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逐形
第六十一章 明闯南道

董诗诗低低抽泣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低声道:“小阳子,我爹……他不是死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聂阳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只道:“行走江湖的人,若想暂且消失一阵,诈死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他此前只是没想到董浩然如此行事能带来什么好处,现在再看,倒也渐渐明朗起来。

“我……我本该高兴的吧?可……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害怕呢。”

董诗诗仰头看着聂阳,想从他的神情里得到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笑容里什么也没有给她,“小阳子,你在想什么?”

聂阳沉默片刻,才柔声道:“我在想,你该睡了。也许一觉醒来,你会发现你爹的事情只不过是你的胡思乱想而已。你可能是太想念他了。”

“是吗?”

董诗诗被他这么一说,连自己也迷糊起来,难道担心迷惑了这么久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思念父亲导致的一厢情愿不成?

聂阳将手换扶到她的肩背,轻轻把她搂住,道:“你累了,早些睡吧。”

董诗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大事未完,登时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可再想重新回到方才的暧昧气氛,却又好像差了些什么一样,不仅暗自恼火,嘟囔道:“可……可我还不想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她还想着振作精神,再从头来过,一来不愿输给柳婷太多,二来也确实心中渴盼,好似沃田久旱一般烦躁。哪知还没等她抖擞精神,就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浓重的困意密云般涌上,她打了个呵欠,勉力与倦懒抵抗,用小手摸着聂阳的胸膛。

最后却还是敌不过那无法克制的睡意,呼吸渐渐变得沉重绵长。

聂阳这才将手从她背后拿开,收回内力,小心的把她放在枕上,整好她香肩半露的凌乱衣衫,拉过被子为她盖好,起身站在床边,安静的看了片刻,才系好了被她解开的衣扣,转身走出了房门。

田芊芊的房门并没有闩,她也并没有休息。

聂阳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正盘膝端坐在床上,五心向天,闭目行功。听到门响,她慢慢敛息入脉,吐气开声,微笑道:“聂大哥,是你么?”

聂阳嗯了一声权作回答,坐在了一边圆凳上。

田芊芊睁开双目,略带嘲弄的笑道:“这倒怪了,聂大哥今晚好快的身手,还是说……董二小姐这一趟回来,学会了什么销魂噬骨的功法?”

聂阳只是道:“她心神劳累,我不愿她勉强。”

“怎么,与夫君同房交欢,难不成还要养精蓄锐么?”

她话锋一转,语气骤然放轻,“还是说,聂大哥你已经没能耐压着那邪门功夫了?”

聂阳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

田芊芊的目光随之一暗,接着又转为明亮,她吃吃笑了起来,左足垫在膝下,将右脚向前伸了出来,放在床边。没人能否认,她的脚很美,很诱人,雪白纤秀的脚掌,匀称整齐的足趾,酥红柔润的足底,圆润纤细的脚踝,她就把这样一只赤足伸在了床边,轻轻地摇晃着,“那……聂大哥你觉着,我的精神算不算好呢?”

她故意用腿磨蹭着床,衬裙被她蹭的向后退开,白嫩紧致的小腿恰到好处的露出不长不短的一截,既没有露出裙内的春光,也能表达出足够的诱惑。

聂阳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捧住了她的脚,放在膝上,“我有事想叫你帮忙。”

她向后斜着身子,用脚尖搔着他的手,咯咯笑道:“帮你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我就怕你信不过我。”

聂阳侧头看着她,微勾唇角,“我信得过的人,本就不多。”

田芊芊直视着他,笑道:“那何时肯算我一个呢?人家可是连皮带骨都给了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再来,我只能也帮你生个娃娃了。”

聂阳道:“我只是想让你……”

他话未说完,田芊芊身子一扑,软滑的玉手已捂在他的口外,娇笑道,“别讲,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要紧的事,你若今夜说了,我便不帮你。明早醒来,我才肯听。”

聂阳微微挑眉,“嗯?”

田芊芊似笑非笑的凑近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口,悠然道:“你既然有事找我,总不能像丢下董二小姐一样丢下我。”

她伸臂横到聂阳面前,腻声道,“聂大哥,我这阵子又把那桃花功练了起来,比起以前,进境好像更快了呢,你要不要试试看?”

聂阳在她腕上一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经脉中已经有了稀薄内力,这么短的时间里,确实可以算是进境神速。

“你说……要是再丢光了重来一次,会不会更快呢?”

田芊芊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小声说道,伸出的右足轻轻地隔着裤布挠着他的大腿。

这不是对男女之爱的魅惑,而是对幽冥九转功的勾诱。聂阳双目半眯,面上平添了几分邪气,“会不会更快,自然只有试了才知道。”

田芊芊咯咯笑着将赤足向后一缩,整个人靠进了床内贴墙之处,细白的牙齿在下唇上轻轻一咬,细声道:“我偏不叫你试。反正偏房里不是还住着一个赵姑娘,巴巴的等着全给了你,你去找她呀。”

她嘴里这么说着,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向后挪去的时候蹭乱了本就松散的罩衣,领口登时偏了几分,恰恰她那罩衫下面空无一物,连件兜儿也不曾束着,一片雪酥酥白花花的胸脯立刻晃进聂阳眼里。

她哎呀一声,双手一拢抱住胸前,让那美景稍纵即逝。

就是这种将将看到,偏偏又再看不着的女子娇躯,才最为诱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具丰盈合度柔若无骨的娇美玉体。

聂阳紧盯着她的双目,在床边站起,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缠着纱布的精壮身体,随着阴寒真气欢畅的狂奔,肌肉正在不断地收紧,放松。

“你非到明早才肯听我说么?”

聂阳问道。

田芊芊的眼中已经蒙上了薄薄的雾气,她斜斜看着他道:“你明早说做什么,我都依你。”

“好。”

他说罢,回手一掌推出一道劲风,灭掉了摇曳灯火。

月色朦胧,昏暗中的如玉肌肤更是多了几许韵味,田芊芊还没来得及再试些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觉双臂一紧,已被聂阳牢牢拥在怀里。她刚刚开口娇呼了一声,双唇便是一热,舌尖已被他吸进了口中,嗯嗯唔唔的纠缠在一起。

胸前一紧,隔着单薄罩衣,丰美酥胸已被用力握住一边,田芊芊鼻中轻轻哼着,双手身在聂阳背后顺着绷紧的背肌上下抚摸。

他的动作并不算温柔,可以称得上是略带克制的狂野,乳头才刚刚颤抖着翘起,就被他的手指用力捏住,上下搓动。

但田芊芊依然很愉悦,这次她没有用五罗媚颜心经,聂阳也没有走火入魔阳欲迸发,更重要的是,他刚刚丢下了董诗诗,来了她的房间。

她才不管聂阳有了什么变化,她也不管幽冥九转功会从她身上带走什么,她暂且想要的,仅仅是这个结果。

乳尖的刺痛渐渐转化为酸胀,她吃力的攀着他的背,挣开他的亲吻,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她咬的并不轻,贝齿陷入皮肉之中,甚至口唇都感觉到了内息的反震。

聂阳的喉咙里迸发出含糊的呻吟,他向前压了过去,把田芊芊挤在了床于墙壁的角落中,他也低下了头,啃咬着她的颈窝。但他咬的并不重,只是用嘴唇在细腻温润的肌肤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印子。

被捏紧的乳头传来了纤细但尖锐的酸痒,田芊芊亲吻着自己留下的牙印,体味着内息盘绕在高耸的酥胸顶端带来的新奇刺激。股根一阵发紧,她愉悦的磨蹭着盘叠的双腿,感受着那令人羞涩的温热缓慢的流出。

不知是否放开了心中束缚的缘故,聂阳运起的幽冥九转功变得娴熟而准确,他的手刚一滑入田芊芊敞开的衣襟中,她的丹田就感觉到一阵热浪交替着一阵寒意,如河中的水涡一样将她周身的气力尽数吸引过来。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感觉。田芊芊咬紧了牙关,流动的内息奔走在丹田附近,而近在咫尺的极乐桃源,开始因此而不由自主的抽动,就像从深处化开一样漾出一圈圈美妙的涟漪。

“聂大哥……”

她轻唤着他,搂着他向床上倒去。

聂阳顺着她的力道躺倒,感觉到丹田内的内力已大体聚齐,手掌向下一滑,便摸入了她的裙腰之中。萋萋芳草之下,便是丰美柔嫩的多汁花房,两片腴嫩并出一线蜜隙,丝缕温热引向一腔滑腻,他手指轻轻一压,便陷入到一片温暖的湿润之中,玉门轻吮,妙不可言。

指尖在春泉之外搅了一搅,接着便是舒展一探,田芊芊嘤咛一声将脸埋入他的怀中,玉体微颤娇喘吁吁,随着她这一扭,手指所触那片软嫩骤然一紧,勒着他的指根就是一吸。

这种私处鱼口般的吮吻,换做阳根处在其中,便是说不尽的快活。

四肢百骸尽是幽冥九转惹来的燥意,聂阳抽回手掌,双手卡住她的纤腰身子一翻便要把她压倒身下。

她却伸手一推他的肩头,娇吟道:“聂大哥,我……我来。”

说着修长的玉腿抬起一跨,半裸娇躯已骑在聂阳腰上。她将乌发往喉拢成一束盘了起来,俯身趴在聂阳身上,与他口唇相贴舌戏不停,同时双手并用,把他裤腰往下褪去。

聂阳任她做主,只是双手来回抚着她周身裸露肌肤,略施内力挑拨着她心底情欲,抚过臀丘,顺势又是一股内力灌入,在那已被蜜浆润湿通透的会阴嫩肌上一阵搔弄。

蕊芯一阵涨过一阵,田芊芊耐受不住,也顾不得衬裙未褪罗衫半解,双手扶在聂阳胸前,雪股一撑,丰臀蜜丘对准了昂扬怒龙,轻轻旋磨两下,接着便是一沉,直坐到底。

那带着火热内息的高昂阳根瞬时贯通了田芊芊股心嫩蕊,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那微不足道的钝痛,一刹那就被充塞而来的剧烈情潮所淹没。顶门一阵眩晕,她嗯嗯吟哦两声,长出了一口大气,娇喘道:“聂大哥,这下,这下叫我连肚肠都好似挪了位子似的。”

聂阳并未答话,只是一边抚摸着她胸前高耸的玉峰,一边粗浊的喘息着。胯下的那根棒儿刚一贴住酥软的蕊芯,就自顾自的开始微微伸缩,缕缕内息也如细丝一样逗弄着敏感异常的泉眼。

这般坐这歇了口气,反而被那活物一样的阳根弄得通体酥麻,田芊芊暗咬银牙,趁着还未腰酸腿软,强撑起身子,双膝张在裙下,抬臀提腰。

插在深处的肉龟膨胀如伞,卡的她又涨又美,丰臀才提起半分,就磨得她鼻息阵阵,连汗也冒了出来,心中闷热,她稳住双膝,将碍事罩衫脱到一旁,半悬着身子想等那股透骨酸麻过去。

哪知道她想要等,聂阳却不想,他揉着她胸前柔滑弹手的嫩乳,腰背一挺,便自下而上顶耸起来。

“呀……”

她娇呼一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伏在他的身上彻底没了力气,身上内息和气力本就被他凝到了丹田周围,情动欲起之下,自然四肢酥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白净媚肉。

聂阳抱着她的臀尖,抬着她轻盈娇躯,在汁浆四溢的花穴中抽送一阵后,用力一耸,深埋在她体内运起了阴阳盈虚术。

炽热的棒身骤然散出一阵寒意,肉龟紧贴着花芯那团酥软不堪的嫩肉,叩门内力阵阵涌去。

“嗯嗯……啊!啊啊……”

田芊芊微蹙眉心,口唇含笑,呻吟着埋首在他胸前,蜂腰腴臀风铃似的颤动不停,双手攥着两边的床单,直想扯下一块一样。

她这浅薄内力本就是为了此刻才修炼将养,此刻阴元内息聚于翘麻穴底,心中自是没有半分慌乱,一门心思享受着幽冥九转功带来的极致愉悦。

察觉到周围膣壁陡然里夹上来,吮的肉龟阵阵发麻,聂阳心知她已到了情浓欲重的紧要关头,双手一紧,再次将她腴臀捧起,牵扯着运起的内力二度抽送不停,此次动作势大力沉,抽便拉至将近脱出,入则送达甜腻蕊底,一进一出间,盘绕内力如有形有质的淫具,将整条甬道内层层叠叠的细嫩纹路尽数欺凌了一个通透。

田芊芊双目紧闭,如同腾云驾雾一样到了升仙之境,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好似浸在热水里一齐张开,两腿的肌肉一时没了控制,死死的用力向里收紧,身上的舒畅快活一浪高过一浪,紧接着坚硬的阳根用力戳刺进来,狠狠顶住了酸软不堪几乎要化作春水的蕊芯,她啊的一声哽住了呻吟,呜咽着弓起雪背绷紧玉臀,心尖一酥,阴元狂泻而出。

她也未曾想到聂阳现今的幽冥九转功用的如此凶悍,比起上次发狂之时还要强猛三分,这一下泄的她三魂失了六魄,美的几乎昏死过去,鼻头全是汗珠,舌尖都变得冰凉。

“啊啊……哈啊……啊啊啊……死……美死了……”

田芊芊恍若连喘息的力气也被抽了个干净,一顿一顿的吸着气,瘫软在聂阳身上。

聂阳抚着她汗津津的腰肢,静静的将收纳来的好处化于经脉之中,而那根硬梆梆的活龙,依旧充塞在她滑溜溜的花穴之中。

“聂大哥,”

她凑在他耳边低语,“你弄得人家好涨。”

聂阳嗯了一声,将她平放到身边,肉菇脱出之时,又磨得她浑身一阵微颤,嘤嘤呻吟两声。

“阳精未出,气血难平,聂大哥,你这就要歇息了么?”

她有气无力的用绵软玉手摸着他的胯下,细声道。

聂阳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腰上,道:“你该休息了,我没什么,不妨事。”

比起出精刹那的极致愉悦,采吸时的快活毫不逊色,而且持续绵长,只不过少了那短暂的绝顶时刻,等待欲念平复便要多费上一些时候。

“怎会不妨事?”

她故作幽怨道,“连云雨之欢都不能叫自家男人尽兴,做女人的可就丢脸的很了。而且……你若是这一生都尽顾着叫我休息,那我要是运气差些,将来年老色衰,连个侍奉膝下的孩儿都没有一个。岂不可怜的很。”

聂阳微微一笑,道:“你不怕么?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险的很。”

田芊芊吃吃笑道:“我可不笨,我自然看的出,从我见到你直至此刻,你再没有更清醒的时候了。”

她的手在他胸前抚摸,侧头吻向他的手臂,柔声道,“你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我才不管,我既然已只剩下作你聂家妻妾的路可走,便只在乎你变得是不是更强。”

聂阳默然片刻,淡淡道:“只不过是些微薄内力,还谈不上变强。”

田芊芊身子恢复了些力气,凑过螓首在他腋侧伤口附近又是一吻,接着又在亲到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咯咯笑道:“装傻,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你打谁的主意我都不管,我就提你个醒,那赵姑娘可不是什么好目标,你就算要了她的功力,也不能有别的心思。你不信也罢,这可是为了你好。”

聂阳略带嘲弄的笑道:“那你觉得,什么人算是好目标。”

田芊芊展臂趴在他胸前,就着月光与他相视而笑,嫣红微肿的樱唇微微张合,轻声道:“非说一个不可,那自然只有清风烟雨楼的高徒了。”

聂阳眉头一皱,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掌,道:“别乱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当我是在逗趣。”

田芊芊故意做出一副认错知罪的委屈表情,低头在聂阳的乳头上含吸吮吻,弄得他喉间一阵低鸣,这才面带笑意抬起头来,娇笑道,“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题,这可不成。你刚才问我怕不怕,我现在答你,”

她一边用光滑柔嫩的雪股肌肤磨蹭着昂扬的阳根,一边轻喘着道,“柏杨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瞧,我算不算色胆包天?”

聂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身子一翻将上面的半裸玉体压至身下,弯腰一扯,已将衬裙扯到足踝。田芊芊屈膝将衬裙踢到一边,酥胸起伏面色潮红,满目春意的微抬螓首,丁香小舌自唇中探出,轻轻勾含着聂阳的喉结方圆。

聂阳微一沉腰,坚硬的前端便被腴嫩的膣口吸住,轻轻向里一推,就轻而易举的挤入到那团凝脂固蜜之中。田芊芊娇吟一声,高抬粉臀将一双秀美赤足盘在他的腰后,蛇腰扭动迎凑上去。

内息随着情欲燃起而再度蠢蠢欲动,聂阳不再拖延,伏身飞快耸动,有幽冥九转功助阵的肉茎凶猛非常,虽少了那一丝丝勾魂的寒气,却多了一股威猛的阳劲。田芊芊花心酥软尚未簇拢,几十下便被捣的通体晕红香汗津津,转眼间情潮汹涌而至,偏偏声音不敢叫的大了,慌忙塞了一团布巾咬在口中,直舒服的黑眸微翻香津横流,纤纤十指扣住了聂阳后背,呜咽着挖出数道血痕。

到了绝顶的蓬门玉户骤然平添七分紧窄三分滑腻,聂阳顺势双手一撑,将她双膝架开,私处大敞,借着月色连汁液四溢的娇艳花蕊也看得真切,勃胀巨龙正严丝合缝嵌在其中,挤出蜜汁片片,他吸了口气,片刻也不稍停,一身肌肉绷如金铁,纯借着腰力大开大合的动了起来。

硬绷的大腿啪啪拍在田芊芊俏臀,顶的她胸前那两团雪酥酥的美肉晃如水袋,还没退去的浪头紧跟着便被下一波接上,哗啦啦拍在她酸软心尖。

“唔!呜呜!嗯呜呜——”

一声长吟,她又泄了一次,臀股间一片热腻,简直好似失禁一般,她平生第一次快活到这种地步,只恨不得将自己融进聂阳怀里。

也不知究竟被抛上浪尖多少次,田芊芊觉得连神智都有些模糊,这才迎来了腹中那一股强劲热流,蕊芯被冲的一个哆嗦,又让她咬紧牙关泄了一次,一直到那根活龙停了跳动,在她身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嘴里的布巾吐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聂阳也出了一身大汗,放松下来趴在了田芊芊身上,侧枕着她丰软香滑的酥胸,慢慢调整着气息。

“你……你那东西,可是越来越凶悍了。”

田芊芊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胸口,一颗心儿还在怦怦急跳,美到极处之时,好似连心脉都跟着停了,“你是不是偷偷运功了,怎么……怎么稍微磨了几下,就让人家酸痒的连腿根子都使不上劲了。”

聂阳平稳了气息,翻身躺倒在一边,双手枕到头后,道:“我不是说了,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险得很。”

田芊芊微笑道:“那你方才算是控制住了,还是?”

聂阳闭上双目,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裸躯,笑道:“你不是聪明得很么,自己猜吧。”

田芊芊哼了一声,凑过去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搂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身边,也闭上了双眼,轻声道:“我才不猜,你若舍得,就弄死我吧。”

她唇角含笑,接着道,“反正明早要找人帮忙的不是我。”

翌日清晨,早早便被聂阳唤醒的田芊芊自然是老大的不高兴,她昨夜本就被折腾的腰酸腿软,双腿并的紧了,股根还会一阵阵刺痛,这样才睡了三两个时辰,哪里足够。

直到听了聂阳求她帮忙的事儿,才算转怒为喜,调侃道:“怎么,聂大哥这算是肯信我了么?”

聂阳整好衣服,微笑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会求你。”

田芊芊眼珠一转,笑道:“骗人,明明是你知道我也没机会出去见谁。你几时也开始说这些好听的了?”

聂阳温柔一笑,俯身在她额上一吻,柔声道:“从我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大傻瓜的时候开始。你信么?”

田芊芊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她定了定神,勉强维持住了媚人的微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总是说不敢信我的聂大哥可爱一些。”

聂阳起身走向门口,笑道:“那只能说明,你变笨了。”

董诗诗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到了厅堂用饭,看到田芊芊一副慵懒无力的模样,连同那白玉似的脖颈边侧那显眼到刺目的嫣红印子,顿时神色黯然,无精打采连饭也吃不进多少。

聂阳在旁闻言软语哄了一阵,才总算是勉强露出了笑脸。田芊芊先胜了一筹,也就不再多嘴,气定神闲的在一边看着。

慕容极直到今日午后才带着两个面生的青年返回此地,看他神色疲惫额角带伤,显然也是经了一番恶战。

“聂兄,孔雀郡恐怕去不得了。”

慕容极面色沉重,简要将这几日的事情向聂阳做了一番转述,燕逐雪行事强硬,北三堂拢共不过三正六副九名堂主,她一夜便发出了四道密令。相对的,仇隋也被天道实际上架空,据报已有两名地位远在仇隋之上的头目到了方圆十里之内,前两日的互相格杀也在今日暂时告终。

大量武林中人涌入孔雀郡,很难断定其中的哪些是天道中人,哪些是受蛊惑而来,哪些是纯粹凑热闹的。

明面上的人物死的死藏的藏,区区不过三天,城内已全然变了一副模样。慕容极好不容易得以暂时脱身,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还是被两名刺客追击到了行踪,对方一死一伤,他这边也折了一个弟兄。

“这边有负责华前辈的高手保护,比起城内总要安全得多。聂兄近几日就好好养伤吧。万一真要酝酿出一场恶战,多一个人总算也多一份力量。”

慕容极对着身边两个青年道,“小赵,阿周,你们两个负责内院值守,万一有什么情况,必须逃一个出来去郡城找我。”

聂阳一直默不作声听着,此刻才看了看那两个青年腰上的佩剑,打量了一下他们,道:“他们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想托你带两个人来帮忙。这村子人多嘴杂,真要买通个内应,也不是什么难事,多两个人在,总算是安心一些。”

他不等慕容极开口,就接着道,“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安心南下了。”

慕容极稍感惊讶,扬眉道:“聂兄你要南行?”

聂阳点了点头,“我要去清风烟雨楼。邢碎影想来已经动身,我不能静等着让月儿遭了毒手。”

慕容极为难道:“可柳姑娘她……按这几日的可疑行径推算,邢碎影应该是叫吴延带着柳姑娘藏身到了郡城内,趁着现在局势紧要双方都无暇旁顾,打算引你进城。”

他沉吟道,“既然他想把你拖在孔雀郡,那你只要不离开,柳姑娘就有五成可能没事,你要是被人知道已走,恐怕她就凶多吉少了。聂兄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云盼情见聂阳视线转向自己,也连忙点了点头,道:“慕容说的没错,你要去清风烟雨楼,等到救出柳姐姐,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月儿姐姐人在那边安全得很。”

聂阳扫了一圈,看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厅堂中听着,除了田芊芊倦了已经回房,华沐贞依旧闭门谢客,就连丫头仆役乃至扫场的壮丁也都在院子里忙活,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慕容兄,咱们还是寻个僻静处慢慢谈吧。”

赵雨净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看这边。董诗诗眨着双目,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云盼情刚要起来,聂阳便道:“赵兄,周兄过来就好,盼情你先歇着吧。”

云盼情只有顿了顿足,无奈坐下。

“小董姐姐,你不过去听听么?万一他们吵起来,你劝劝也好。”

云盼情转念一想,向着董诗诗说道。

董诗诗摇了摇头,垂手绞着手帕,闷声道:“不了,我从前总是好奇这个好奇那个,哪知道这人世间的事情,根本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我宁愿什么都不明白,小阳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知道董诗诗和聂阳之间多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天大的喜怒哀乐也带不过夜的董二小姐不至于如此没精打采,云盼情不忍再靠她帮忙,只好起身走到门外,想着要不要去那边门口偷听。

万一慕容极真要被说动让聂阳去了清风烟雨楼,恐怕才是正中了邢碎影下怀,她把事情前后一串,就隐隐觉得事情有诈,邢碎影当着聂阳的面残杀了聂清漪,聂阳心中必然恨极,那他安排的如此明显的拖延计谋岂不是十有八九会被他不屑一顾,而且以此前邢碎影大事尽数亲历亲为的做法,如果真的是铁了心要把聂阳留在孔雀郡,绝不会只靠自己的亲信布局就放心离开。他至少也会确认了聂阳已经开始寻人才会动身。如此看来,聂阳真要找邢碎影的话,他可能就在郡城之中,等着确认聂阳的动向。

在那家伙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聂阳没理由想不到才是,就算他想不到,慕容极总也该想的到,云盼情这般自我宽慰着,略感焦躁的盯着那边的房门。

田芊芊就在他们谈话的屋中休息,看来不知不觉间,田三小姐已经成了聂阳不必回避的亲信,云盼情心中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妥,心中烦闷更甚。

“你果然看上了那姓聂的小子么。”

赵雨净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斜斜靠着廊柱,杏眼侧望看着她道,“那你更应该和我同心协力才对,聂阳报不了仇,你觉得他能平心静气的去过正常的生活么?你应该明白,我和他一样,都是最希望邢碎影死的人。”

她应该是思考了很久,这段话说的虽然不快,但十分流利。

“那又如何?”

云盼情刻意回避掉了她开头那句,回敬道,“我也希望他能报仇,但,不是靠你想的那种法子。”

赵雨净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法子?我心甘情愿献上自己苦练的内力请他帮我报仇有何不对?我又不是自荐枕席要在你们这群女人中谋求一个位子,你几次三番阻挠,简直莫名其妙。”

云盼情哼了一声,双目如电在她脸上一扫,道:“你以为你那心思很难猜么?

光靠你的内力他一样敌不过邢碎影,至多便是追上一截,到时你定然顺势鼓动他再去吸取他人内力,几次三番下来,他就算内功不走火入魔,心性也会入了邪道。

你只管自己报仇,想来也是不在乎他今后会如何的吧?”

赵雨净紧盯着她,道:“这本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靠这法子,那姓聂的就算天纵奇才,想杀邢碎影也要再苦练十年。我怕到了那时,邢碎影能不能找到姑且不论,他自己已经疯了。”

云盼情口气也忍不住有些焦躁,“这些不用你管,真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帮他。”

“帮他?”

赵雨净冷哼道,“你要是真心帮他,把你一身内力给他才是最快的法子,到时他毙邢碎影于掌底,大仇得报。他那时武功高强,你做他的女人,没了功夫也没什么打紧不是?”

云盼情心中更烦,反击道:“你到不愧是赵玉笛的妹子,眼睛里看见嘴里说的,不是邪门功法就是男女之事,邢碎影竟然留下你这一身内力没有拿来当作点心,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赵雨净目光闪动,道:“他现在内功深不可测,不屑我这一星半点,也不是毫无可能。再说了,我阴脉异于常人,算是玄寒之体,他尝遍江湖美人,也许我恰好不对他的胃口。”

“哦?”

云盼情微微抬眉,讥笑道,“这么说,倒是委屈了你这一身好根骨,要是拜个好师父教你,学上凤丹百炼、雪域冰魂之类的至阴内功,你不也能算个高手了,练上个十年八载,说不定自己就报了大仇,岂不更好。”

女子练武先天体质便有不足,外家功夫和刚猛的至阳内功几乎不可能有所进境,因此才不得不选些阴柔内功与体质相容,包含玄门正宗心法在内的阴阳调和内功,就已只有少数天赋过人或是耐性惊人的女子才能习有所成。

天生万物阴阳互济,纵然女子体质阴柔,也总归内存阳气,如同男子修习阴性内功时一般,这体质气血的些许差异,往往就是修为到达巅峰的最后阻碍。而有些极阴极柔的女子血脉,几乎不受阳气影响,通常便被称为玄阴之体,作为内功根骨,可以算作极佳的天赋,这种女子十人之中便有一二,云盼情就是得了这等便宜,内功进境颇顺。而玄寒之体,叫人百里挑一也不容易,同样修习至阴内功,云盼情需五年筑下的根基,换成此种女子则可能不到四年即可,至少快了两成。据传这些女子还有颇为有趣的共性,一是容貌往往极佳,至少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二是天生媚骨极得男人喜爱,三是易被病痛困扰,纵然习武有成,也往往随着年龄渐长病魔缠身不得根治,而四则是生养极难,嫁为人妇后十有八九膝下空空。

她对此十分了解,只因她师父谢烟雨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师伯求医问药多年,还是没能让这纵横江湖的女剑客免去缠绵病榻之苦。

被赵雨净提到的这话惹出了对师父的想念,云盼情不愿再与她多说,转身走开,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师父的身体现在是不是更好些了。对赵雨净之后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

她本以为聂阳和慕容极在里面谈不了多久,哪知道一直到了两个时辰之后,他们还没从房中出来,就看着阿周直挺挺的立在门口充当守卫,也不好走近。

等了这么许久,董诗诗也有些迷惑,碎步走到云盼情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小阳子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完?”

云盼情凝神细听,靠着内功相助隐约听到什么动静,确实是好像有人还在交谈,“他们还在说,也不知纠缠在什么地方。”

她猜多半是慕容极怎么也不愿让聂阳南下,两边彼此说服,无休无止。

“连饭也不吃了么?”

董诗诗一副想要马上去熬碗粥出来端着硬闯的模样。

云盼情连忙拉住她道,“那咱们先去准备,好了他还不出来,咱们就先吃。回头就留些残羹剩饭给他们,给你出气。”

董诗诗气鼓鼓的嗯了一声,陪她一起往侧院去了,人倒是精神了几分。云盼情不禁心道,若是再气气董诗诗也好,她生起气来大闹一场,也好过那被抽了魂儿似的样子。

他们吃到一半,小赵阿周一声不吭的走了进来,站到门两边,片刻后,慕容极紧锁眉心踱了进来,沉声道:“云姑娘,这边可能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云盼情心中一惊,连手中竹筷都掉在了桌上,“聂大哥呢?”

慕容极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今夜便和我去孔雀郡外的一处暗哨,明日一早,直穿过孔雀郡大道,强行南下。”

“什么?”

云盼情大惑不解,“让他南下已经不是什么好主意,怎么还要从城中穿过?”

慕容极道:“聂阳觉得没能帮忙就离开不好,便想以自己做饵,引那些暗处的敌人现身部分。这是其一。”

他扫了一眼赵雨净,又看了看门外的仆役,迟疑片刻,还是开口继续道,“邢碎影可能尚未离去,藏在暗处观望聂阳的动向,他硬闯南行,也算是向邢碎影发出应战的讯号,催他进行下一步动作。这是其二。此外,这一次硬闯,也是对董凡的试探。”

云盼情目光焦灼,道:“这都是些什么理由,你怎么会被他说动的?柳姐姐还在敌人手中,他这样贸然南下,等于让柳姐姐没了任何做人质的价值,她会如何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跑去做饵,谁又知道鱼会何时咬钩?你能安排人埋伏五里十里,一路埋伏到清风烟雨楼去么?邢碎影为人谨慎小心,他绝对还没离开,聂大哥只要没有动作,反倒能拖他留在郡城。”

一旁赵雨净突兀开口打断道:“云姑娘,你这私心也未免表露太过了,邢碎影不惜代价也要诛杀之人,正是在你清风烟雨楼做客的聂月儿,他出没出发,谁能料的准。说不定,他现在一定人在清风烟雨楼周围,伺机下手了!”

赵雨净料定了聂月儿在聂阳心中的分量,句句说的斩钉截铁,云盼情心中纷乱,张嘴便要反驳,幸而闪念想到不可为了意气之争牵扯到聂阳兄妹的情分,只好将一串话全数咽回肚中。她年纪尚轻忍得极为不易,直憋得俏脸通红连下唇都咬的发白。

慕容极略显疲惫的劝道:“你们也不要争了,聂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如此争执也是徒劳。今晚我们几人会去北门外的驿站落脚,将消息递进城内,明早动手。这边并非什么万无一失的安全场所,田姑娘准备了些防身的手段,今晚给大家分发下来,各自妥善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赵雨净起身道:“我也要随聂阳南下。万一聂阳这次杀了邢碎影,而我无法目睹此人伏诛,一定会后悔终生。而且,”

她清清嗓子,掩饰住语音中的些许尴尬,“有我帮忙,他胜算总会大些。”

云盼情忍不住道:“你那么帮忙,才是害人不浅。”

她看向慕容极,“慕容大哥,我去帮聂大哥。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清风烟雨楼,你们总不会有人比我更熟。”

慕容极摇了摇头,缓缓道:“你们谁都不必去。聂阳并未打算和邢碎影在清风烟雨楼附近一决生死,他去,主要是要带回他妹妹。”

带回?云盼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联想到此次聂阳的变化,想到月儿也是记挂着血海深仇且身负傲人功力的女子,加上她与聂阳关系极为亲密还只是名义上的兄妹,聂阳此行的目的恐怕可不仅仅是带回一个妹妹。可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又事关人伦大事,她总不敢直言,只好道:“那……明天南行必有一战,我既然已经伤愈,去帮下忙总可以吧?”

慕容极皱眉道:“你内伤不可能已经痊愈,还是算了吧。”

云盼情连忙道:“我内力本也不是十分了得,足够发挥出我剑法威力不就成了。这种时候,多我一个帮忙难道不好?”

慕容极回头看了一眼,扭过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也和我们去驿站委屈一夜吧。这村子耳目众多,难保就有不知哪边的探子,从这边出发的话对方容易有所准备。”

他顿了顿,叹道,“不过事后你还是要和阿周小赵他们一起回来,这边高手不多,全仰仗你们三人了。”

云盼情心中仍在暗暗计量,嘴上道:“嗯,我知道了。”

慕容极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时候越晚,可能遇上的埋伏就越多。”

他走到董诗诗身边,柔声道,“聂阳叫我叮嘱你,这几日别乱发脾气,更不要四处走动,小心保护自己,多与田芊芊一道。”

董诗诗心中酸涩,闷闷道:“他自己怎么不来和我说?他……他连话也不愿跟我讲了么?”

慕容极苦笑道:“他怕与你多说几句,便动摇了此次南行的决心。好了,我们走了。”

他最后,又用压的极低的声音匆匆补了一句,“切记,小心赵雨净。”

董诗诗一愣,不明所以的偷偷瞄了赵雨净一眼,正对上那边冷冷射来的视线,心中一颤,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云盼情将清风古剑别在腰间,跟着聂阳他们四人一起出门。门外已备好了数匹好马,他们选了五匹,趁着月色尚明,扬鞭而去。

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如何能在劝劝聂阳,她心中明白柳婷这次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最后大仇得报,也必定负疚一生,他现在心境本就有些异常,万一柳婷的噩耗被刻意传进他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聂阳就像是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几次她催马过去,他都加上几鞭,依旧远远领在前面,反倒是小赵和阿周一直护在她两侧,多半是担心她内伤在身遇到突袭不及反应。

落脚的驿站是官家经营,不过却并非天道控制,里面的值守仆役一见到慕容极,便匆匆忙忙关了大门,灭了门口的灯笼。听他一路向慕容极低声细语,应该是在报告郡城内的情况。

“短短几个时辰,竟然又出了十几条人命。”

慕容极紧锁眉头和小赵阿周坐在内堂,聂阳为了明早而早早休息,心中烦乱的云盼情便成了他的听众。

“怎么回事?”

慕容极缓缓道:“董凡似乎还是信不过白继羽,让他指认了十几个天道的人出来,然后托人透给了燕总管。”

云盼情微微一颤,低声道:“那师姐她……”

“这些人都死了。”

慕容极面色哀戚,沉声道,“都是些江湖新丁,想着跟随天道就能有扬名立万的机会,结果却成了天道用来稳住白继羽这枚棋子的牺牲品。”

“师姐明知他们是牺牲品,怎么还要……”

慕容极摆了摆手,“不管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是天道的人,是来与我们为敌,今天你放过了他们,他们的剑架在你的喉咙上时,却不会犹豫哪怕一刹那。你师姐也是……唉,燕总管他也是有了过往的经验,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云盼情苦涩一笑,道:“换做是我,多半也会下手的。我今日有些心乱,言语失当的话,那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了。”

慕容极缓缓道:“聂兄其实……”

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时候不早了,云姑娘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向这里的兄弟们安排些事情。”

云盼情点了点头,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慕容大哥,那我也托你帮个忙。我和师姐总也找不到什么好好说话的机会,这里我写了封信,你帮我交给她好么?”

慕容极颔首接过,“自当效劳。云姑娘为聂兄也出了不少力,有机会我一定代表楼主向你致谢。”

云盼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外,淡淡道:“不必,要谢,也是我该谢你们才对。只是不知我代表的那个人,是不是满意。”

慕容极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可是南宫盼南宫小姐?”

云盼情身子一僵,侧目道:“聂大哥对你提起过?”

慕容极摇头,道:“你莫要忘记,我家主人的身份。”

云盼情一怔,旋即失笑道:“是啊,我倒忘了,你家楼主还是南宫家最后一任家主的儿子。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家小姐的堂兄弟。”

“你家小姐?”

慕容极微微扬眉,反问道。

云盼情点了点头,却并不想多谈,她径自起身,抚摸着腰间的剑鞘,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我去休息了。”

一夜,风平林静,月朗星稀。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雄鸡唱白天下之时,铅云滚滚碾过苍穹,风卷初芽,扑鼻一阵清新潮气。云盼情苦恼的摸了摸身上的干爽衣裙,知道风雨就在不远,任谁也躲避不开。

聂阳已等在门外,腰间佩着一把,背后背了一把,带了两把长剑傍身,箭袖绑腿都扎得整整齐齐,面无表情的等着。

小赵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将长剑拿在左手,翻身一跃上了马背,双腿一夹,一马当先领在前面。

云盼情仍想向聂阳搭话,却依旧没有机会开口。五匹快马转眼间就已迫近了孔雀郡高耸冷硬的城墙。

“守门官兵没有已确定身份之人,制住即可。”

慕容极在马上吩咐,阿周应声而起,足尖在马鞍上一点,飞纵向门口那七八个衙役。

“有暴徒进……”

当先那衙役话未说全,便被阿周手中剑鞘点在额头,闷哼一声向后倒下。

阿周顺势展臂向前,左右一震,已将拦门木栅挑至两旁,那些乌合之众惊慌失措,哄然而散,他拧身跃起,坐骑恰好赶至,稳稳坐上,疾驰入城。

“昨日我已散出消息,聂兄今早要经此南行。大家小心提防,凡是面生之人都留心注意。”

慕容极沉声说道,右手紧握马缰,左手扣了一把暗器,凝神戒备。

孔雀郡南北主街极为宽敞,平日里商贩众多,只因这几日命案不断,寻常百姓便都识趣的闭门不出,到也少了许多甄别的烦恼。零零散散还在街上阔步而行的,大多是或明佩刀剑或暗藏兵刃或步履沉实身负内功的武林中人。

对这种人,凡是面生的便当作敌人戒备总不会错。

李萧手下的参客前日已经离去,那今日会向聂阳出手的,定然是天道中人。

转眼五匹快马就已到了郡城中心十字交错之地,向西是远近闻名的青琅玕市集,往东则是官衙郡守所在。

五人马不停蹄飞驰而过,云盼情稍稍松了口气,道:“看来天道似乎并未打算在郡城内动手。”

她总觉得天道若要诛杀聂阳,在南行的小路上伏击才是更加稳妥的选择。

慕容极摇头道:“双方都已严阵以待,他们不会单独为了某人分出人手远行伏击,真要是送聂兄到了郡外十里还未见到敌人,那他们多半是得到了命令暂且放过。你我也就都可以安心了。”

阿周在一旁冷笑一声,道:“公子,看来您怕是安心不得了。”

五马嘶鸣顿足,齐齐刹住,向前望去,十余名黑巾覆面劲装短打的人正手持兵器站在街心,近三十只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马上的聂阳。

慕容极压低声音道:“小心,这可能只是诱饵。”

云盼情四下张望,街边巷尾稀稀拉拉站着不少武林人士,暂且辨不清敌友,都驻足望着这边,目光闪烁不定,她握住剑柄,道:“怎么办?”

慕容极略一犹豫,眼中寒气渐起,沉声道:“先把他们制住。制不住的,就地格杀。”

几声呵斥,五匹快马再度扬蹄,慕容极左手一挥,乌光激射而出,阿周小赵拔剑在手护在聂阳左右,云盼情轻轻一叹,缓缓拔出了清风古剑。

那一泓寒刃之上,不知又要沾染几多猩红……