的右手不断敲击雪屋的墙壁。
“……你真是可恨,洛基。”
虚霜娜幽幽地道,“要不是你……”
说到一半,雪屋底下的冰层突然隆起,一个水蓝色的女体缓缓生了出来。那身体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看起来既像水,又有些像冰,若真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液体做成的肉,寒气众成的皮。
虚霜娜静静地坐着,日光透过半透明的身躯,在地面上化成粼粼水波,那对由冰晶众结成的双眼,也如同蓝宝石般幽幽闪亮。
“啧啧……这么久没见,你的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见到眼前冰肌玉骨的虚霜娜,多答尼尔之珠透过我的嘴,用洛基独有的猥亵口吻笑道。
半透明的水人儿没有回答,只是左胸里悬浮的鲜红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脸上表情显得又羞又恼,瞪了我一眼。
“哼……哼!……你在胡说什么,我本就没有固定躯体,要凝化成什么样子都行啊。”
“哦,那你是故意变成这样来诱惑我的啰?”
说时,我的右手突然自己往虚霜娜胸前一探,揉住了半边的湛蓝水圆。
荡着水漾光芒的乳柔软异常,表面少有阻力,五根手指就这么陷了进去,几乎可以隔着肉碰到彼此,而令人惊讶的是,虚霜娜的水体不但王柔至软,竟还带着触手生温的微微热度。
(哦?我本以为应该会很冰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接近人体的温度……
“你……啊……”
虚霜娜娇躯一颤,体内水波流转,泛起抚数细小气泡,一颗心红得更厉害了,不过她接着却右手一拨,将我往后推开半步。
“唷,你的身体比我想像中还暖嘛,我还以为光碰你一下手上就会多个冻疮呢。”
“……这个身体是用赤道面上,饱晒日光的海水做成的,所以……”
虚霜娜简略回答,水丝编的细致秀发随着说话,轻轻飘扬起来。
“原来如此。”
我点头道,感到多答尼尔的效力没有之前那么强了,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不论是洛基还是我,做的事都差不多吧?再说既然都已经假扮成了洛基,此刻当然没有停手的道理,我遂顺其自然,再度上前,打算继续对虚霜娜的爱抚。
“你……你想干什么!”
不过,这会儿虚霜娜却意外地衿持起来,作势怒道:“别乱碰我!”
“不碰你?不碰你要我怎么玩啊?”
洛基一阵淫笑,“难道你只是变成这样来让我看的吗?”
“唔……我……”
虚霜娜晶莹剔透的脸蛋上,浮现出愠恼的神情,“你可别得寸进尺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生死都在我一念之……啊!”
不待虚霜娜说完,我以双手捧起那对品蓝滑翠的凝乳,十指轻轻一扪,她登时喘了起来,细软嗓音撩人,听得我也不禁欲火中烧,股间一阵硬烫。
水砌的双乳娇柔万分,不断随着双手的揉捏挤压而改变着外型,时而狭长,时而扁圆,暖呼呼软绵绵的,越玩越是爱不释手。
“你……放、放开我……”
虚霜娜嘴里虽这么说,却全无逃避之意。
揉着揉着,一股热气隐隐从肌肤底下冒出,慢慢渗透每一寸冰雪肌肤,浅蓝色的乳房表面消融,化成点点汗珠。
(虚霜娜也会流汗?不知是什么味道?
我低下头去,在虚霜娜尖挺的乳头上轻轻舔了一口,汗水滋味咸涩,带着浓浓的海潮气息。
“啊啊……啊啊!”
虚霜娜忽然身子一倾,整个人往我怀中一扑,虽说不过是水,但却意外的沉,登时将我压倒在雪地上。
“你这可恨的强盗、恶棍!火炷生的死杂种!我好……我好想你!”
虚霜娜边骂边哭,两眼湿热,冰蓝的双瞳好像都快融了,坠首哽咽,“以后再也别离开我!”
两条水嫩的臂膀卷缠,人像团棉花糖似地依偎着我。
“……嘿嘿,看你哭成这个样子,这么想我呀?”
“谁……谁哭了!只是身子太热,眼睛有点融化了而已!”
虚霜娜啐道,赶忙重新凝聚两眼冰晶。
“那不就是在哭了吗。哈哈!”
“你管那么多!”虚霜娜恼羞成怒,“以后不准离开我,听见没有,”
“我现在又没有神力,只是个普通人,你不让我走,我也没办法走啊!”
“那可难说,你这人……嗯嗯!”
虚霜娜还想再说,不过话到一半,我捧住她被体温偎得热呼呼的脸蛋,便是一阵深吻。
衔着那软得像云一样的唇,我将舌尖探进虚霜娜口中,卷起滑溜溜的香芽便是一阵吸吮,没一会,水人儿唇舌受热融化,渗出汁来,滋味又暖又甜,和身上汗水的味道截然不同,不知又是何处海水。
“嘿嘿,刚才是谁说我的生死都得随她的啊?”
“你要敢离开我,我一定杀了你。”
虚霜娜听了,斩钉截铁地回答,脸上神情认真,不像假话。
“吓死人啰,哈哈!”
我以洛基口吻大笑两声,搂着虚霜娜汗湿的腰,又是一阵热吻,她也不再装模作样,忙不迭地将口中冰芽送上,任我尽情吸吮。
“啊……啊……嗯啊……”
虚霜娜口鼻中泛起淡淡烟雾,柔声道,“你这个人,每次都这样……自顾自的……从来不管我心里好不好受……”
“怎么?你在搛我?”
洛基冷笑道。
“不……”
虚霜娜幽幽一叹,“我就是被你这点所吸引……”
“既然如此,少在那边哭哭啼啼的!”
我把虚霜娜捧了起来,她心脏的脉动透过体内的海水,一下一下传递到我的身上。
顺着虚霜娜滑溜的肌肤,我一路下探,摸到了她两腿中间,一团娇嫩的软肉上,捏着绵软的花瓣,上上下下地撩拨挑逗,摸得她浑身发抖。
侧眼一瞄,遮掩着蜜处的两片花瓣,竟是透明的,底下是深蓝色的蜜庭曲径,细细一条,蜜裂上方浑圆,中间饱满,末端纤细,就像是精心打造的珠宝首饰般,形状完美,毫无瑕疵。
我用指腹压着花瓣,沿着蜜裂轻轻按捻,慢慢地,紧锁的花苞受热湿融,蜜肉中一片泛滥,两片花瓣遂缓缓绽放开来,一时蜜汁涌泄,触手香滑。
“啊……啊……”
虚霜娜水腰扭荡,“不要……不要逗我了……洛基……”
用难以想像的娇媚声调哀求道。
我不理会虚霜娜的恳求,把她的唇含在嘴里,右手把玩凝乳,左手在花径之间翻弄,四片唇滋咂不停地吻,冰霜女王的精灵娇躯就这么在我怀中酥软消融,清澈的水凝妙体挂满汗珠,宛如半融之冰。
这么玩了一会,我看虚霜娜一颗心红得像团火一样,身子也烧烫不已:心想大概是时候了,便褪下衣物,让股间怒昂的阳具就着湿黏的嫩肉,前后磨蹭,虚霜娜的蜜液很快便流到了我的腿上来。
虚霜娜口里呼着白气,一双亮萤萤的乳在胸前上下滑动,蓝艳艳的奶尖翘得老高,双眼雾蒙蒙地,知道我马上就要进去了,腰肢蛇行似地迎了上来,名符其实地娇柔似水。
“嘿嘿,瞧你急的。”
我体内的洛基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想要的话,喊几声好听的来看看吧?”
“呜……”
虚霜娜听了固然气恼,却没有违逆洛基的意嗯,幽幽道:“你……你这头恶魔……我求求你,用你胯下的火焰焦灼我的身体……焚烧我的心吧……我等你好久了……”
“不错不错,这才是我可爱的虚霜娜。”
我不禁笑道,和虚霜娜双手十指相扣,舔着她颈项上充满海潮气味的汗珠。
“啊……啊……洛基……你这恶棍……淫贼!”
在虚霜娜销魂的呻吟中,我腰肢前顶,龟头缓缓探入了那细致狭窄的花门。
岂料才进去没几分,龟头前端便碰上了一片又冰又硬的东西,位置竟在阴道中央,把我冻得双腿直抖,连忙把腰抽回。
突然间,我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松,耳边只听得洛基大声啐道:“哇啊!你这冰人,怎么每次都放颗冰块在里面啊?真扫兴!”
“这……我……”
虚霜娜被我抛在地上,满脸委屈,欲言又止,气是你以前说要这样的……““算了,我马上就把那块碍事的东西挺穿,嘿嘿!”
洛基似乎没听见虚霜娜的话,兀自污言秽语,“你这淫水敝的小荡妇,就想要你洛基大爷开了你,是下是?”
“是……是……”
虚霜娜也不辩驳,反倒柔声道,“我的焦心火,你开了我吧。”
在洛基面前,冰霜女王的傲气似乎全都化成了一厢柔情,那曲意奉承的模样,实在令人无法相信她和之前与欧汀针锋相对的虚霜娜是同一个人。
重新抱起虚霜娜,为了穿越那块恼人的冰膜,我挺起火烫的肉棒,在蜜穴里浅浅抽送,慢慢磨碾,阳物在狭窄的水肉里步步推进,一逼近到冰膜前便提枪回抽。
滋滋……啪啪……
如此浅插轻送,冰膜还未融化,虚霜娜两腿间却已经淫潮泛滥,蜜浆横流,销魂得浑身瘫软,只以两手勉强勾在我颈上,以免又跌落在地。
我捏着她暖烘烘的臀肉,一会儿挑舌吮唇,一会儿咬耳舔颊,手还不忘揉着她沉甸甸的丰满凝乳,虚霜娜口里喘着白雾,水嫩娇躯颤个不停,连发尖都滴下汁来。
“恶棍……我受不了了……”
虚霜娜哀求道,“你快点……快点给我好不好?”
“急什么,你里面那块冰还挡在那呢!”
我笑道,指尖捏住虚霜娜鲜蓝色的乳头,轻轻一拔。虚霜娜像是被电击似地仰过头去,宝石样的双眼衔着喜泪,边喘,边叹,嘴里淫棍、恶贼地,娇骂声不断。
我舌尖往她眼眸舔去,虚霜娜睁着眼睛让我饮下泪水,滋味和她身上汗、口中津部不同,苦中带甜,又是别有风味。
呼地喀啦一声轻响,虚霜娜阴内冰膜竟给龟头顶得松动了,看来浅抽轻送的攻势,确实产生了效果,冰膜融了一些。
“啊……啊……”
虚霜娜从我唇边逃开,半吁半喘地道:“恶魔,我里面都融了,你还在等什么?”
“等什么?当然是等你求我啦!”
我再次以洛基口吻大笑,将虚霜娜压在身下,拎起她浅蓝色的纤纤长腿,置于腰际。
“个低头,我咬住她的耳朵,舌尖便往耳窝里舔。
“小淫肉……”
我一边舔,多答尼尔之珠却用洛基的口吻低声道:“我肚子饿了,还不快叫我吃你?”
虚霜娜一个颤颠,蜜肉里融出一道暖浆,洛基这么一句话,真让她轻轻泄了。
“啊……啊……”
虚霜娜十指在我背上抠抓,语气急切,表情如痴如醉,“你吃我……你肏我……我等你好久了!”
我再次亲吻虚霜娜,她幽幽地长叹一声,眼眶中泪珠滚滚,脸上却尽是欣喜,口里津唾方融,又暖又甜。
我猛力挺腰,龟头刺入虚霜娜的深处,恼人冰膜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蜜浆,阳具遂长驱直入,顶开软肉包夹的羊肠小径,狠狠地插了进去。
“噫……噫噫!”
虚霜娜仰头呻吟,嘴边津唾飞溅,一对蓝晶眸子都快翻了过去。
在龟头撞击花心的瞬间,蜜肉暴风雨般地甜涌起来,滴水下漏地卷住阳具,前复左右、上下四周地涡旋,短短一瞬间,我便被那狂乱的快感给淹没了。
“啊啊!”
我大喊一声,紧抱虚霜娜,捧着她的臀,把龟头深深埋入冰霜女王的花心“。
此时,虚霜娜下腹里一阵热气升腾,腹中水液涌退,底下隐约浮出了一个不过只比手掌大一此两小肉团来。
(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