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聂字已成为传奇,聂景的绝笔就是更是不世珍宝了。沐浴洁身,拜香叩首,求字的礼仪程序是一道也不能少的。
品完三道茶,林宇和姚敏便由绿衣翠裙的侍女领引,来到竹楼后侧的一间浴室内。浴室是半封闭的,没有屋顶,只有三面竹墙,另外一面却是山石嶙峋,蓝花翠草之间,一股泉水涓涓而下,蜿蜒在山石里流进浴池,从池底冒出水泡,汩汩作响,升起腾腾的白雾。
“净衣、用具已放在一旁,两位自取。”侍女说完,便款款离开了。
温泉氤氲的浴室内,只剩下林宇和姚敏两人。姚敏平日沐浴,都是在深宅幽院,十来个丫鬟服侍。此刻,沐浴前,身旁却站一男子,倒真是她自打知道自己是女人身以来,从未遇见也从未想过的事。本来淡香清静的空气,因侍女一走,瞬时变得暧昧尴尬起来。
林宇却一点也不紧张,倒是很享受大太太的尴尬。姚敏的高贵与孤傲从来就不曾吓住他,在他眼里,再高傲的女人,也仍然是一个女人而已。扒掉她的锦袍罗裙,大太太剩下的不也是一副丰腴成熟的光身子么?
那副胴体,林宇虽没见过,但从姚敏的一姿一态,一步一履中,林宇早已在脑海中有了一个细腻的勾画,只差亲眼一见了。
林宇在外人面前,对姚敏表示出子侍母的尊敬,那是为了交好这位大太太。
此时此地,仅有他们母子两人,他无需再委屈自己装成儿子的模样,而是自自然然的显示出他与姚敏的关系,不过是生活在一个家族里的一男一女罢了。而这,同样是为了交好大太太。
什么时候做儿子,什么时候做男人,林宇将五太太张娇儿骑在胯下时,就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一间浴室,一潭浴池。林宇不吭声,不露色,就站在离大太太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男人的身高和强壮远不是女人可比的,姚敏今日的打扮又是素雅为主调,没有平日那种云鬓华美繁复,配饰林林总总的华贵衬托,就显得更加娇小了。
姚敏终于看了林宇一眼,眼神里已不是那种高高上位者对下的鄙夷,而是一种柔和、平等的神情。
林宇达到了目的,便拱手道:“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沐浴,太太受委屈了。我在外面守候。”
“嗯。”姚敏如释重负的点头答道。
林宇退出来,站在浴室外廊下,扶栏眺望竹楼外的几处精舍。一色的黛绿,点缀了些各色装饰,显得色彩缤纷,不至于单调,又凸显出主人喜欢的黛绿色。
从林宏请求帮忙,到林宇叩门,进屋,再到品茶,林宇对幕后那位神秘的聂清源越来越好奇。把之前的每一个细节想了一遍,也没察觉出什么线索。但有一点林宇是可以肯定的,至少目前,聂清缘不像是一个敌人。主人如此待他,或许是有求于他,或许是希望利用他。可他无权无势,聂清源名气这么大的人,还有什么事需要用得着绕圈子巴结他?
浴室内传出踏水声,姚敏待到此刻才宽衣走进浴池。
“呵呵,没想到这位大太太还挺矜持的。”林宇笑了笑。听到水声想起,林宇可以想象大太太赤身裸体的样子,皮肤白皙,长腿如藕,美臀似馍,或许那高挺的乳房解下抹胸后已经微微有点下垂,生了两个儿子的肚腹会有一些皱痕,浓密的阴毛底下,那肥美的阴户会是什么味道呢?可能有点腥臊吧。
想着一个高贵女人的胴体带了点岁月的痕迹,林宇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就在林宇站立的竹栏对面,十几丈外的一处精致庐舍内,三个均着云纱长裙的女子正并肩望向林宇这边。从外貌上看,三人年岁相仿,似乎都是二十来岁。
头上均梳着反绾髻,青丝后拢于玉颈,两侧反绾出一圈圆弧,像鸟儿一样展翼待飞,端丽又不失雅趣,乌黑的发髻上戴的珠花样式也是一样,只是颜色各有差别。
三人峨眉妙目,看了林宇良久,头戴紫色珠花的女子像自言自语道:“先生的这位客人,年岁青青,眉间有仪,腰腹充盈,本该是一个快活场上的高手,可是面色却如此不好。依我看,定是遇到了吸人阳精的尤物。”
“娴缘师姐,你是不是睹人怀春,想救他一救?”头戴橙色珠花的女子含笑问道。
娴缘不作回答,仍静静望着远处的林宇。
“雅缘,娴缘师姐不是睹人怀春,而是睹物怀春呢,你都没看见他腹下之物么?”另一个头戴金色珠花的女子笑道。
话说完,三人目光同时移向一处,怔了片刻,都娇笑起来。
“什么笑话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柔中有刚,掷地有声。
“师姐。”三人回头,见是淑缘,同时欠身道了个安。
“师姐,娴缘师姐刚才说,对面的那位客人遇到了欢场对手,还想救他一救哩!”雅缘笑道。
娴缘嫣然一笑,道:“先生待这位客人格外与众不同,若论要救他,当然是师姐亲自夜访,传授秘法了。”作公子打扮的淑缘,之前在竹楼待客敬茶时,让人觉得是四分公子、六分女儿模样,此时在三个娇艳的女子中间一站,却又是六分公子,四分女儿了,显得英气逼人、潇洒翩翩。见娴缘把自己扯进来,负手望着对面的林宇,笑道:“我那点领悟,先生哪里看得上。若真要救,恐怕是先生躬身教授了。”
“啊!”三人都是一惊。雅缘问道:“这位客人是什么名流雅士,先生待他已是超了规格,怎么还会亲自教授他秘法?”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先师的后人吧。”淑缘叹道。
“先师后人!那可太妙不过了!”雅缘喜道。
“师妹,别神交未始,就春情无限了。若真是先师后人,先生同意的话,也该我先去,才轮得到你。”金色珠花的女子笑道。
雅缘哼了一声,另三人都笑了起来。
“先生呢?”淑缘问道。
“去来生阁密室取字去了,先生吩咐说,字会放在赏芳厅,让师姐领客人前去。”娴缘答道。
淑缘点点头,望着远处的林宇,不再说话。
林宇把精舍楼阁、远山流水赏遍了,浴室内的水声依旧时断时续的传来。虽知道这是姚敏敬重聂景,才洗了这么久,但脚下酸麻,心底就不禁想骂:“贱人装清雅!再洗多久也别想有沈娘半分姿色啊!”林宇正暗骂着,却听见浴室里啊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是扑通的入水声。
“嗯?贱人掉到水里去了?”林宇心中疑惑,想去看,又觉得不妥。大太太可不是张娇儿,若贸然闯进去,见了她的光身子,恐怕以后更会被她鄙夷轻视,怀恨在心。那就再也没机会收拾这个高贵的贱人了。
“外面有人吗?”浴室里,姚敏惊颤的声音。
“太太有什么吩咐?”林宇在廊下向浴室里问道。
“我……我脚扭了……”林宇听到姚敏怯怯的声音,胸中顿时升起一团快意,只觉心清气爽,好一会儿才答道:“太太稍后,我去喊人来。”林宇说完,便往来时的方向走,走不多远,突然停下。
“我怎么这么傻,此时不看,更待何时!”林宇念及此,便在廊下站住,估摸时间差不多了,重重的踏着步子到浴室外,说道:“太太,附近没有侍女。太太再忍耐片刻,我去前面竹楼喊听雪过来。”
“你……你进来。”大太太终于等不了了。
林宇不再犹豫,送上门来的眼福不要白不要,抖了抖长衫,缓缓走了进去。
一个风韵熟妇侧身浸在温泉里,乌发湿润润的贴在如雪的肌肤上,弥漫着雾气。水珠从发间滴下,挂在柔柔的耳垂边,滴在酥肩上,顺着后背的曲线滑落,没进浴池里。
大太太双臂趴在池边,将胸脯紧紧的贴在池壁上,丰满的乳房都被挤压成扁圆,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隐在水里。柔波荡漾在乳房四周,轻轻的拍打着,犹如水中的一朵浮莲。
“你把衣服给我披上,拉我起来,再……再去喊人。”姚敏的声音听起来很吃力,手指抓在池边的石缝里,白洁的臂膀现出青色的血脉,微微透红的脸颊上不知是汗还是水,一滴滴的滚落。看来这位高贵的大太太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才不得已喊林宇进来的。
可能环境实在特殊,林宇也没料到四十岁的姚敏能有这样的娇姿,与五太太张娇儿的风骚媚骨不一样,也与沈娘的端庄白皙不一样,姚敏的丰腴散发出一种不易亲近的气质,像冰玉,因温情浸泡而泛起的嫣红,就犹如镜中花,可赏不可摘。
林宇镇了镇心神,现在可不是玩赏熟女的时间。既然已进来了,就要在大太太面前表现得殷勤一些。他快步拿了衣衫,恭敬的披在姚敏身上。
为了让姚敏起来得更优雅舒适些,林宇跳进水里,把浮在水面的衣衫沉入水中,隔着衣服,搂住姚敏柔软的细腰,手臂绕到前面,姚敏将紧贴在池壁上的身子移出一点空间,让林宇的手臂穿过去。虽已尽力做到不直接肌肤相触,但手掌仍是落在了衣衫外,按在姚敏的肚腩上。
林宇又想错了,姚敏的肚腩不但摸不到任何皱痕,反而比水还要柔,比冰还要滑。不知是因接触到男人强壮的身体,还是因体力已快耗尽,姚敏背向林宇,趴在池边轻喘着气,乳房轻颤,背脊蠕动。贴着大太太身体的热量,林宇的肉棒已慢慢挺了起来,他很想把手掌伸下去,扒开美熟妇的阴户,将肉棒捅进去!
忍了忍,林宇手臂一用力,将姚敏举了上去,托到池边。姚敏一上岸,便蜷缩着,拉住湿透的衣衫尽量掩住全身,本意是不肯暴露一点姿色被人侵犯,却不想越盖越急,挡了胸脯,盖不住脚,掩住小脚,又遮不全丰臀。虽只是短暂的停顿,林宇在从浴池爬上岸的过程中,早已经把姚敏外泄的春光看了个够。
“太太稍候,我这就去喊人来。”林宇目不斜视的说完,便湿淋淋的走出去了。
姚敏是在起身出浴时,不小心脚底一滑,把玉脚给崴了。侍女赶来将客人的身子擦干,批了衣服,搀扶出去。林宇一直湿漉漉站在廊下,态度甚是恭敬。姚敏出门时,只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林宇脱了衣服,浸泡在姚敏刚洗过的温泉里,不禁有些陶醉。脑海里将姚敏意淫了一遍,便起身更衣。主人提供的净衣是一套白色的长衫,轻薄柔滑,是上好的绸缎。
穿衣出了门,沿廊下转到竹楼内厅,淑缘和姚敏已在等候。姚敏一身薄纱长裙,纯净的翠绿,不带一丝杂色,宛如一枝新出的杨柳。
淑缘打量林宇一番,再看了看姚敏,又像是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好一对母子,羡煞旁人。”姚敏不似第一次听到时露出不悦,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林宇既解释过一次,也就不再辩解了。
“两位随我来吧。”淑缘起身,在前导引,姚敏由两位侍女搀扶,走的很是吃力。林宇在后跟随,沿长廊转了好一会儿,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来到一栋阁楼前,匾额上写着来生阁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厚重之中又不失飘逸洒脱,不是聂景亲笔,也应该是聂清源的手笔。
顺梯而上,登到楼顶,整个宅院尽收眼底。林宇很是奇怪主人将楼舍如何布置,这样一座醒目的阁楼,刚才他在浴室外眺望时却没有看到。
赏芳厅内,主案上放着一筒书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聂景绝笔了。
朝聂景的陵墓焚香敬拜后,淑缘跪坐案前,取出紫檀木筒里的长卷,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贴绝笔,今天随两位的善缘,一同鉴阅吧。”姚敏和林宇跪坐两侧,淑缘一手抚轴,一手徐徐打开长卷。林宇对字画本无多大兴趣,但当看到第一列字时,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心已随墨迹起舞,入到那香卷之中了。只见卷上写道。
“永丰七年,萧瑟之秋。魂归故里,以终此寿。”
“感吾一生,辗转风流。”
“昨日犹在,恍然白首。垂髫之时,西山骑牛。折枝画地,挥斥方遒。”
“傲物狂狷,卖字青楼。君子唾骂,族人蒙羞。”
“天下皆清,独我醉酒。区区贫贱之身,跻身名流。”
“巍巍雄浑之志,驾笔遨游。”
“美人莺莺,丽姬柔柔。竹马青梅,佳人安在?”
“倚红揽绿,所谓何忧?比及耄耋,得遇兰交。”
“年华罔逝,追悔不休。嗟呼叹哉!天甚幸我,以色作囚。嗟呼叹哉!天甚欺我,来世回眸。”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非色,空空非空。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非色非空,非空非色。色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色色,空空空空……”前半段的38句,156字自述聂景生平,后半段,写到后面竟全是色色色色,空空空空的重复。每一个色字,笔法走势各不相同,却又浑然一体;每一个空字,行墨用笔几乎一模一样,但又千姿百态。
林宇看得呆了,姚敏如痴如醉,可淑缘却像受了某种刺激一样,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最后竟一直延伸到玉颈,没入衣襟之中。
淑缘见两人都在静心赏字,轻轻起身,迈着碎步,全然没有之前潇洒风流的态度,快速走了出去。
林宇瞥见了淑缘的怪异,起身跟随出去。淑缘虽做公子打扮,却已女儿之态尽显,立在风里,像要飘起来一样。见林宇走近,微微欠身,含笑不语,似有羞色。
“先生可是陡见尊师绝笔,念及师生之情,不禁伤感?”林宇问道。
淑缘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公子可知在刚才卷中,共有多少个色字?”林宇想了一会儿,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前8句有11个,后面44句,色色色色,空空空空,有176个,最后一句只有色空两字,全卷一共是188个色字。”
“公子好眼力,可惜还漏了前篇以色求我里的一个色字,全篇共189个才是。”淑缘笑道。
林宇只注意到后半段的色字,不想疏忽了前半段里,还暗藏了一个,笑道:“嗯,正是,让先生见笑了。久慕尊师真迹,今日一见,真是叹为观止。只是晚生愚钝,不明白尊师为何在卷中写了188个色字,又在空字上反复着墨?”
“不明归不明,可思索总是有的。公子认为先师为何如此?”淑缘问道。
林宇顿了片刻,笑道:“聂景先生,生于寒门,却傲权贵,名扬天下,不慕虚名。特立独行,笑傲红尘,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晚生斗胆揣测,这卷绝笔也是先生临终信手而作,色色空空,空空色色,随心所欲,畅怀行墨,故而留下了这贴传世之作。”淑缘莞尔,玉脸上的桃红被风吹了这么好一会儿,已渐渐消散,留下几星淡痕,反而显得越发娇媚了,藏在男装之下的身子,也散发出女人的体香,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林宇看得不由心神一荡,两人近身只有几步之遥,一种拥美入怀的欲望,就这样凭空升起了。
“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啊,若先师在世,定能与公子成为忘年之交。”淑缘笑道。
“先生谬赞了。晚生于书法毫无心得,对于聂字更是未窥门径。只是年少不知深浅,臆断一番罢了,还请先生指教。”
“一深一浅,即是门道,不知深浅,便已入妙境了。”淑缘说完,似乎觉察失语,脸上又飞起一片桃红,赶紧侧过脸去,望向了远处黛山,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先师绝笔,色空二字重复,作为弟子,不敢妄加揣测先师用意。只不过……先师生前,曾提起过189位佳人的芳名。”说完,淑缘也不回头,便向楼下走去,下了几层台阶,忽又止住,背向林宇道:“楼下有侍女静候差遣,先师绝笔乃无上至宝,两位只能在来生阁中鉴阅,失礼之处,请二位见谅。”这等于是说,在大太太未临摹完字帖之前,林宇和姚敏只能在这阁楼之内活动了。林宇急忙的问道:“我与聂先生不曾相识,今日受如此礼遇,晚生感激不尽。不知可否有幸与聂先生一见,面呈拜谢。”
“即是求字,字已见了,何须再见人呢。若是有缘,公子定能与我家先生相见。”话音落下,淑缘已经消失在楼道里,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