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也不知道龙翔到底要找他干什么,就跟着龙翔拉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房子,梁军忽然有点明白了,他拍着脑门嘿嘿直乐,这一段时间,年前年后遭遇了这么多事,早就把一个人给忘记了,他也不说话,跟着龙翔就来到了那个屋子里,还不等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臭气,等把手的士兵拉开那个门,一股浊浪差点把梁军给冲个跟头,只见眼前一个无比龌龊的人趴在窗上,头发差不多有半尺长,脸上的泥垢有很长时间没洗了,一双眼睛都深陷了下去,他的嘴角不住地翕动,梁军他们站在他身后半天,才转过身来。
龙翔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这个老头儿天天喊你的名,嘴里一个劲地儿喊,要抽烟,但是我们给了他烟,却不抽,一个劲儿地要找你,还说,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给他香烟。你到底是给他弄的嘛?
梁军想笑,却又控制住了,他看着那个老头儿,没有吱声,而那老头儿的眼睛里已经是无比浑浊了。梁军道,杨同舟,你找我啊?那老头儿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了一串老泪,鼻涕也流了下来,他一下扑到梁军面前,跪在梁军的面前,泣不成声地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给我一支烟吧,要不然,我活不成了。
梁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杨同舟一愣,稍作停顿,就麻利地跟着梁军去了,临出门,梁军对伺候杨同舟的那个士兵,道,我让你保管起来的那个货物还在吗?那个士兵稍微一愣,猛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就马上去把那包烟取了来。杨同舟眼睛滴流乱转,看着梁军手里那盒烟,喉结开始不住地滚动,他的脚步立即轻快起来,很快来到了医院。
崔苗儿的父母已经大有改变,脸上的气色好多了,他们好久没有看到梁军了,今天梁军来到他们的面前,两个人的眼睛里放出了光芒,眼睛都湿润了,崔苗儿的母亲伸出手来,梁军赶紧一步抢过去,把手交给了她。老人家一边哭一边流泪,道,孩子,我们家苗儿没有福,担不起你这么个好女婿,要是她活着该多好啊。
崔苗的父亲的嗓子里嘶嘶地发出声来,他没有眼泪,却有呜咽声,颤抖着从被窝里伸出干枯的手掌,梁军赶过去,蹲在他的床前,老人家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梁军的脸,却又笑了。道,我们前世做了孽,后世享了福,我死了都值了。梁军眼睛也湿润了,他哽咽道,爹、娘,你们别难过,我就是你们的儿子,苗儿不在了,我也是你们的女婿。你们看,我今天把他给你们带来了。两个老人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等他们看清是杨同舟的时候,竟然惊恐万状,浑身哆嗦起来了,看着杨同舟道,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梁军回身瞪了杨同舟一眼,转身对两个老人说道,不要害怕,有儿子在呢,他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让他来,就是要让他伺候你们后半生。崔苗的母亲听了更是惊恐,道,不敢啊,不敢啊。梁军就赶紧附身安慰道,娘,你放心吧,他要是敢有一点伺候你们不周到,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说着,他转身朝杨同舟喝道,还不快给我爹洗澡?杨同舟浑身一哆嗦,就木然地走上前来,拿起水盆开始给崔苗的父亲擦洗起身子来,半小时后,崔苗的父亲身体被擦洗干净了,杨同舟完成任务,回到梁军面前,一声不吭,眼睛却盯着梁军的口袋,梁军开始吩咐任务,道,每天这个屋的卫生你要打扫干净,两人的饭菜要端给他们吃,要喂给他们吃,要给他们洗衣服,还要定期给他们剪指甲,洗脚,听明白了吗?
杨同舟没有说话,其实他此刻思想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梁军见状就提高了声音,道,你听明白了没?杨同舟浑身一哆嗦,马上嗫嚅道,听明白了。梁军道,要是你敢有一点对他们不好,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我还告诉你,你每天干活怎么样,那个门上有个监视器,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不知道?
杨同舟赶紧一哈腰,道,知道。梁军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递了过去。那杨同舟接过来,两个手不住地哆嗦,放在嘴里后,又两个手抱着那个打火机,怎么也拨拉不着了,梁军看着挺奇怪,仔细看时,才发现他的两只手都是哆嗦的,根本打不着,梁军有心想给他点着,但是,那杨同舟实在是等不及了,竟然把整支烟都塞进了嘴里,大吃大嚼起来。把屋里的人都看得吃惊了。梁军此刻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了,把再次掏出了一支,示意旁边的那个小战士给杨同舟点着,杨同舟嗓子里发出呕呕的声音,等那士兵把烟给他点着,他闭着眼睛,使劲地抽了一口,就全部咽了下去,过了好久,才见到鼻子里,嘴里开始冒出烟来,而杨同舟也显示出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这一幕把在场的人都震撼了,我天啊,这梁军治人也太狠了。
梁军从屋子里出来,心情不是很好,兀自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去了。
庄岐山在卜千声的邀请下,来到了餐桌前,但见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只是,这饭菜不是很丰盛,却是很有讲究,整桌的饭菜,只有六道菜,但是,却个顶个都是极其名贵的,有花椒醉鸡,有鲈鱼、有燕窝、有烤乳猪,剩下两道,庄岐山也不认识了,大家坐下后,卜千声吩咐服务员开启了两瓶40年的茅台,一霎时满屋都飘荡着茅台特有的酱香气,随后,卜千声又吩咐服务员送上来几盅饮料,都是用小瓷瓶装着,外面还用了红丝带缠着,那卜千声呵呵地笑着,说,尝尝,这个饮料是大补,这一小瓶就两万多。
庄岐山道,什么饮料这么贵?卜千声只是笑,也不说话,却率先喝了一口,庄岐山也喝了一口,心里暗道,这不是奶吗?这有什么名贵的?但是,抬头看那卜千声时候,他的笑意就更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