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尼诺像谁?
这个问题卡尤拉答不上来,但我却答得上来,他像他的爷爷!
性格上,他不像卡尤拉那般坚忍,也不像过去的我那样叛逆,却和他那从未谋面的爷爷,我的老爸基斯十分地相似。死鬼老爸年轻时在艺术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这一点他没有留给我,却隔代遗传给了尼诺。
很小的时候,尼诺就在雕刻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陪伴我移居帝国后,在那座小山村居住的日子里,整天搅得鸡飞狗跳的他,从家中的储藏室里翻出了死鬼老爸留下的几幅油画。
起初,他只是觉得好玩,弄来毛笔颜料参照着旧画在白纸上胡乱地涂抹,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自称包含“宇宙运行真理”奥秘的“绝世名画”搞得雪芝每天都要清掉一堆的垃圾,而罗莎事后则得费力地替他清洗脸上身上的油彩。
起初我只当尼诺是出于孩童心态,觉得好玩才痴迷于绘画,谁知他竟然乐此不疲一直画下去,自学成才之下竟颇有起色。于是我请来帝国内最好的画家指导他,却被他使尽调皮的手段给赶跑了。最后,还是母亲最瞭解儿子,卡尤拉替他换了一位年轻貌美、画技却不是太出色的女教师后,成天与人捣蛋的尼诺这才老实地坐下来学画。
“这个臭小子,他真是我儿子吗?他像我?不,他像他爷爷,死鬼老爸当年……”
命运在不知不觉中轮回,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也在尼诺身上重演着。我的父亲年轻时以才华横溢闻名帝国,他在音乐和美术上都有着极高的造诣。而尼诺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才华绝不在他之下,在十二岁的时候,他就趁人不注意,替胸部大大的漂亮姐姐(罗莎)还有“腰很细的美丽姐姐”(雪芝)偷偷地画了两张她们沐浴时的裸体画。
那两张羞人的油画事后被我没收了,仅是学画数载,尼诺在绘画上的造诣之精湛,已直逼他的爷爷鼎盛之时。在惊叹这臭小子的天赋之余,我也毫不客气地痛打。了他的屁股一下*只是一下而已,因为我的巴掌正要挥第二下时,对尼诺极为溺爱的雪芝和罗莎抢过来护住了他。
然后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这个臭小子把脸埋进罗莎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的同时,却透过指缝偷瞄我的表情。而我当时被雪芝抱住,见到这个情况,想揍他也不能,只能郁闷地走到隔壁的房间去哄小弗莱侄解闷。
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在尼诺身上的荒唐事也越来越多。
十五岁那年,他雕了两尊雕塑送给雪芝和罗莎,待我揭开蒙着的白布时,看到的是两尊和真人一模一样,维妙维肖的白玉雕像。尼诺在雕塑上的天才同他的绘画天赋一样,令我无可挑剔。只是,让我又忍不住抬脚踢他屁股的事情是,这两尊雪芝和罗莎的雕塑,全是没穿衣服的裸体……
又气又恨又爱,更多的是无奈,这就是我心里对尼诺的感情。
尼诺十五岁那年,卡尤拉来到小山村将他强行带走,理由很充分?尼诺是将来要接任皇位大统的人,她不能再让他跟着我放纵胡闹了。其实卡尤拉很早以前就想将他带走严加管束,却都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尼诺将来能否接任帝位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希望他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千万不要重复我和如月走过的路,但卡尤拉却不这么想。
那一次,在尼诺将来的教育问题上,我和卡尤拉爆发了我称帝十余年来规模最大的争吵,很不幸最后败北的人是我。男人和女人吵架本就吃亏,更何况和是卡尤拉这样的女强人。在我眼里,她比如月还强大,似乎天生就是我的剋星。
被卡尤拉带到伯尔达后,卡尤拉开始用她的方式来塑造尼诺这位“皇太子”
结果嘛……她失败了,而且差点被这个臭小子活活气死。
这个臭小子到了伯尔达后,把他在那座小山村里胡闹时所做的一切全照搬了过去。从前他生活的那座小山村,因为观众少、看客少,加上有雪芝、罗莎的管教,尼诺还收敛些;而到了伯尔达后,他简直就是蛟龙入海、猛虎入林,无人可治的他趁机为所欲为地释放自己无尽的精力。
新首都伯尔达市的街道,在他到来后不久,开始被人在半夜里画上了各式各样的春宫画。
那些春宫图只是用彩色油墨在墙上勾勒出线条的素描,虽然简单却维妙维肖,内容嘛自然是不堪入目。惨遭荼毒的不仅仅是沿街的墙壁、马车的车厢壁背、商店的大门,甚至连严肃庄重的国会议事厅的地板、天花板,甚至是卡尤拉的后座上,都时常会冒出他的涂鸦*这个臭小子在恶作剧完成之后,还不忘署上自己设计的签名。
几乎是一夜之间,荒唐王子尼诺的大名就已传遍了伯尔达。卡尤拉当然顺应民意地想对这家伙进行严惩,但尼诺却聪明而且及时地找到了保护伞?躲到了小克里斯汀家里并拜他为师。
那时,小克里斯汀早已和雪怡结婚,并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当卡尤拉气势汹汹地赶到他家找尼诺算帐时,他狡猾地将“老师”推了出来抵挡……
事情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有了小克里斯汀的管束,尼诺收敛了很多,但远在小山村里的我,还是可以时不时地听到关于他的荒唐传说。
尼诺的府邸并不在皇宫内,而是在伯尔城东边的一条街上,那儿距城市的中心广场不过数百米远。十八岁那年,完成了成人礼之后,尼诺就藉口自己成年该自立了,逃命般地脱离卡尤拉“魔掌”搬出了皇宫。
身为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的孩子,同时又是未来的皇储,尼诺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乏讨好者。伯尔达如今是帝都,地价之贵堪称寸土寸金,但尼诺所住的那条街,整条街道二十一座沿街建筑的产权,却全部登记在了尼诺的名下*这条街道上的一间间沿街建筑,全是在政治上有所企图的人为讨好尼诺“赠送”的,而他也来者不拒地照单全收了。
二十一座沿街店面,除了一座尼诺自己居住之外,余下的全部分给了他的女人。这小子无论是艺术上的才华还是在女人方面,和他爷爷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卡尤拉一直想约束他,但很遗憾,卡尤拉这几年的教育是彻底失败了。
每次在站在尼诺的住所门前,看着摆放在门口的那尊尼诺“自雕像”我总忍不住要摇头,因为这块用白色大理石雕的尼诺石像,同样没穿衣服、一丝不挂。
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这尊雕像的姿势,居然是成人的他提着小弟弟撒尿的模样。
如此有伤风化的东西,用卡尤拉的话来说,是“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险些被他气得吐血。她几次下令将石雕移走,甚至命人将石雕当场砸碎,可是过不了几天,尼诺又会雕一座一模一样地放回原位。
到后来,卡尤拉毁掉一座,尼诺很快就重塑一座,母子俩算是较上了劲。没完没了拉锯了几回后,卡尤拉只好求助于小克里斯汀。见学生如此荒唐,这几年一直在帮他“查缺补漏”有“尼诺的召唤兽”之“美名”的小克里斯汀,也只好再次出手。
他走到那座和尼诺一样高的雕像前,在雕像脚下埋下一颗牵牛花的种子。
在小克里斯汀近乎神迹的魔法力量施展下,那个花种瞬间生根发芽,抽枝长叶,然后缠绕着尼诺的裸体雕像茁壮成长。披上了这件“天然环保”的绿色服装,“尼诺”总算不必裸体见人。这株小克里斯汀亲手栽种的牵牛花,终年郁郁葱葱,即使是白雪钟铛的冬天,藤蔓上也是开满了各色的花朵。
每次来到这件尼诺和小克里斯汀联手制造的“艺术品”前,弗莱侄都会害羞地把头扭到一边。我知道她的尴尬,故意站在她和雕像之间挡住视线,然后示意她敲门。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敲门,因为尼诺住处的大门是半开着的,但敲门动作是绝对不能少的,因为这间屋子的男主人,正在屋里做着某种荒唐的事情。
“嗯啊!嗯啊!”
近似公狼岭春的嚎叫声,一阵接一阵地由楼上传出,弗莱侄听到这个声音后,吓得连退几步,站到了我身后。
“爸爸……”
弗莱侄求助地把目光投向我,我踏前一步,一脚踢开了大门。
我心里暗哼一声,混蛋臭小子,知道我来了才故意这样胡闹的吧?
尼诺住的这楝房子是一幢三层楼建筑,一楼是尼诺的工作室。我踢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内堂。内堂里堆满了画了一半或雕了一半的半成品油画和雕像,这些画或雕像的内容全是年轻艳美的女子,其原形都是尼诺的女人。
尼诺的卧室就在二楼,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弗莱哑满脸通红地冲着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上去。尼诺的荒唐她早已领教过,不想上去看到那无比淫靡的一幕。
我知道刚才狼嚎怪叫声是尼诺故意发出的,站在楼梯口,我大声厉喝道?“臭小子,我数到三!不滚下来我就拆了这房子!一,二……二“三”字正要出口的时候,二楼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接着一个几乎全裸的年轻人,仅在腰上里着一条毛巾冲出了房门。在我“三”字出口的?那,他已一个鱼跃从二楼的走廊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我面前。
“哇,老头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你知道吗,就差一点,你要是再来迟一点,我和莉莎就要进到那个美妙的世界去了!”
尽管腰间用一块大白毛巾围住了,但由胯下突起的部位,还是可以猜出几秒钟前他正在做什么。看到这羞人的东西后,弗莱侄立刻脸红得把头侧向一边。
站在我面前的年轻人,个头身材与我极接近,相貌也和我很相像。他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神,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生气、激情和灵气,与眼里尽是死气的我完全不同为圯十八年来,为了怀念希拉,我再没有剪过头发,头上的白发一直长到了脚跟处,最后用细绳束成一团当成皮带缠在腰间。而眼前这个和我容貌极像的年轻人,也学我将头发全部持到后脑用一根细绳束住,仅在额前留几束浏海。几年前,他也曾想如我般将头发留到脚跟,不过却因为生活太不方便,画画时老是沾上油墨,最后也只留到肩膀了事。至于他额角的那几络浏海,则故意染成了白色,他给我的解释说是觉得头上有几束白发会显得很性感。
是否显得性感我不知道,但是他故意染成白发倒是让我多了几分欣慰,有些事,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并不是不知道……
这个束着马尾巴辫子,称呼我为老头子的年轻人,正是我和卡尤拉的儿子,曾经名动大陆的“神之御子”?尼诺。
任何人,看到这个荒唐王子的装扮,都会忍不住苦笑着摇头,但已经几乎不会笑了的我却不为所动。我冷冷地道?“在你妹妹面前,正经一些!吓坏了她,我对你不客气!”
“不好意思,老头子,昨晚忙着绘画赶工,加上又和玛丽、凯特、西西、露娜、蒂娜、凯西,对了,还有美娜……我忙着和她们研究加探讨一些关于生命起源的问题,所以睡得有些过头,忘记您今天会来这里……”
我猛吸一口气,咬着牙忍住了踢他屁股的冲动。
我并没有很生气,但脸色并不好看,可是尼诺却不为所动,他搔搔头皮,故作亲切地凑上来道?“老爸,你一定肚子饿了吧!”
我答道?“已经被你气饱了!不过,你的妹妹还没有吃早饭,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吧!“弗莱侄不满道?“哥哥,你正经一点不行吗?今天毕竟是新年啊,不要每次见到你都这么疯!”
尼诺没有回答,嘿嘿地笑笑,然他抬起头冲着楼上喊道?“凯苦、蒂娜、还有美娜,快点把衣服穿好下来,给我的爸爸和妹妹做早点去!”
两分钟后,三个容貌极其美丽的少女,衣冠不整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用敬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正想鞠躬向我行帝皇之礼,却被尼诺一手拦住。
“别做这种动作,我老爸最讨厌别人做这个动作的。你们只要像寻常媳妇拜见公公一样地对他就是了!”
先下来的三个女孩子,行完礼,小声而羞涩地叫了我一声“父亲大人”后,飞也似的逃往厨房准备早点。她们三个我全部不认识,显然是今年才刚刚落入尼诺“魔掌”的,跟着下来的另外六个少女,却是“熟面孔”去年这时尼诺已带着她们拜见过我了。这小子,倒是喜新不厌旧。
尼诺朝我耸耸肩,指指大门的位置,做出无奈的模样道?“老爸,过一会儿,丽丽她们也会过来帮忙打扫房间的!”
尼诺所说的丽丽她们,是住在这条街上的其他女人。伯尔达的男人们提到尼诺时,总是咬牙切齿地,说他“推倒了城里一半的美女,余下的另一半则等着被他推”拥有无限未来的尼诺,是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他整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享乐却是无限的,我愿意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享乐中去。”
其实从前的我,也是一直是这样看待生活的,可是因为命运的捉弄……看到现在的尼诺,我就觉得像看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这也是我远比卡尤拉更能容忍,甚至是纵容他荒唐的原因。
“这个臭小子!”
我不知这是今天第几次在心里说这五个字了!我十八年前对他没办法,现在他长大了,我还是拿他没办法。尼诺再怎么胡闹,我几乎都能容忍,实在忍不住了,最多只是在他的屁股上重踢一脚。
弗莱侄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哥哥好坏,是个坏蛋!”
我爱怜地伸出手,摸了摸弗莱侄羞得通红的脸蛋,然后我扭头对望着这一切的希安笑笑,用眼神问他道?“你妹妹害羞的样子,像你的母亲吗?”
希安只是微笑地点点头,而尼诺则作怪地对我扮鬼脸。
新年的第一顿饭,我是陪着尼诺和他二十个女朋友一起吃的。长长的一张桌子,我坐在主位,弗莱侄在我的左手位置,尼诺在右手,然后两边各坐了十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这些女孩子还只是尼诺“女友军团”的一部分而已,这么多的女人,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应付的。
我心中的疑问还没有说出来,尼诺就以自吹自擂的方式告诉了我答案?“老爸啊,当年你将分身术灵活使用,开创了魔法运用的先河,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招我这几年来一直勤练不休,现在可以同时分身三十六个……”
后面的话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身边诸多女孩的粉拳淹没。望着在众女粉拳下夸张惨叫的尼诺,我终于忍不住微微地笑了。尼诺和弗莱侄,我的儿子和我的女儿,他们是这世上极少数能让我笑的人。
新年的第一顿饭,就这么在快乐的气氛中度过了。
我很喜欢在尼诺这儿吃饭的气氛和感觉。因为他身边的女孩们都不怕我,还一直用好奇的眼光偷偷观察我。甚至,在尼诺的女友中,曾经有个胆大而活泼的女孩,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如果我不是尼诺的父亲,她一定会被我迷住,因为我充满忧伤的眼睛真是太酷、太帅了。
我当时哑然失笑,确切地说是在苦笑。我很赞同路西法对兰丝说的那句话*残缺是一种美。但这种美还是越少越好,因为对当事者来说,那意味着无限的悲凉和痛苦为泛种“酷”和“帅”不过是我在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后才“得到”的。
尼诺则酸溜溜地在旁边骂我?“你这个扒灰的臭老头!”
我回敬他的是在屁股上不重不轻的一脚。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无情地冲走世间绝大多数东西。死亡天使达克秀耐达,二十年前在大陆上是魔王的代名词。即使是在我打败如月、被帝国的人民当成“革命的救世主”的那段时间里,绝大多数人望向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畏惧。
但在二十年后,不仅是尼诺身边这些女孩,所有法比尔王朝覆没后成长的一代,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八变的怪物四处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的时代,这些无知者钮一畏的年轻人们,一点也不害怕我。虽然父辈们曾经对他们说过死亡天使血腥的过去,但那毕竟只是耳闻的传说。相反,当父辈告诫他们要远离我这个恐怖的存在时,这些年轻而叛逆的少年少女们,反而用很不屑的口气对长辈说道?
“切!达克秀耐达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只是一个失去所爱之人的可怜人罢了!我要是他,那时我也会这样做的!”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即使曾经是真实的事实,毕竟也只是曾经。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只会选择性的看到传说中最“浪漫凄美”的一面,却无法体会和理解那些经历“传说”所在时代的人的恐惧和悲哀。
二十年前的我,是人见人怕的恶魔,二十年后的我,却成了许多年轻人倾慕,甚至崇拜的偶像!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在时间的洗涤下,其中的正与邪、善与恶,似乎都不重要了。
吃饭的时候,我胡思乱想着,尼诺在旁边不满地叫道?“老头子,不要整天摆出那副苦瓜脸,一副哀伤老男人的模样好不好?你的眼神的杀伤力太大了,你瞧瞧!凯西、蒂娜,还有她们,现在全在看你,一个个都呆得快流鼻血了!还有,我的头发现在正变得越来越绿!”
没有客气,我举起右手,曲起中指,在他脑门上用力地狠敲了一记,敲他的时候,我极力地想保持冷漠,但最后还是失败,终于忍不住地又笑了。
这就是我的儿子,尼诺,一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看着他一天天地成长,我常在心里想,和希安相比,这两兄弟谁会更优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