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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仙奇缘2
作者:李郎憔悴
第一章 吴大先生

朱传宗路遇为父喊冤的美人儿岳可人,因为他在天上是被冤枉才降为凡人的,因此听到冤案,想起以前在天上的事情,不由气恼,便想为岳可人出头。再说一来岳可人美貌,二来岳可人说的杀妻案居然是所杀之人没死,却被人冤枉杀人的案子,大是滑稽,朱传宗很好奇,所以朱传宗决定调查这个案子。

可是朱传宗通过关系,调看了岳一鸣杀妻案的卷宗,发现并没有错误,也觉可笑,心想:“岳小姐定是被人骗了。”

朱传宗回到家里,把岳可人请来,道:“岳姑娘,我去刑部看了你父亲的卷宗,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你一定是受人愚弄了。或者是救父心切,我不怪你,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要不是遇到我,说不定下场会怎么样呢!”

岳可人哭道:“我知道少爷是好人,可是我父亲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啊!我母亲还活着,很多亲戚都亲眼看到的。为了救我父亲,我母亲去县衙告状,这都是可以查证的。少爷,您行行好,救救我父亲吧!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难忘。”

朱传宗看她梨花带泪,怜惜地道:“别哭别哭,怪可怜的,我以前也被人冤枉过,所以是能体谅你的心情的。卷宗的确有你说的事,但是上面写的那个女人,乃是广兴县一个百姓叫做侯小兴的夫人,患有疾病,她是个疯子,有广兴县医院的医生开具的证明。铁证如山,你父亲应该是死罪啊!念其认罪态度良好,又肯捐献一些家财,还有缙绅保举,所以才饶你父亲一命,你怎么还不知足呢?”

岳可人哭道:“官官相护啊!少爷怎么就相信他们那些话呢!那些都是谎话啊!我母亲真的没死,如果您要不信,可以跟我去我们家乡去查一查。如果我说错了,少爷就是千刀万剐了我,我都甘愿。”

朱传宗笑道:“我可舍不得。”

不过可不是乘人之危的时候,随即严肃地道:“你先在我府里住下,等我再去打探一下。”

朱传宗知道她嫂子精明能干,很有见识,便把打听来的一切,都详细告诉给了她听。

华采云道:“表面上看,这个案子证据齐全,是各铁案。可是咱们大梁国,凡事是不能看表面的。对于办案这类事,我也不在行,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熟悉刑律的师爷帮你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朱传宗道:“哪里去找?”

华采云道:“我也不知道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凡事应该有个担当,自己想办法吧。”

朱传宗笑嘻嘻地道:“嫂子严肃起来,庄重的让人害怕。和那时的妩媚宛转一点也不一样。”

华采云立刻红了脸,明眸白了他一眼,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越来越坏了。”

朱传宗见丫环都在外面侍候,此时无人,便笑道:“你说我坏,那我就坏给你看!”

伸手向华采云抓来,大手伸进华采云怀里,摸着那柔软滑腻的香丘,一副陶醉的样子。

朱传宗从华采云处出来,便派人请刑部的图郎中晚上在醉仙楼吃饭。到了晚上,图郎中如约而至,二人客套一番,便吃起了酒,到了酣处的时候,朱传宗便问起岳一鸣的案子。

图郎中喝得面红耳赤,笑道:“少爷,这个案子的确有问题。要是岳一鸣杀了人,那就是死罪;要是没杀人,便得无罪释放。既然不放,又不杀,很是可疑。可是此案各种证据齐全,要是调查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朱传宗道:“呃,大人说的有道理啊!那么如果大人查办此案的话,是否能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呢?”

图郎中头摇的拨浪鼓似地,道:“这个案子,我绝对查不出来,放眼京师,也没人能有此本事。”

朱传宗一脸失望。

图郎中打着饱嗝,笑道:“可是只要少爷您亲自去查,再有一个人辅佐您,这个案子也不是不能查出来。”

朱传宗大喜,道:“那人是谁?”

图郎中道:“此人本是京师刑部的一个六品笔帖式。在外放任过一任知县,要说官呢?不大,可是他的大名却传遍天下,人称先生而不呼其名。”

朱传宗道:“他有什么本事?”

图郎中道:“此人名叫吴思远,刚正清廉,熟知官场学问,写了两本书,流传天下。其中一本《官场学问》写尽了我朝官场中的奥妙。可他因此获罪,被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如果少爷能把此人笼络在身边,何愁此案不破呢?”

朱传宗道:“这不是欲要破案,先要救人吗?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图郎中心里暗赞朱传宗聪明,笑道:“要说别人救吴思远先生,恐怕很难。但是少爷要想救人,不仅容易的很,也有好处。”

朱传宗道:“愿闻其详。”

图郎中道:“吴思远因其言论获罪,天下百姓不服,奔走相告,都为他喊冤。皇上也很头痛。如果朱老爷请皇上释放吴思远,让他到您朱家做您的西席先生,皇上一定会放心,又可以解除了一个棘手的案件。”

朱传宗道:“这事我做定了,一定要瞧瞧这个名闻天下的吴先生是何模样!”

朱传宗回到府中,到老太君和太太面前撒娇,大哭大闹,要找一个先生教他学问。老太君和朱夫人一听这是好事啊!再说朱水月早就告诉她们,朱传宗的学问越来越大,她已经教不了了。这时见朱传宗如此上进,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朱夫人道:“我的儿,你要读书做学问,那可是大好事啊!这有什么难的,别说一个老师,就是一百个,咱家也请的起。”

朱传宗道:“可是我服气的先生。全天下也没有几个,我认可的这个先生,不一定请的来。”

老太君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笑道:“只要天地下有这样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请得动。咱们朱家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我的心肝,你尽管说,就是太子的师傅,我也给你请得动。”

朱传宗忙扑在老太君怀里,道:“还是祖母您最疼我了,也不需要太子的师傅,孙子也消受不起,只要曾经做过刑部的六品笔帖式的吴思远先生就行了。”

老太君道:“好,好,好。就请他了。现在就派人去请。”

朱传宗忙道:“这事恐怕要劳动父亲了。”

老太君立刻便派人去叫朱佑继办理这事。

朱佑继派手下的赵师爷回话过来,说这个吴思远是朝廷钦犯,不能随便请来,还是换别人好了。

老太君大怒,把赵师爷骂了一顿,道:“回去告诉这个不肖子,不要用你们官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那个吴思远到底犯的是什么罪?就是杀了人,只要银子使到了,还不是一样可以救出来?我的可怜的孙子好不容易才聪明了,第一次求老身,你就这样驳回,当他老娘真的老糊涂了?他要是办不了,我豁出我这张老脸,我亲自去求皇上,看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那个赵师爷被一顿臭骂,赶紧回去原话禀告朱佑继,朱佑继知道他母亲曾经是宫里的宫女,喂过当今皇上吃过奶,皇上都很看重,她要是发起脾气来,那还了得?这事不办是不成了。

赵师爷见朱佑继迟疑不决,道:“大人,这事情也不难办!天下的百姓为吴思远喊冤,如今皇上为这事也很为难,要是放了他,不放心。如果不放,百姓怎么评论皇上?现在正好这个机会,把吴思远请到咱们家监视起来,还替皇上解围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佑继大喜,道:“就这么办!”

朱佑继连夜让赵师爷起草这个奏折,第二天上奏,果然皇上大悦,夸奖朱佑继能“为朕分忧”并升吴思远为五品翰林院修撰一个闲职,派他到朱家当朱传宗的老师。

朱佑继不放心,把朱传宗叫来,详详细细,交待他许多事情,道:“孩子,我听人说你现在聪明不少,因此我才请吴先生做你的老师。吴先生的确是有大才能的人,但是社会上说的是一套,行的是一套。你跟着他,能明白社会真实的情况,这个我很放心。可是你要是敢胡来,违背官场上的规矩,到时候闯下了大祸,不仅你受迫害,咱们家也要遭殃,所以,千万要小心做事。当然,我已经见过吴先生了,他受了牢狱之灾,以后只希望一切平安,也不会教唆你做什么坏事,我是他救命恩人,谅他也不至于害我。但你可得多些心眼。你父亲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官场风云变幻,危险无比,你可要小心啊!”

朱传宗连连称是,朱佑继见他应对得体,大是欣慰。他老来只有这么一子,看着他不胖了,比以前英俊许多,处处透出一股灵气,心里高兴之极。

朱佑继把吴思远请来,让朱传宗行拜师之礼。朱传宗见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的小老头,一点也起眼,心里嘀咕:“这个老头真有大学问?”

一切完毕之后,朱传宗带着吴思远来到他的书房。

落座之后,吴思远道:“老朽何德何能,能做朱少爷的老师?承蒙朱老爷的抬举,让我脱离牢狱,可是少爷也不是真的需要让我这个老朽来教吧!以后一切从简,少爷需要我的时候,请叫我来就是,否则也不用上什么课,耽搁少爷的时间了。”

朱传宗笑道:“我请父亲救你,的确不是为了找一个教书先生的。我是希望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吴思远淡淡地道:“我能帮什么忙?朱家是京师的豪门,岂会有办不了的事情!”

朱传宗道:“先生客气了,我是想请你帮我破一个案子。”

吴思远奇道:“案子?”

朱传宗让丫环小郁把岳可人请来,详细地说了一遍她父亲的案子,然后请岳可人退下,把他在吏部看的卷宗说了一遍。

吴思远淡然道:“这案子大概是个冤案,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只是不知道少爷想要怎样?这样的案子成千上万,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你是看中那个丫头了吧!”

朱传宗脑里嗡地一声,道:“你是说被人冤枉杀人的案子成千上万?”

随即又皱眉道:“怎么人人都说我看中了岳小姐?她虽然美貌,但我的丫头里好看的也不少,我就不能激于义愤吗?”

吴思远白了朱传宗一眼,才恍然道:“少爷原在富贵之家,自然不知道人间疾苦。这样的案子,在我们大梁国,的确是很多的,犯不上为之气愤啊!”

朱传宗咬牙道:“我一定要让世间再没有冤案。”

心想这老头心真黑,难怪进了监狱。

吴思远微微一晒,道:“可是你一个人,管的过来吗?”

朱传宗一呆,道:“可是只要我知道的,我就尽一分力,全天下的人都像我这么想,不就好了吗?”

吴思远本想冷笑,但一寻思,他年轻时,何尝不是这样是一个热血青年,要扫尽天下不平事?便收起嘲笑的心情,反而笑道:“少爷勇气可嘉。”

朱传宗见吴思远忽然笑了,便知道他有心帮忙,便道:“现在这个案子,请您教我,怎么才能洗清冤情呢?我请吏部的官员去调查,您看如何?”

吴思远捋了一下胡须,斩钉截铁地道:“如果要想翻案。除非都察院派巡按御史,也就是俗称的八府巡按去上庆县审案,而且这人,要刚正不阿,既不怕苦,不收贿,又不怕得罪人。这样的人,可是难找啊!”

朱传宗笑道:“只要先生您吩咐,我无不照办。我想,这个八府巡按,我还是不难当吧!”

吴思远道:“少爷是不难当。不过可不好当。”

朱传宗学着别人那里看到的官腔,道:“那就仰仗先生啦!”

朱传宗为岳一鸣杀妻案奔波的事情,华采云早就禀告了朱佑继。朱佑继见朱传宗长大了,有他想要去做的事情,这是好事情,可以让他从中学到很多东西,而且能让他了解人情世故是怎么一会儿事,可以磨练他的意志,再说,一个县的案子,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麻烦,也不阻拦,反而支持朱传宗。

在朱佑继的过问下,案子反应到了都察院那里。都察院是大梁国的最高监察机构,最高的官员是左右都御史,二品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力却大。

当然,监察机构还有大理寺,但是大理寺不掌审刑,一般小案子是不过问的,他们专门负责对重大案件的复核。不过如遇有重大案件,则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共同审理,称为三司会审。如遇特大案件,又要由上述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及通政使共同审理,称为圆审。

再说都察院接到了岳一鸣杀妻案之后,见是工部尚书大人转来的案件,当下禀告给了督察院左督御史王仁。

王仁和朱佑继是老交情的好朋友,寻思朱佑继怎么转来这个案子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到了晚上,朱佑继便派人请王仁去吃酒。二人是老朋友,就不用客气,朱佑继把岳一鸣的案子说了,最后笑道:“犬子是和王兄的三公子一起遇到告状人的,说起来,这案子也有御史大人的一份儿啊!恐怕不尽心是不行了。”

王仁笑道:“朱兄原来是想让令郎在都察院谋一个差使,这个容易的很,朱兄一句话,我还能不照办吗?可惜我的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给他们差使,也怕吃苦,将来令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佑继连忙说客气了,又道:“王兄一直不是喜欢我戴的那个玉佩吗?这个就送给王兄了。”

说完取下送给王仁。

王仁大喜道:“这个……这个如何使得。这是一代美人儿香妃配戴过的,让朱兄割爱,惭愧啊!”

朱佑继道:“咱们兄弟,还在乎这个吗?我戴了几年,已经腻了,就送给王兄把玩吧!”

王仁爱不释手,道:“好,好。令郎的事,我明天就去办。”

朱传宗本来就是七品官员,因此调入督察院并没有太大的困难,不过督察院是直属皇上的重要衙门,要请示皇上的。王仁连同几个官员的升迁,和朱传宗的一起送交皇上成览,皇上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此只批了一个“知道了”意思就是没有问题了。

朱传宗一上任,督察院便把岳一鸣杀妻案交给他。王仁召见朱传宗的时候,做了一番勉励,让他铲奸除恶,报答皇上的圣恩云云,朱传宗虽然私下见过王仁,可是在这个场合,感觉王大人和蔼可亲,刚正不阿,真是一个好人。

朱传宗要去千里之外办案的消息,朱家上下都知道了。府里忙着为朱传宗送行,热闹的很。

而一些官员们打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前来道喜,礼物送了不少。

王宗营和赵束省知道了这事,见好端端的美人得不到了,对着朱传宗一统埋怨,都说他自讨苦吃,私下议论起他,说他是个太监,也不知道图什么?家里金山银山的,还要去外面吃苦!一定是痴病还没有好。

朱传宗出门将要去办案,朱夫人和老太君都是舍不得,嘱咐了半天,对跟着他的两个丫环小郁和暖云更是嘱咐有加,又把吴思远请来,给了他一个大红包,让他好好照顾朱传宗。

朱水月知道朱传宗表面年纪小,但他是神仙下凡,可以变化(其实朱传宗只会变胖)而且他智力特别出色,料来没什么担心的,只是舍不得他,难免一番恋恋不舍。

可是华采云不知道朱传宗是神仙下凡,见他年纪这么小,心里很是担心,虽然想要磨砺他,以后让他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可是总归不放心。

华采云去见朱佑继,说出一番不放心的话,朱佑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派房中席跟着他,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华采云眼睛一亮,连说老爷英明,心里也安稳了。

晚上朱家闭门不纳客,一家人一起用餐,为朱传宗送行。席上,朱佑继道:“光吃饭怪闷的,我请一个人来表演一番吧!”

众人都高兴赞成。

除了老太君,其实众人都有些怕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朱老爷,见他还能为大家着想,都很好奇他让人表演什么。

朱佑继派人吩咐下去,一会儿,一个如细杆一样的瘦高个子进来,众人都认得他是朱家的护卫总兵房中席房总兵。

房中席先是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施展了一番拳脚,在席前的不大的空地上,腾挪自如,身手非常矫健。

众人一片喝彩。

打完拳脚,房中席让两个护卫兵进来,拿着棍棒和刀枪,房中席运气发功,他本来高瘦,可是立刻变得像一个大胖子一样,两个护卫兵用棍棒和刀枪轮番打在他身上,棍棒和刀枪都打断了,可是房中席却丝毫没有损伤。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喝起彩来。

朱水月悄悄在朱传宗耳边道:“你能变大胖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刀枪不入的本事啊?”

朱传宗默然不语,心想:“我现在只能变回原来曾经有过的模样,其余的本事都没发现,到底我还能不能再有别的有用的法力呢?”

心里很是郁闷。

房中席练完退下,朱佑继道:“母亲,夫人,我让房总兵跟着宝儿,这样你们就放心了吧?”

老太君这回高兴了,连连夸奖朱佑继孝心。宴会尽欢而散。

至于晚上朱传宗偷偷跑到谁的房里一番风流,也不用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