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南宫熙是你什么人?”
无心于邱护花与燕逐雪间的事情,反正大概也能猜出来无非是邱护花迷恋上了燕逐雪而已,相对这个叶飘零更关心这个少年的来路,便凑近他低声问道。
邱护花颇为遗憾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可真的不希望和你是自己人……
但看来偏偏是的。南宫熙,正是家师。看来你似乎就是冷先生在如意楼指导的几人之一了。”提到南宫熙,邱护花一直略带顽劣的轻浮表情登时变得严肃,语气也恭敬了许多,但说到冷星寒的时候,又带上了笑容。
叶飘零对他的敌意顿时小了许多,颔首道:“在下叶飘零,有幸从冷先生那里学到了些皮毛。”
邱护花对这些并不关心的样子,他笑着指着远远站在陈悦蓉身边的燕逐雪,问道:“那位燕姑娘是否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飘零皱起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向燕逐雪,燕逐雪的眼中难得的露出了求救的表情,似乎对这个邱护花已经十分困扰。
邱护花看他不答,自顾自追问道:“可是你的情人?”
叶飘零连忙摇头。
“那是你的好朋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叶飘零想了想,点头道:“燕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能不要让她觉得为难。”
邱护花哈哈一笑,摇头道:“为难?男欢女爱是人间乐事,怎么算是为难。”
“不过燕姑娘并不这么认为。”
邱护花自信的一笑道:“那是因为她还缩在自己的壳里,我迟早会把她从壳里拖出来的。”
叶飘零敏锐地发现燕逐雪听到这话后浑身不易察觉的一抖,心下不免暗笑,若是这邱护花能让燕逐雪摘掉这面具一样的表情,倒也是大功一件。
陈莲月远远的唤起了他们,“阁主到了,请大家进来用饭吧。远来是客,都请不用客气。”
难得的,燕逐雪竟跟在陈悦蓉后面坐到了饭桌边,并没像往常那样飞身而去。
叶飘零端详着她努力维持的漠然面孔,发现带了些许波动的这张绝世容颜,赏心悦目了许多。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的话,燕逐雪这就算是遇上劫数了。可惜,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她。
这一餐饭吃得甚为古怪,因为那个阁主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身边跟着个拉长了脸的沉默仆妇不说,整整一顿饭下来都显得心事重重的,叶飘零和邱护花向她敬酒,她都要陈莲月提醒才好像之前没听到一样端起了酒杯。
如果阁主是这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叶飘零很怀疑这一代的百花阁为什么还没垮。
用过了饭,燕逐雪似乎没信心再自己独处,一直站在陈悦蓉身边,陈悦蓉被她救过性命,自然待她无比亲热,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邱护花客套了几句,知道今日是没机会亲近佳人了,便干脆利落的告辞,临行前那双桃花眼还不忘飞了送他的弟子两眼,把那弟子看得粉面羞红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叶飘零回到分给他的客房,雨儿和负责的女弟子张罗着收拾房间,他则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陈莲月到来。送阁主回去的时候,陈莲月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必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没等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有礼的敲门声,“叶公子,方便进去谈些事情么?”
雨儿过去打开门,陈莲月走进来坐下,挥手让那弟子退下,然后谨慎的开口道:“叶公子,其实有些事情,本不应该麻烦你,但是此时除了你,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叶飘零心念一动,问道:“是否是和阁主有关的事情?”
陈莲月叹了口气,低声道:“想必公子也能看得出来,我们阁主近些日子非常反常。本来今天妹妹回来,阁主还高兴了一下,答应了和咱们一起用餐,我还以为没事了,哪知道等她出来,又变成了前几日的样子。”
叶飘零问道:“也许……只是阁主身体不适?”
陈莲月摇头道:“阁主几日前离开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那一个仆妇,阁主说是她家的亲戚,在这里做些事情讨个生计,但从那人出现之后,阁主就反常了许多。”
“比如?”
“每日的早课阁主以前从不缺席,这几日不仅数次未到,到的那几次指点弟子武功的时候也心不在焉。这些日常小事姑且不提,最奇怪的是往常出嫁的弟子的信息和互通的书信,一向是由我和一些师姐妹负责,前日峨嵋刘师姐写信过来,我去存放的时候才发现,百花阁的大半资料,竟然被人翻动过了。”
“那里面有什么?”叶飘零并不觉得百花阁有什么值得人窃取的信息才对。
陈莲月考虑了一下,才犹犹豫豫的慢慢道:“既然有求于公子,我也不方便隐瞒。其实……百花阁这里掌握着不少门派的内部情报,倒并不是我们嫁出去的弟子会打探什么,而是有些事情,身在那里自然而然便会知道,但外人往往就不清楚了。甚至有些女弟子察觉到可能会导致杀人灭口的消息,为了自保而传回给阁内,阁主就会出面作出保守秘密的承诺保住我们门下弟子的性命。长此以来,百花阁内掌握的消息,虽然不能说最多,但至少在一些细节上远不是有些门派的情报组织可以打探的到的。”
陈莲月压低声音,继续道:“一旦有些事情败露出去,不仅那些门派之间会生出很多波折,百花阁恐怕也再难以立足于江湖之上。”
叶飘零心中一惊,百花阁这些女人倒并非看起来那么单纯软弱,江南武林风波从未波及到此,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按你所说,又有什么人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呢?毕竟这些东西一个处理失当,就会导致一场大风波。”
陈莲月忧心忡忡的道:“这正是我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我仔细考虑过很久,没有牵涉到我们的情报中的门派,很大部分都没有挑起风波的动机,也不具备在这动乱中获得利益的能力。甚至如果武林大乱,第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们。另一部分虽然实力很强,就像你们如意楼,但也没有强到可以能够统一某一个地区的地步。”
“这些被翻看过的信息可以用来做什么?”叶飘零还是不认为百花阁掌握的东西能够造成多大影响,如意楼就从来都没有重视过这个各方面都没有所长的门派。
陈莲月笑了笑,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缓缓道:“我知道我们这种小地方如意楼自然不会看在眼里,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绝对不仅仅是我们百花阁。当然,说这些有些离题,我只想请叶公子施以援手,帮百花阁一个忙。”
叶飘零微笑道:“在下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么?不过若是真像你说得那样,背后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仅靠我也不能做什么吧?”
陈莲月起身施了一礼,道:“若能查清事实,或是能证明阁主其实没有出事,百花阁上下都会感激不尽。我会去拜托燕逐雪姑娘帮忙,你们二人武功高强,必要时我们全部弟子也会出手,我也不惜动用我们保留下来的所有裙带关系。若再不成,也只能说百花阁在劫难逃了。”
叶飘零笑笑道:“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说不定,阁主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陈莲月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微微一笑起身,道:“那么不打扰公子午休了。”她看了雨儿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雨儿妹妹的房间就在隔壁,与公子的客房相通。我今晚会带公子去需要帮忙探查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公子今晚可以等我,”她笑了笑,接着道:“我一个姑娘家,不太希望看到一些太令我尴尬的场景,只好委屈公子一夜了。”
叶飘零尴尬的笑笑,陈莲月将要出门的时候,他装作无意的问道:“对了,杨心梅杨姑娘呢?”
陈莲月顿住步子,斜开了目光不与他直视,缓缓道:“杨姐姐的夫家催了几次婚期了,她这次回来我们不敢再耽搁,方才咱们用饭的时候,她已经和负责这次婚事的弟子们收拾停当上路了。公子很想见她么?”最后一句,却带上了几分试探的语气。
叶飘零露出了一个平常的微笑,掩饰住了心中的怅然若失,淡淡道:“没,我只是随便问问。”
心中却不免再次想到了昨晚她轻声吟的那似诗非诗的句子。
“来日逢君时,已为他人妇,唏嘘不能语,唯有情如故。”
“你答应了?”叶飘零虽然觉得陈莲月不简单,但实在没想到燕逐雪竟然真的答应了帮忙,而且和陈莲月一起进了他的房中商议。
燕逐雪点了点头,道:“我可能要住在这里。我不愿欠人情。”
叶飘零玩味的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不免猜测邱护花是怎样的君子好逑,把这燕逐雪弄得竟然不再住野外了。以前偶尔见到她休息的时候,总是半坐着或是靠在什么隐蔽的角落里或是树枝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让他一直怀疑她是怎么让自己的衣裙保持洁白一尘不染的。
陈莲月道:“不管怎样,两位肯帮我的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她把一张简单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图画道:“这里是你们住的客房,阁主近日一直住在离这里很远的拂蕊居,路上的暗卡只有五道,都是我可以调动的,因为我不想这件事泄露出来,所以今晚我会把暗卡的弟子调动开,然后带着你们到达拂蕊居的外门。”
她指着一处院门,院里却什么也没有画。
“这里面是空的么?”叶飘零问道。
陈莲月摇摇头,道:“不,本来有三处巡哨,因为那里是历代阁主存放武功心法和练功打坐的地方,可能还有一些机关。只是那三处巡哨是阁主亲自负责,而机关什么的我也完全不清楚,所以我什么也没有画。我也只能送你们到门外,至于里面是什么情况,全靠二位随机应变了。”
叶飘零盯着她的眼睛,玩笑般笑道:“若是我们被擒呢?”
陈莲月笑了笑,道:“以二位的武功,相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燕逐雪突然道:“若是发生呢?”
陈莲月敛起笑容,肃容道:“打草惊蛇的时候,如果阁主确实出了事,我会出来主持大局,我保证会尽百花阁上下之力保二位平安。如果此事只是一场误会,阁主确实没有什么,那么我自然会替二位解释。”
燕逐雪点头不再说话,叶飘零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没想到该问什么。
陈莲月等了片刻,继续道:“因为事关重大,希望二位能把拂蕊居中探查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详细告诉我,而且……除了咱们三人,希望暂时不会有别人知道。”
燕逐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飘零,叶飘零看了看天色,道:“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陈莲月笑道:“公子尽管开口,就算没有这事,看在我妹妹份上也本应有求必应的。”
叶飘零道:“不管最后探查的结果如何,事情一了,我就走。”
陈莲月蹙眉道:“那……悦蓉她?”
“如果她可以跟我走,我自然会带上她。”
陈莲月玩笑道:“看来,叶公子不怎么喜欢我们百花阁呢。”
叶飘零垂目淡淡道:“不,我还有事在身而已。”
“对了……”陈莲月想到什么一样,但旋即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没说下去。
叶飘零不免追问,陈莲月才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叶公子,阁主……阁主她一直十分寂寞……如果,如果最后发现是因为那种……那种事情阁主才会如此的话,”她皱着纤细的眉毛,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表达方式,“那就请你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怎么这么说?”叶飘零诧异的问,燕逐雪也扭头看着陈莲月。
陈莲月叹了口气,低声道:“因为那个和阁主形影不离的仆妇,我怀疑是个男人。她不仅手脚粗大,也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话,我偷偷的瞄过,她的领子总是束得很高,像是故意挡着喉结一样。”
叶飘零笑道:“陈姑娘应该是多虑了,百花阁的阁主,也会寂寞如斯么?”
陈莲月眼中笼上了一层轻愁,淡淡道:“叶公子有所不知,百花阁中上下数百名女子,人人皆有对未来夫君遐想和期盼的权利,但只有阁主不可以。”
“为什么?”
她展颜一笑,看起来却惹人生怜,“琉璃花仙定下的规矩,百花阁阁主,是不能与人婚配的。被人发现与男子有关系,都是要受刑堂处罚的。”
叶飘零凝视着她,试探着道:“阁主这位子,似乎不是坐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陈莲月的眼中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充满着自信,她微笑道:“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并不是因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而是因为别人做不到。”
叶飘零看着她的眼睛,心想,不知多少年后,当这个姑娘接掌百花阁的时候,江湖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商议结束后,陈莲月便去处理阁内事务,燕逐雪坐了一会儿,静静地和他一起喝了杯茶,便自回房去了,叶飘零本想问邱护花的事情,但想到对方是燕逐雪,就放弃了,看她的样子,问那邱护花是什么人,得到的答案不会超过十个字……
“就这样?没了?”陈悦蓉不甘心的看着燕逐雪,她真的很好奇那个邱护花是什么人物,问了半天,结果燕逐雪只说了一句,“不认识,缠了我很久。很烦。”
“没了。”燕逐雪答道,好像说这些已经用尽她的耐心了一样。
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陈悦蓉现在才知道凡事皆有例外。她一个人无聊,杨心梅又已经走了,在百花阁中又不好意思叫叶飘零进房,便把雨儿、燕逐雪都拉到了自己屋里。陈悦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是文静了,结果半个多时辰过去,另外两人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个人说的话多。她又不好意思抛下两人自己去找师姐妹们聊天,雨儿有很不愉快地回忆,她不知道如何找话题,于是只好努力想让燕逐雪多说一些。
“燕姐姐,你的功夫真的很厉害,你师父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燕逐雪脑海中立刻浮现了自己的师父,那个纤细美丽的女人,那个寂寞无助的女人,那个想在生命的最后见自己思念的男人一面的女人,那真是名动江湖的谢烟雨么……她低声道:“我不知道。”
陈悦蓉摸了摸头,疑惑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燕逐雪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陈悦蓉只好换了个问题,“燕姐姐是要让叶郎帮你的忙才一直跟着我们的么?可是姐姐你的功夫这么高,有什么事情非要叶郎不可呢?”她并不知道燕逐雪的目的,加上女子总是觉得自己的情郎是十分优秀的,不免心下惴惴是不是燕逐雪或是她的什么人看上了叶飘零。
“找人。”燕逐雪只说了两个字。
“找谁啊?清风烟雨楼这么了不起,会有找不到的人么?”并非挑衅,而是真正的好奇。
燕逐雪轻叹了口气,面上破天荒地浮现了一丝无助,“冷星寒。”
“冷先生?你找他做什么?”那个人应该已经中年了吧,难道燕姑娘喜欢成熟些的男人么?陈悦蓉惊讶的捂住小口,她深陷情爱之中,便觉得天下人的行为皆是为情所至一般。
“为了师父。”燕逐雪似乎觉得说的话已经够多,她偏过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明确的表示了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
雨儿不忍见陈悦蓉尴尬的坐在那里,轻轻咳了咳,小声道:“陈姐姐,不如你给我们讲些百花阁的趣事吧。我虽然不太擅长说话,但很喜欢听故事呢。”
陈悦蓉嗯了一声,两个娇小的少女互相靠近了些,勉强攀谈起来,聊了几句愈发投机,自然就不再和燕逐雪说话。燕逐雪侧头看了偶尔会心微笑的两女,心下突然有些羡慕,想必……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日子的……至于相夫教子,伺候男人,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想到那个邱护花,那用尽心机讨好自己的行为,却只让她一阵发冷。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让傍晚的清风吹上自己的秀面。其实,她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师父的事情,她其实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的。
与人交心,一旦无所回报,必定会黯然神伤。
若时时刻刻都只是自己,便不会有那一天了。
那样才是对自己好,不是么?
燕逐雪静静地想着,但最后的反问,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几分疑惑。
陈莲月办事的效率让叶飘零有些敬佩。
大家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她和妹妹想好好聊聊天,几个女子便围坐在桌边,一直谈了两三个时辰,叶飘零陪坐在房内,没有什么可插话的地方,又不如雨儿、燕逐雪般有耐心,等得几乎要忍耐不住的时候,陈莲月终于起身告辞。
叶飘零知道她是去准备了,也起身回房,燕逐雪把剑佩好,在雨儿和陈悦蓉疑惑的目光中跟了出去。
一盏茶时间,陈莲月就过来让叶飘零二人跟她过去。三人一起穿过幽深的花园小径,曲曲折折的绕了几绕,最后来到一个幽静的院落外,巨大的铜门紧闭着,门首高悬一块小匾,上面是与大门处同样娟秀的三个大字,“拂蕊居”。
“我只能送二位到此,剩下的就拜托给你们了。”陈莲月一拱手,匆匆往花丛隐去了身形,临行低声嘱咐道:“二位事成之后不必去找我,等我来找你们便是。”
叶飘零和燕逐雪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分开向两边分头行动,有所发现之后再在院门处汇合。
小心翼翼的展开身形,叶飘零谨慎的攀住墙沿,微微探出双目观察着自己这边院墙内的情况,只听另一边一阵细微风声,燕逐雪竟直接纵身翻了进去,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江湖经验不足。
他看了看院中并无异状,才小心翼翼的翻下,踏足之处是松软的泥土,为了不留下脚印,叶飘零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敛气施展出轻身功夫,缓缓向深处摸去。
行出数丈,景观树木已经到了尽头,丈余外是一栋二层小楼,红瓦白漆,修饰颇为朴素,上面并无灯火,不知是无人还是已经睡熟。与藏身之处相隔一块空地,虽然空无一物但叶飘零仍然谨慎的四处张望着,一路过来一个巡哨也没有看到,实在是可疑的很。
观察了一番确实无人,叶飘零才迅速穿过那块空地,贴住楼边在砖缝上一借力,身子向上轻轻飘高数尺,抓住窗沿壁虎般贴在了窗外的墙上。
他仔细听了片刻,屋内并没有任何呼吸声,才轻轻用剑挑开窗闩,开窗跃了进去。
刚一着地就听喀的一声轻响,一股劲风从背后的位置急射向他的背心,他就地向前一滚,回剑一削,叮的一声不知是什么暗器被打断。他拿出火折子用袖挡住晃着,拢着微光照过去,是一根寸许长的短箭,箭尖淬毒一样碧幽幽的。他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挡住手掌把短箭收进袋中,以免留下痕迹。
因为不能点燃灯烛,叶飘零只有用火折子的微光检视着屋子,走了一圈,也并无其它机关,屋内有屏风绣床,看起来像是女子闺房,想必应该是阁主起居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没人?
他再仔细检查了一圈,然后沿着楼梯潜到一楼,却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桌面甚至已经蒙了薄尘,好像几日没有人来过一样。
难道阁主的住处不是这里?叶飘零疑惑的离开小楼,兜了一圈仍然未见巡哨,自然大胆了许多,但这边唯一的建筑就是这间小楼,若是有什么机关暗道,一时半刻也不容易发现,看来阁主并未在此,叶飘零遗憾的往会合地点去了,除了一根毒箭一无所获。
另一边燕逐雪比他则大胆许多,或者说是鲁莽许多。她根本未把巡哨的人放在眼里,就那么一袭白衣的沿着青石小径缓缓踱了进去。
但一路也并未见到巡视的人,路的尽头是一间大屋,靠东侧的窗户燃着灯烛,另一边则一片漆黑。燕逐雪轻步移到无人房门外,挑开门闩走了进去,虽然在黑暗之中,但她双眼毫无影响,一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放着几排书架和一些檀木箱,想必是收藏重要书籍和物品的地方,另一边还摆着一张小床,勉强能容下二人的样子,估计是给值守的弟子休息所用。
在无人的房间没有发现什么,燕逐雪挑着门闩出门关上,然后一落剑,让门闩从里面闩上。
她看了一眼那边燃着灯烛的房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躬下身子,猫腰轻步挪了过去,到得窗边,隐约能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影,再往前势必要蹲的更低,燕逐雪微微皱眉,不再往前,贴住窗角凝神仔细听着屋内的人的话。
阁主的话音在午饭时候曾经听过,她轻易的辨认了出来,但此刻那柔和的声音竟然带着古怪的低喘,还仿佛很难受一样带着哭腔。
“我……我已经如此了……你……你还要怎样?”
接着,房内竟然响起了一个男子声音,那声音低沉粗糙,仿佛刻意逼得沙哑一般,“你说呢,我要怎样难道还用问么?”语气下流淫秽,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你……”阁主连说了两个你,却无法继续说下去,接着,房内就传来了悉悉簌簌的脱衣声,和男人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燕逐雪不免疑惑,百花阁阁主苏凌霄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传奇人物,却好歹是一派宗主,难道真的耐不住寂寞在这里和男人幽会么?
她忍不住轻手轻脚的在窗角一拨,另一半窗户因为炎热大开着,这一半自然也没有闭锁,她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向里张望着。
屋内是和刚才的房间一般的陈设,但小床上坐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赤着上身,下身也仅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裤裆间高高隆起,淫秽的眼神正满意的扫着床边的女人。
那女人侧脸对着这边,但水盈盈的双眼和丰润的红唇,黛眉微锁双颊生晕,却正是苏凌霄。她身上已经脱得仅剩一件兜儿,白嫩的大腿臂膀尽数露在外面,一双小脚踩在地上,双手掩着羞处,似窘非窘的样子。
燕逐雪连忙放下窗子,闪到一边,说什么也不敢再看多一眼,她匆匆离开,还听到窗内那男人大笑道:“还不上来,等我请你么?”
燕逐雪一路飞奔,武功有成以来,她还很少这么狼狈,脸上有些发烧,和那日看到峨嵋弟子调情时候相若,幸好被夜风吹拂,清爽了许多,到达会合处的时候,心道应该不会被看出什么,才放缓步子走了过去。
叶飘零直接问燕逐雪,“你那边什么情况?我这边什么也没发现。”
燕逐雪转开脸,犹豫了一阵,还是冷冷道:“苏凌霄藏了个男人。”
叶飘零一怔,马上追问了下去,虽然燕逐雪生性沉默又羞于启齿,还是被他问出了个大概,他心中疑窦丛生,便要往那边去看个究竟。
“你要去?”燕逐雪看着他,眼中带上了淡淡的鄙夷。
叶飘零微微一笑,道:“你若是阁主,会不会不在自己的卧房与人偷情?会不会偷个男人还要撤掉自己的心腹巡哨?会不会因为藏了个男人而在弟子面前如此失常?”
燕逐雪双眼亮了起来,但实在不愿跟去,即使是无知少女,也知道那屋子要发生什么,便只道:“你去,我等你。”
叶飘零不再耽搁,放开手脚飞身赶到那间屋子外,他不像燕逐雪那般顾忌,反而带着些许看好戏的心态,便藏身于暗处,离开窗格稍远,保持着刚好能听见屋内声响的距离,从打开的窗子往里直接观看着。
此时苏凌霄已经身在床上,一双长腿跪在床边,上身仍然穿着大红肚兜,但绳子被拉开,松松的被她双臂揽在胸前,自然遮挡不住那对丰满的乳房,两个羊脂白玉般的丰腴肉球大半被挤压在胸侧,因为上身趴在床上,从床单边挤出柔软的一团白肉。这跪着像野犬一样的姿势,使得浑圆丰挺的雪白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那两瓣雪酥酥的肉丘中间,红肿的肉裂鲜嫩的不像是她这个年纪会有,那阴户之中满是水光,油黑的毛发都被打湿成绺,滴滴答答流满股间。
叶飘零不免心中惊疑,若是苏凌霄真的是如此淫妇的话,藏一个男人费这许多功夫倒是可以解释了。
那男人站在床边,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闲的看着面前的成熟女人丰美的裸体,胯下的阳具冲天而起,却像在等待什么一样并不起身插入。
苏凌霄的屁股一直微微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忍不住轻轻摇晃了起来,埋在床枕间的双唇发出含糊的呻吟,哀求道:“求……求求你……别……别折磨我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不听话,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叶飘林一叹,心道果然是淫妇而已,正要离去,就听那男人说道:“看来你果然带了它一天。你该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已经等了你五日了,这里到隐龙山庄,信差不管怎么慢,三日也必能来回了,何况,江幽城的信使一向用得是好马。说!你是不是在玩什么花样?今天来的那三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是不是你请来的救兵?”说完,那男人竟然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尖锐刺耳,若是有巡哨的人,想不听见都难。
叶飘零心中一惊,连忙回到了原地继续窥探着。
苏凌霄的白嫩裸体上一直泛着粉红的光泽,哨声一响那色泽骤然变得更深,让她整个美体都染上一层红晕,那个蜜桃一样的翘臀,抖得更加剧烈,柔滑的腰绷得死紧,白生生的脚足趾蜷起,连足心都微微抽搐,嘴里更是忍不住叫道:“别……求你别这样!好……好难受……”
口哨是绝对不可能有催情的作用的,可苏凌霄的反应的确像是被人灌下了春药一样,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摇摆着屁股,发出像要哭出来一样的呻吟。
叶飘零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紧闭的阴户中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着一样,红嫩的花唇不时吐出一丝丝晶亮的粘液。
“那……那两个年轻人真的不是我找来的!隐龙山庄的信明天一定会到的!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拿出来吧……”苏凌霄崩溃一样挺起了腰,身上的红潮更加明显,因为半身抬起而摇晃的雪乳顶端,乳头已经胀得好像小葡萄一般。
“拿出来也可以,不过要让我拿出来,就要求我放进去点什么才可以。”那男人悠闲的站起身,走到苏凌霄臀后,伸手得意地抚摸着那高翘雪白的臀峰。
苏凌霄涨红了脸,咬着红润的嘴唇迟疑着,但似乎阴户中的东西颇为古怪,让她难以忍受,她终于豁出去一样闭上双眼,双手伸向后面掰开自己的花唇,呻吟道:“求你……求你把阳具放进我的阴户中……把……把那东西拿出去吧…”
这带着羞涩又十分淫荡的话让窗外的叶飘零都忍不住小腹一热,男人更是十分受用,大笑着伸指刺进她湿淋淋的肉洞之中。那手动来动去,像是在穴中抠摸着,苏凌霄咬住被单,呜呜的向后迎着手指。
那男人抠了一阵,脸上一亮,嘬唇嘘溜溜吹了声哨,苏凌霄骤然仰起修长的颈子,啊啊地叫了起来,“出……出来了……啊啊——”
那男人抽出手指,拿过一边的小皮袋,把手指伸了进去。仅仅一下,但叶飘零还是清楚地看到那男人手指上攀着一条奇形怪状的小虫,小虫沾满淫汁,还在得意的摇头晃脑。
苏凌霄瘫倒在床上,大汗淋漓仿佛终于解脱一样重重喘息着。
那男人收好小虫,有些不满的道:“怎么?这就像死狗一样了么?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苏凌霄一颤,又拖着软软的身子爬了起来,下床跪到男人面前,脸上带着不甘和屈辱,伸出双手捧住了男人的阳根,皱着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男人挺了挺腰,紫红的肉龟撞在她的红唇上,“快点,还是你想接着享受我的炼娇蛊?”
苏凌霄恐惧的摇了摇头,这三十多岁的女人竟对那一条小虫害怕万分,她张开嘴,不再犹豫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在肉龟头上仔细的舔起来。
那舌头舔完肉龟,又一路向里把肉茎侧里尽数舔了一遍,整条阳根上布满了她晶亮的津唾,整条棒儿润湿之后,她双唇收拢吻住棒头,对着那马眼吸了几口,然后红唇渐张,缓缓把整个肉龟含进了嘴里,粉腮中一团凸起在口侧移动,想必是那舌头正在口中伺候着那条棒儿。
那男人笑道:“前几日强奸你的时候还是个处女,还非要寻死觅活的,现在伺候男人的手段,已经学了个十足十了。”
苏凌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但口中没有丝毫怠慢,双唇蠕动,竟将那粗长棒儿含下了大半根。
“你放心,我们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也不想要你们百花阁弟子的命,只要你乖乖听话,像现在这样伺候好我,事情办完我们就会离开,你仍然可以继续做你的百花阁阁主,没人会知道你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跪在男人面前吸男人的阳具,被男人干得死去活来。”那男人越说越兴奋,双手抱住她的头,摇摆着腰挺着阳根在她嘴中抽插起来。
那棒儿顶到深处,粗硬的毛发扎在她唇间,肉龟甚至挤进了喉头软肉之中,呛得她涕泪横流,双手本能的放在男人腿上想要推开,但不敢使力。
男人在她嘴中进出了几十下,满意地退了出来,任她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
肚兜掉落在床上,苏凌霄此刻那一双丰满的乳丘完全裸露着,那男人抬起脚在她乳峰上揉着,淫笑道:“还不快趴好,爷爷给你止痒。”
她厌恶的别开脸,不愿嗅那大脚上的臭气,但还是不得不顺从的爬回床上,有些不安的道:“……能不能……不要从后面来……”
那男人笑道:“不行。我上母狗的时候,从来都是从后面。”
苏凌霄屈辱的低下头,但还是慢慢的张开双腿翘起屁股,那绣床并不大,剩下的地方刚够男人跻身而已。
那男人扶着她的臀尖挺着棒儿在她股间湿淋淋的肉缝外蹭了几蹭,然后嘿的一声,把那巨大的肉龟挤进了紧闭的花唇中。
苏凌霄唔唔的含糊哼了两声,屁股轻轻晃着。那男人俯身把那一对丰乳握在手里,双手抓紧挺动着身子,喘息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熟透了的女人,这对奶子比外面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不知强上多少倍。”
苏凌霄闭上嘴,这羞辱的话语让她满面羞红,但那男人还在继续说着,他喘着粗气道:“这小肉洞又紧水又多,以后爷爷我一定还找你这年纪的美人处女来破了身子,又懂风韵还没被人玩烂,简直是尤物啊。”
苏凌霄俏脸越涨越红,但紧闭的红唇里那阵阵闷哼还是愉悦的声响,熟透了的女人知晓了闺中乐趣,加上有经验的男人刻意玩弄,想要忍耐那销魂的快美实在是难如登天。
那男人毫无疑问很有经验,他狂抽猛插了一阵,看苏凌霄浑身微颤哼声愈发酥柔,反而把那根棒儿放缓了下来,一手放开乳房,任她上身跌落到床上,摸到阴户交合处,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颗红肿阴核,按揉挑拨起来。
阴核被搔弄片刻,苏凌霄的身子便难耐的扭动起来,肥美的屁股也开始向后迎送着,忍受不了那轻缓的抽送一般。
那男人仍然悠闲的玩弄着这成熟美艳的裸体,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苏凌霄终于忍不住张口道:“你……你就不能快些么……”
“我爱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就是把你玩上一夜,你也没话好说。”那男人开心地笑着,能让这样的女人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他鱼肉,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苏凌霄委屈的垂下脸,高翘的屁股也失望的停止了摇动,她几乎忍不住要出声哀求,但无法出口。
那男人缓抽慢送了片刻,退身把棒儿拔了出来,那棒儿沾满汁液,耀武扬威的冲着她的屁股挺起。
“怎……怎么了?”苏凌霄惊慌失望的说道。
“没什么,我突然不高兴了。我想快一点,大力一点,可惜没人求我。”
苏凌霄趴在那里怔怔的呆了一下,肉洞中仍然春水潺潺,红嫩阴门还呼吸般张合着,骤然的空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呆了一会儿,双眼愈发迷茫,终于,她背过双手分开了自己的臀峰,扯开红肿的花唇,张开着羞耻的肉裂颤声道:“求你……求你用力的……用力的……用力的插我!”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但同时那收缩的穴口却留下了更多的泪,润湿着即将被侵入的地方。
那男人大笑着把她股间的淫汁浪液胡乱涂抹开来,抹得她肛穴也闪闪发亮起来,他回到原位,沉腰用力一顶,紫红的肉龟强硬的进入,却并非前面肉洞,而是刺进了紧闭的肛穴之中。
苏凌霄的后庭竟似不是第一次被奸弄,她先是惊叫了一声,但马上就蹙眉抿唇,既难受又快乐的趴在床上任那男人在她后庭中进出。
那肛穴被粗大棒儿入的红肉外翻,那一圈肛肌撑开到极限,随时都会裂开似的,但苏凌霄不仅痛苦之色渐少,反倒渐入佳境,那男人在肛穴中几下重插,竟把她弄到大声呻吟起来,绷紧身子泄了身子。
虽然苏凌霄已经泄得浑身酥软,汗津津趴卧在床上,但那男人并未满足,他挺着坚硬如铁的棒儿,抱着她的腰臀在后庭前门间来回交换,一会儿破肛而入,一会儿穿阴而进,直到苏凌霄被奸淫得死去活来香汗淋漓,连挪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那男人才紧紧攥住她的乳丘在她的肠内射了精浆。
苏凌霄死人一样趴在床上,只有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白浊的精浆从肛穴流出,在她股间拖出长长的白丝。
那男人在她的臀肉上擦干净阳根,坐到椅子上悠然道:“苏阁主,若是明日再没有隐龙山庄的消息,我可就不再往你的肠子里浪费我的子孙了。”
苏凌霄浑身一抖,肛穴被淫戏虽然耻辱,但至少不用担心怀上身孕,但若是往她阴户中来上几次,却是后患无穷,“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嫁往隐龙山庄的那个弟子是龙五爷的小妾,她平日本就很少和我们联系,隐龙山庄是什么地方,你……你又不是不清楚。”
叶飘零暗自思忖,看来不仅如意楼被人盯上,隐龙山庄也在被人设计中。
那男人缓缓道:“在南方有影响力的大帮派,丐帮、峨嵋、玄空堡和品剑门已经是我们掌中之物,如意楼也在前日被我们拿下,一旦隐龙山庄这边顺利展开,南方将不再有人能与我们对抗。”
苏凌霄瑟缩了一下,叶飘零却惊得险些从树上掉落,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关心如意楼内的事情,难道如意楼真的已遭不测?
那男人志得意满的躺在她身边,意犹未尽的摸捏着她丰腴绵软的乳房,缓缓道:“到时候只要你伺候的爷爷舒服了,你便把这阁主什么的位子交出去,给爷爷做个小妾,哈哈。”
苏凌霄不敢反抗他,只有任他在自己胸前轻薄,轻声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那男人眼中闪过一阵寒芒,笑道:“我只是一个苗人,一个很幸运没有死在排夷扶汉中的苗人而已……”
“你……到底何时才会放过我姐弟二人……”苏凌霄眼中已经开始有些绝望。
那男人又来了兴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笑道:“只要我活着,你弟弟就不会怎样,我一日传消息下去,他们就一日不会动手。事了之后,就没你们的事了。只怕到时候……你会耐不住寂寞主动来寻我了,哈哈……”
叶飘零无心再听下去,他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事情,对这两人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失去了看下去的耐心,相比百花阁和隐龙山庄,他更关心如意楼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悄无声息的退到院中,找到等候的燕逐雪,回了自己屋中。燕逐雪离开后,叶飘零忐忑不安的匆匆睡下。
第二日陈莲月一早便找来,叶飘零便把昨晚的事情大概与她说了一遍,她的脸色先是羞红,然后渐渐凝重起来,最后道:“阁主的弟弟如果真的落在敌人手上,便当真棘手了许多。不过听那男人最后的话,想必他们的据点便在这江幽城中。不知叶公子能否帮忙查探一下,如果能救出阁主的弟弟,便再好不过了。”
叶飘零不愿说出如意楼的事情,便道:“我和燕姑娘两人力量有限,我想先去附近的如意楼分舵看看能不找到帮手,之后便帮你这个忙。”
陈莲月感激道:“叶公子对百花阁的大恩,小女子铭记在心。既然事情紧急,公子就尽快动身吧。”
叶飘零本就焦急,自然不用她催,说道:“悦蓉和雨儿就拜托陈姑娘你了。”
“叶公子哪里的话,我妹妹和我妹妹的朋友,我本就应该照顾得好好的不是么。”
叶飘零不再耽搁,去旁边屋子叫上燕逐雪,趁着天色已经大亮,便匆匆离开了百花阁。
百花阁的危机很明显与如意楼的事情相关,可是楼主已经下令各处暗哨分舵的弟子撤离,应该只有关键地区的大分舵才留有秘密的弟子值守才对。江幽城中并无分舵所在,叶飘零寻了一遍,暗哨中确实没有弟子。
幸好最近的分舵就在不远处的小镇中,骑马很快即可到达,燕逐雪很不喜欢骑马的样子,说了声她自己能到,便纵身隐入林中。
叶飘零纵马狂奔,到达小镇的时候,燕逐雪果然已经坐在镇外凉亭内,像是已经休息了片刻一样。两人走入镇中,叶飘零才来得及向燕逐雪解释此行的目的。
燕逐雪听着他讲述整理出来的昨晚情况,加上一些叶飘零的推断,神色也凝重了许多。
清风烟雨楼虽然处在北方,但是若有人的野心触及到整个南方,下一步自然就会是向北,唇亡齿寒,人的野心总是无穷无尽的。就像现在的天下,永安帝新皇登基不过三年,根基未稳,谁又敢说那些分封四处的王侯不会起了二心呢。
再平和的盛世,也掩盖不了一些人永不厌倦的贪婪……
本来还在寻找分舵的秘密弟子,没想到二人刚刚走到一家酒楼门口,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就面带惊讶之色走了过来,叶飘零微笑着迎了过去,那男人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粗声道:“叶兄弟,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燕逐雪,挤挤眼睛笑道,“还带着这样一个大美人,是想来刺激哥哥我么?”
叶飘零也顾不上把两人互相介绍,急急问道:“张大哥,楼主不是让弟子们撤回去了么,怎么你们还在这里?”
那男子叫张皓,正是这里分舵的执事,他笑道:“楼主有命令让我们撤回去,自然就会有命令再让我们回来啊。难道这些个分舵暗哨,还能尽数不要了不成。”
叶飘零稍稍宽心,问道:“那些冒充咱们如意楼的人,可否查出来是谁了?”
张皓四下看了看,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分舵去,老哥我请你喝酒,咱们边喝边谈。”
三人一行来到分舵,这里的掩护是一家妓院,燕逐雪的出现难免引起里面的客人一阵怪异的嬉笑。张皓歉意地笑笑,引二人进了最里面的清雅密室,便去准备酒菜。
“这便是如意楼?”燕逐雪环顾四周,突兀地说道。这句倒并非轻蔑,能隐于市井,并且不露痕迹,的确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叶飘零竟然渐渐能明白她话里的含义,笑道:“不错,这便是如意楼。”看起来分舵一切如常,叶飘零自然也宽心许多。
片刻酒菜便摆满了整整一桌,张皓起身到了一杯酒,端向燕逐雪笑道:“我敬姑娘一杯。”
燕逐雪摇摇头,淡淡道:“我只喝清水。”
张皓一愣,便把酒放在叶飘零面前,起身道:“那我给姑娘到些水来。”
叶飘零端起酒杯笑道:“张大哥别忙了,不碍的。先给我说说那些冒充咱们的人抓住了没有。”
张皓从外面端了杯水进来,放到燕逐雪面前,才笑道:“那些人被楼主一网打尽了,咱们大获全胜。那种鼠辈自然不是咱们对手。”
燕逐雪端起水杯,静静地听着。
叶飘零把酒杯就在唇间,却想到什么一样放下杯子问道:“楼主身体近来还好么?”
张皓笑道:“楼主的身体这几日应该比以前好了很多,几天前哥哥我动身往这里来的时候,看楼主气色相当不错。”
燕逐雪对这对话没什么兴趣,便端起了水杯,静静地看着杯子里的水面。
叶飘零又问道:“那那个叛徒捉到了么?”
“叛徒?什么叛徒?”张皓竟然一愣,满脸疑惑。
叶飘零忙道:“我一路上推测出,咱们的总管中一定有人和冒充如意楼的人是一伙的,只是是岳玲还是郭四小姐我不太确认。”
张皓惊讶道:“不会吧……兄弟你先喝酒,我出去问问其他兄弟,我来得匆忙,可能漏了些消息也说不定。”
叶飘零点了点头。
张皓离开后,他端起酒杯,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叛徒若是还没有抓出来,自己就必然要回去一次,提醒楼主总管中出了问题。他想得出神,拿着酒杯却忘记喝下。
燕逐雪似乎有些渴了,张皓又不在屋中,她便端起水杯凑到了嘴边,张口欲喝。
叶飘零看她要喝水,也想起自己应该喝酒,便笑着也把酒杯端起。
这时却听叮的一声,叶飘零手上的酒杯已经碎成了很多片。
他惊讶的看向燕逐雪,燕逐雪手上拿着一根簪子,水杯却放在了桌上,就是那簪子点碎了他的酒杯。
他惊讶的笑道:“燕姑娘难道自己不喝酒,也不许我喝么?”
“这酒不能喝。”
叶飘零还没问出为什么,就收住了嘴和脸上的笑容。
桌上一阵腐烂的臭气升起,那洒在桌上的透明酒液,竟然见风变色,变成了墨绿的一滩。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